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立场
“刺啦！”
神鞭在‘容清璃’挥出去的一瞬间伸出倒刺，本意是要勾住芜诡的利剑的，奈何对方挥剑行云流水根本就勾不住。
用鞭子作为武器最是不适合欺身而战了，但万灵所化的神鞭又怎会如此简单，它一会儿是鞭一会儿又可合成利剑，随使用者心意而变。
“将将将！”
扶墨溪看着对战的两人一时不分高下，怀锦虽有万灵神力相助可与芜诡对抗，仅她本身所有的魔力并不比前者强迟早得败下阵来。
“师兄我们要不要出手？”他问。
卫卿回：“敌不动我不动，若真要打起来对方人多我们怕是得吃亏，我们须得以大局为重保全自己再说。”
如此全场皆无人有动作只看着眼前的两人来回厮杀。
“咔！”
怀锦又是一个甩鞭，整面宫墙因此破损留下一道深深沟痕，而芜诡则险险翻身跃到了宫墙上。
下一秒进攻继续，站定的芜诡漫天魔力自掌心涌出袭向前者。
怀锦躲闪不及魔力化盾接下攻势，然而芜诡又哪能错过如此机会，手下的力道又是加重许多。
“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有什么可喜欢的？一个可以为了你而死，另一个则甘愿被你封印。”芜诡的声音从空气中传来，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只听见怀锦回道：“季竹他从不是为我，他为的是这天下。我只恨没能杀了你们让你们继续为非作歹！”
“一口一个天下，竟当真以为这天下还记得你们做过的吗？你是魔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魔生来就是恶就是要杀人的！”说着芜诡又是一击重击。
巨大魔力袭来怀锦直接被压弯了腰，一旁的扶墨溪看得忧心忡忡，至于怀锦会怎么样他并不关心，他只知道若受伤定是容清璃受苦。
“嘭！”说时迟那时快怀锦迅速脱身滚到一侧躲过进攻，而她前一刻站的地面则被砸出一个大坑。
芜诡脚下一动弹射出去，怀锦正欲站直又被迫弯腰躲过突袭，芜诡紧贴着怀锦面门而过手中的剑与她的剑哗啦扫过，谁也占不到一分便宜。
可下一步的反击终究是怀锦快他一分，前者刚沾地脚腕处便被缠上鞭绳，也得亏他手速灵敏，脚下一动改用手抓住神鞭，两人同时用力一拉。
“嘣！”
清晰的拉扯声传入扶墨溪几人耳中，下一瞬他们便看见拉锯中的二人其衣襟和发丝无风自动，神鞭两端各输入魔力，看样子他们是要再一次暗自较量了。
魔力相互蔓延吞噬，眼看着怀锦就要落于下锋，她眸色忽地一变，手中的神鞭立刻伸出倒刺，芜诡虽反应迅速却仍是被倒刺划伤。
“没想到向来自诩正直的魔族公主也开始用阴招了。”芜诡冷哼一声低头看向手臂处并不深的伤口。
“对付你这种人无需论招式。”话毕怀锦挥鞭而起，四周的碎石杂草皆被她带起射出。
“叮叮叮！”芜诡舞剑如风，几个残影闪过碎石杂草被包吞原路返还，还有些许飞溅到扶墨溪他们这边。
向来护莫湫吟护得紧的贺锦书不由分说揽身替她挡下危险，本也就是举手就能解决的事，所以她愣是不愿松开她的手。
再反过来看怀锦这边，她早已一个翻身躲过跃身跳到了院墙之外，芜诡眼见自是紧跟其上。
如此一来院内的众人便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见那堵宫墙下一瞬猛地被打出一个凸痕，破损龟裂得厉害还有石屑掉落，可墙体终是没有坍塌。
这一观过后耳中又传来他们二人的打斗声，听那声音似是比他们刚刚看见的还要激烈，而那面宫墙也随着他们的打斗声从右至左浮现出一个个凸痕，待他们至最左处停下时那面墙体已是摧残得惨不忍睹，只差一击便真可将它击个粉碎。
众人正这样想着时那墙后猛地捅出一把长剑，那剑正是芜诡的剑，但见那剑只停顿在那一会儿，下一刻便就这么插在墙上整个又从左迅速划至右侧，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划痕。
“轰隆！”一声响起，整面高大耸立的宫墙应声坍塌，粉尘四起。
“咳咳咳！”众人捂着鼻连连退开一些距离。
尽管沙尘迷眼，扶墨溪还是睁着眼看向人影处，他不希望容清璃有事。
“呃。”闷哼声传来，下一秒扶墨溪看见从沙尘中飞出一个身影。
他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怀中的肉肉丢下，手臂一张刚刚好接住‘容清璃’，对此行为他的身体好像早已是本能反应。
“噗！”怀锦一口鲜血吐出，她的魔力损耗严重。
