第33章 女装的刘向
言念换好衣服，将那件长裙叠好了还给苏晚台。
苏晚台托着下巴，“你找个地方放好就行，反正明日才用得上。”
苏晚台眯了眯眼睛，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困了就先睡吧，我出去一趟。”
言念看她神神秘秘就出去了也不知道做什么。
夜微凉，密集的雨珠拍打着半掩的窗户，像有人在窃窃私语，扰人心神。
屋里只有时不时的翻身声，言念躺在床上，眼神空洞无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寒风拂过她露在被子外的颈部，忍不住扯了扯被子。
她叹了口气，起身将窗户关上。
已经一更了，仍不见苏晚台回来，顺手扯过屏风上的外袍就出去了。
出门后，言念忍不住将外袍裹得紧了些。
她有种直觉，苏晚台在捣鼓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情。
在顾府兜了一会，隐隐听到有阴恻恻的笑声。
言念往前走了几步，离声音越来越近。
她站在窗边，看着苏晚台坐在桌前手上拿着捣药的工具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苏晚台像是想到了什么，抿嘴偷笑，时而轻笑出声。
苏晚台感觉拌的差不多了将其倒在油纸包里装起来。
言念从未见过这么认真的苏晚台，她分不清楚到底什么时候的苏晚台才是最真实的那个。
苏晚台准备的差不多，正打算出去，偏过头看到了墙上的影子。
下意识的抬头，对上的是言念那双含笑的眸子。
苏晚台有些慌张的将纸包收起来，双手背后，像是被抄作业被老师抓包的样子。
“言念，你什么时候来的。”
言念：“白日在任府，你刚被吓过。”
“我怕你夜里刮风下雨，会害怕就出来看看。”
苏晚台眼神复杂，无语中带着一丝感动。
她还不至于打雷下雨就害怕，她只是单纯的怕鬼。
苏晚台见言念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袍就出来找自己了。
“回去吧，别着凉了。”
“话说你方才在做什么。”言念的视线一直放在油纸包上。
“我的秘密武器，明日你就知道了。”苏晚台故意卖了个关子。
苏晚台回屋后，转了一圈没看到言念铺在地上的被褥。
言念知道她在找什么，她确实忘记铺被子了。
“我忘记铺了。”
“那就别铺了吧，夜深了，凑合睡吧。”
苏晚台伸了个懒腰，但大脑催促着她快去洗澡。
等苏晚台洗完的时候，直接往床上一躺，往言念睡得地方靠了靠。
“多谢相公暖的被窝。”
言念有些无语的看着她，但苏晚台说完这句话就睡着了。
苏晚台难得起了个大早，拉着言念就在梳妆台涂涂抹抹。
她去迎春楼的时候，特意和云缨学过一些。只是一开始用着有些不习惯。
苏晚台举着铜镜，言念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一转眼，四年了。言家上下四十三口，皆被萧远所害。
苏晚台感觉言念有些不对劲，她还有些期待言念夸自己的手艺。
言念看着铜镜像是看仇人一样，给苏晚台吓了一跳。
“言念？”苏晚台轻唤了一声。
言念抬起头看向苏晚台，苏晚台被她的眼神吓得神情一滞，她感受到了杀意和恨意。
言念缓过神，“我没事。”
“走吧。”
“等等，你把斗笠戴上。”
顾飞白站在顾府门口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他等得有些不耐烦。
“怎么还没好。”
“急什么急。”柳如是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
她可是听苏晚台说了，今日主要是美人计。
他们也不知道苏晚台为什么一口认定这帮山贼会上钩，万一人家真的清心寡欲了呢。
刘向穿着一件淡紫色长裙，手持折扇半遮面。
顾飞白看着刘向走出来的时候有些扭捏，“誉王殿下，别害羞啊。”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来给爷笑一个。”
一双玉手就揪住了顾飞白的耳朵，“顾飞白，你是不是想死。”
“这话都是从哪学的。”
疼的顾飞白龇牙咧嘴，“疼疼疼，我错了。”
刘向走着走着，步伐突然豪迈了些走到顾飞白面前，突然拿下折扇。
顾飞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我去。”
刘向本就长得斯文，穿着特制的大码的长裙，看上去也不是很别扭。
加上婢女帮刘向化的浓妆，让五官看上去更女性化一点。
柳如是很中肯的评价了一番，“若是身材瘦小一些，我都以为是哪家未出阁的小姐。”
刘向将折扇重新遮面，“哼，还是你夫人会说话。学着点。”
顾飞白突然感觉一阵恶寒，“你能不能别说话，你现在顶着这张脸。”
“我感觉我很长一段时间会没办法面对女人。”
刘向故意捏了捏嗓子，“咳，顾大人。”
顾飞白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突然感觉柳如是的声音简直是天籁之音。
过了这么久，他心里多少接受了柳如是。
木已成舟，他哪怕再不愿也没办法。
顾飞白抓着柳如是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夫人，你要不骂我两句。”
柳如是给了他一个白眼，“有病。”
顾飞白被她骂了一句感觉舒适了不少。
柳如是话音刚落，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前方。
两人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穿着红衣的苏晚台和一身蓝衣戴着斗笠的言念。
苏晚台特意化了个妆，只不过是给某些人看的。
面如白玉，颜若朝华。
一颦一笑，都显得那么自然，浑然天成。
事实上，她看完带妆后的言念，总觉得不打扮一下，站在她旁边一点底气都没有。
她还特意再三问过言念好不好看，得到三次肯定的答案这才出门。
柳如是直接拉着苏晚台的手，“苏妹妹今日可是特意为了你家相公打扮的？”
“你家相公怎么还戴着斗笠。”
言念感觉手心一凉，双手背后用拇指搓了搓手心。
刘向直接站在言念旁边，“言念，我能不能悄悄看一下。”
有些冷清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不能。”
苏晚台不着痕迹从柳如是手中抽回手，伸手就扯过言念的手。
“时候不早了，快走吧。”
依旧是言念带着苏晚台，“你有几成把握。”
苏晚台想了想，“原本只有五成。”
“但是看过你女装之后，就是十成了。”
“你说那些山贼看到你的样子后，会不会被迷得走不动道。”
言念没有吭声，斗笠下的脸带着一丝红晕，含情的双眸在身前之人的背影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