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观音流泪
苏晚台下马的时候脸色惨白,差点没站稳,还是柳如是扶的她。
苏晚台看都没看言念,就跟着柳如是进了寺里。
言念看了眼头上的匾额,岐山寺。
寺庙外还有一个僧人正在清扫,言念经过的时候还多看了他一眼。
那名僧人的手背上还有一道刀疤,不时的在打量着三人。
她总觉得这个寺庙有些不对劲,但有些说不上来。
言念没有多做停留,骑着马朝着县衙赶去。
柳如是看了眼苏晚台,有些语重心长。
“丞相夫人,你们还年轻应当节制。”
“像我和相公就已经很节制了。你们啊还年轻。”
苏晚台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什么节不节制的。
她和言念什么都没发生,再说了言念就算有贼心,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她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你管天天叫节制?
“柳姐姐,你在说什么。”
柳如是给了她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柳如是神秘兮兮的凑到苏晚台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苏晚台听完有些面红耳赤,她想不到柳如是会和她说这些。
方才在知府府,苏晚台已经和她明确的说过不会和顾飞白有瓜葛。
至于能说动柳如是和她一起来岐山寺,那还是因为她告诉柳如是,这寺庙里供着是观音像。
到了柳如是这个年纪,不仅婆家会催公家也会催生。
况且她也想用孩子拴住顾飞白,强势过头可能会适得其反,就算没有苏晚台,要是他看上了苏红、苏绿呢。
顾家无后,到那时可就由不得自己了。
她也知道顾飞白最近一直在忙着赈灾的事情,上庙里祈福也是一种心理慰藉。
“我听人说,京城有位神医,有生子偏方。”
“你这两年还不显怀,等回了京我们一起去求。”
苏晚台强挤出一抹笑容,她就算是想怀,言念也没这能力。
柳如是只当她是年纪小脸皮薄不好意思,“不用害羞,实在不行。我去求来,届时抓两幅方子。”
两人聊着聊着就进入了大殿,一座观音像竖立在大殿中央,一手托着杨柳枝,一手托着玉净瓶,看上去庄严而又肃穆。
柳如是和苏晚台跪拜在蒲团上,苏晚台看着那尊观音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柳如是抬头的时候,发现观音像竟然流泪了。
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她有些激动的扯了扯苏晚台的袖子,“你快看看这观音像是不是流泪了。”
苏晚台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什么。
只是怕说了柳如是不太相信,也就没提。
她今日来是想看看这岐山寺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出现发生改变。
一名年过不惑的老和尚,身披袈裟,面带慈容的看着苏晚台两人。
善隐:“阿弥陀佛,两位施主这是与我佛有缘呐。”
“施主这般诚心的祷告,连菩萨都被感动了。”
“相信过不了多久,洵州就会恢复往日的繁荣。”
柳如是有些欣喜,准备从钱袋中掏出银两,就被苏晚台阻止。
苏晚台冲着她摇了摇头,柳如是也不傻,她想要看看苏晚台想要做什么。
“善隐主持,妾身早就听闻这岐山寺有位得道高僧。”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我们是从宿州来的,早就听闻这岐山寺菩萨灵,又有得道高僧。”
“我们也想做些好事,这里是三百两。算是我们的一番心意。”
苏晚台将钱袋放在善隐的手中,善隐收起了钱袋,念了句法号。
“施主有心了,我相信菩萨知晓了,一定会保佑你们的。”
柳如是有些不解的看着苏晚台,不是不让自己拿钱吗,怎么自己又付了钱。
苏晚台接着说道:“善隐主持,我们两个妇道人家。第一次出远门,能否请主持带我们逛逛这岐山寺。”
善隐拨弄着手上的佛珠看了眼苏晚台,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还请两位施主随贫僧来。”
两人跟着善隐将岐山寺逛了个遍,苏晚台看着面前的池塘看了许久。
“善隐主持,我们想捐一千两。”
“用于修缮寺里。这洵州刚经历洪灾,连绵的暴雨,将寺里不少房屋也冲毁了。”
“我们也是想尽自己的绵薄之力,可惜今日未带足银两。”
“明日,我们一定会带足银两,再次登门。”
“还望善隐主持不要推辞。”
善隐拨动了手中的佛珠,双手合十。
“二位施主有心了。”
“贫僧替菩萨先谢过两位女施主了。”
“禅若,替我送送二位女施主。”
一名长相有些清秀的小和尚,从一间屋子里跑出来。
“两位女施主,请随我来。”
禅若手作引路状,两人跟着禅若就往来时的路走去。
禅若:“两位施主不像是洵州人啊。”
苏晚台笑了笑,“小师傅好眼力,我们是宿州人。”
禅若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那还真是巧,我俗家是宿州的。”
苏晚台只能尬笑,她随口扯得谎想不到还能遇到同乡。
禅若跟苏晚台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期间苏晚台还朝柳如是投去求救的目光,柳如是撇过头表明了态度。
禅若:“不知,施主喜欢宿州的哪道菜。”
“说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在这寺里待了六年,这如今还真有些想念那道踏雪寻梅。”
苏晚台听的眼皮直跳,怎么自己总能触发隐藏剧情。
她快速反应过来,“我也喜欢。”
“下次来的时候,请小师傅吃。”
禅若笑了笑,“一言为定,施主可不能骗小孩。”
禅若一直将两人送到门口,“施主,贤县最近不太安全。”
“最近山贼横行,你们两个女子在路上行走有些不太安全。”
苏晚台上马后,和他挥了挥手,“多谢小师傅提醒。”
苏晚台坐在柳如是后面,抱着她的腰,她再也不想直面“生死”。
“我们是去找丞相还是直接回去。”
苏晚台想了想,“还是去找言念吧。”
她想见见王舜钦,当时写的时候没有着重描写,但他是洵州行的关键。
柳如是有些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是不是看出来哪里有问题。”
她实在是想不通,一千两这么大一笔数目,她尽管不缺钱,但是一下子拿出这么多也会心疼。
苏晚台:“这里,很有问题。”
“首先是善隐的年纪,你不觉得奇怪吗,寺庙里只有他一个年过不惑。”
“最小的也不过是像禅若这般也不过刚到舞象之年(15岁)。”
柳如是:“那说不定是洪灾中没撑过来。”
苏晚台摇了摇头,“不对,剩下的实在太年轻了些。”
“你看禅若和善隐的样子像是没吃饱饭吗?”
“我估摸着要是动起手,善隐一个人就能把我抓起来。”
“禅若刚刚一定是发现了我撒谎,才提了那么一句。”
“恐怕我们明日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