“我早就说过了，你不是我的对手。”芜诡从容从沙尘中走出看向怀锦。
“站住！我绝不允许你再伤她分毫！”
扶墨溪持剑指向前者，若放在以前他遇见这等强者虽也会挺身而出，但只要一想到死他心里还是会畏缩，可现在不同，他有正在想保护的人所以不畏惧生死。
芜诡看着他只觉得是天大的笑话，冷嘲热讽似的一笑，“就凭你也敢拦我？不出三招我便可要你性命！”
扶墨溪正欲说话却被突然插足的卫卿先抢去，“加上我呢？”说话间他已是站到身旁。
扶墨溪有些意外的看向他，在他的认知里卫卿从来都是能完成任务就行，从不会有像现在这样力挺同门的时候。
“还有我呢，对付祖魔的魔将又怎么能少了我呢？”乌风也挺身站出。
“还有我们一起。”接着站出的是莫湫吟和贺锦书，她们两的手仍是紧握着。
对此行为芜诡丝毫没有被震慑住，他反倒笑着鼓起掌，“好，好得很！真是一如季竹和怀锦当年。
“可惜，深情厚谊又怎样？最后还不是死了，留得一抹残识在世罢，还不如识相的早早交出魔脉和钥匙，兴许我还能留你们一人性命。”
“你做梦！”怀锦表情决绝。
“不识抬举。”芜诡神情一冽，双手间的魔气又是蠢蠢欲动。
就在双方即将大打出手之时四周天色忽地一变，层层叠叠的乌云从四周向他们包围而来，众人皆知这是另一股魔气。
“我就知道魔脉定在这里，出来吧魔王陛下。”芜诡满意一笑说道。
话落只见一只白猫自一处走出来到众人跟前，扶墨溪见此一惊，这魔王魔脉竟真是肉肉？
“逆子！”肉肉开口低骂一声，随后便化做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父王。”怀锦看着那背影忍不住轻叫一声，只可惜无人回应。
“陛下是不是老糊涂了，我杀你那日起便告诉过你，你我再无瓜葛，我早已不是你养子，你还是叫我芜诡吧。”芜诡无情道。
众人又是听见魔王道：“我当初就不应该心软留你命脉，本以为你会改过自新心存感激，没想到还在帮着霍炘那厮为祸人间！”
芜诡又是说道：“你该想想为何这么多的魔族人愿意冒着灰飞烟灭的代价也要反你，我们这些杂碎血统不杀人又哪里能活？你道人人都像你们血统高贵，可以活得像个人样吗！”
扶墨溪注意到芜诡他从刚刚起就一直在重复血统出身这些问题，可以看得出他非常痛恨这些世间规矩，有那么一瞬间扶墨溪都觉得他可以从他身上找到自己过去的影子。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什么苦都没吃过，却还要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我们罪恶的样子，你是那蝼蚁吗？你又像我们一样活过吗？你从不置身地狱之中，又凭什么觉得自己是对的而我们就是卑劣的存在！？”
一瞬间魔王无话可说，即从来不曾感同身受过又怎么能说这其中的苦楚不是苦楚。
最后还是卫卿说道：“你们要杀人，我们要救人，立场不同有何好说。”
卫卿这一句话就仿佛是刺激到他般，“来人动手，一个也别放过！”
“杀！！”令下一众魔兵高声呐喊，手中挥舞着刀剑朝扶墨溪他们杀来。
魔王见此身躯一动，左右手魔力一出震飞无数魔兵，还欲再补击时芜诡已是手做爪状袭向他。
魔王只一个凝气接下他的进攻，下一瞬芜诡提剑而起刺向前者，而魔王只一个飞身躲过，落下时刚好踩在他的剑尖上。
芜诡气极剑尖一转欲刺，魔王见此干脆凌空后翻避过，芜诡紧跟其上与他缠斗在一起。
反观扶墨溪他们那边，眨眼的时间便已被魔兵淹没，各个皆是应接不暇，手脚并用没有一刻停下的。
怀锦虽负伤可依旧杀招狠厉，每每鞭子都舞得虎虎生风残影一片，被她打中的魔兵无不惨状连连叫声一片。
再反观身旁的扶墨溪，比起她简直是束手束脚发挥不出全部本领似的，但比起最初他其实已是进步很多了，只是这点进步比起他们还是远远不够的。
“噗嗤！”贺锦书剑影快速闪过，几个魔兵便同时头身分离当场毙命。
眼角瞥见有剑砍来，贺锦书又一个弯腰躲开，再起身时那偷袭者已被莫湫吟解决掉。
两人的分工合作默契十足，你方唱罢我方登场，如此交迭出击，若没有这些魔兵在场不失为在跳双人舞。
“嘭！”那方的先魔王和芜诡两者同时一个出剑一个魔力相击，顷刻间碰撞出的能量波惹得他们脚下的地砖都碎裂崩开。
然而他们都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凶悍能量还在继续输出，势要在此分出高低。
“咔嚓！”突然芜诡手中的长剑不堪重负应声碎做数块。
“噗！”下一刻魔王也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