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聚会
连续两鞭落空，韩采菲不由得惊讶，忙又是抖手，秦谦这时已经止不住下落之势，见鞭子拦腰袭来，索性不是鞭梢，探手一抓，稳稳落地。
韩采菲用力回撤，竟然丝毫不动。
秦谦见韩采菲有些脸红，连忙松手。
韩采菲收回鞭子，本想继续甩出，却哼了一声扔下鞭子，转身就走。
秦谦见事不好，连忙捡起鞭子和宝剑，匆匆追上，谄笑道：“夫人慢走，夫人…”
韩采菲也不说话，接过长鞭和宝剑，看了看秦谦，又哼了一声，继续往班房走着。
秦谦在后面跟着，小意赔情。
回到班房，两人才坐定，韩采菲又站起来，气不过，又揪住秦谦耳朵，说道：“我怕伤到你，没有用剑鞭子也是让着你的，也没有用暗器，你不要得意。”
秦谦装腔作势的哎哎直叫，说道：“夫人谦让我岂能不知，不过你看我这两手还不错吧。”
韩采菲松开耳朵，点点头，说道：“这提纵之法还马马虎虎，气力似乎也还可以。”
秦谦腆着脸问道：“那我们今晚…”
韩采菲一拍桌子，说道：“还没比完，这几天不太舒服，哪天分出胜负再说。”
秦谦恍然，幽幽说道：“原来是这几天不舒服。”
韩采菲一下子红了脸，说道：“不是那个意思。”
秦谦诧异道：“什么意思？”
韩采菲有些气馁道：“呐，我师父和师姐听说我成婚了，这两日就到京城，到时候你万万不可如此轻佻，免得皮肉受苦，”
秦谦好奇道：“还未请教女侠师承何人？所属何派？”
看到刚才还一副不正经的秦谦转瞬就变得一板一眼，韩采菲忍不住一笑，也作势回答道：“好说好说，本女侠是峨眉俗家弟子，师父乃是掌门清微真人。”
秦谦抱拳说道：“原来是峨眉弟子，久仰久仰。”
秦谦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但又不知哪里不对，索性不去想了。
韩采菲收起嬉笑，说道：“他老人家乃是出家人，到时候万万不要造次。”
秦谦也收起架势，正色道：“夫人放心，我自然省的。”
辞别韩采菲，秦谦来到绿秀院，见一众女子正在和赵姨娘唱小曲，他便坐在一旁听着，基本上不分大小，都在学唱。
直到众人开始练习舞蹈，秦谦才起身，打算去看看那白衣女子修养的如何了。
赵姨娘笑道：“已经大好了，现在只在房中休息，你可以去看看，今天还说要感谢小谦你的救命之恩呢。”
秦谦听赵姨娘如此说，反而不想去了，说什么救命之恩，这里恐怕另有玄机，救人是一回事，知道有诈还要上当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想了想，秦谦对赵姨娘说道：“再让她休息两日，问问是否愿意留在绿秀院，如果不愿意，就把身契给她，让她去吧。”
赵姨娘也不多说，点头应是，一旁和众女子开始排练舞蹈。
秦谦又到了书坊，阮玉儿在书房守着柜台，打了招呼，到后院工坊，此时，吴老头正带着一众顾工干的热火朝天。
询问进度，吴老头只说过年之前一定完成，不会耽误年后发卖新书，秦谦点头赞许一番。
不几日，吴纪年30年就这样到来了。
这个世界也是一样有过年这个概念，是一年中少有的重要节日，秦谦韩采菲也都闲了下来，韩采菲职位低位，只是和秦谦拜访了一下白晓寅。
秦谦虽然是百户，然而只是空领俸禄的百户，并没有差事，自然不需要拜访上官。
在房间里的秦谦，听到院子里有响动，出门一看，原来，是有信笺包着石子扔到院子里，打开一看，秦谦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内卫的身份，这是要搞个年会？
秦谦听打更的梆子声，已临近午夜，便怀揣腰牌，悄悄出门，到了城墙，把侍卫腰牌吊上城墙，验看完毕，又放下篮子，秦谦坐篮子进城。
城中的一个角落，残破的破庙里，十几个黑影，也不点灯烛，彼此都看不见，只听得见声音。
有声音问道：“老大来了没有，快一些，我还回去吃宵夜呢。”
一个女子声音道：“怎么还没到，每次都这样，？？？老娘可还要回去睡觉呢。”
一个老头声音道：“莫急，快到了。”
秦谦一听，这声音咋这么熟悉，也不做声，这破庙里影影绰绰，尽是人影，只是天黑看不出谁是谁罢了，秦谦敢肯定这人一定认识，还是熟人。
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大家都安静了，脚步声到了庙里站定，打亮火折子，秦谦借着光亮一看，顿时心知不好，只见众人都是黑纱遮面，唯独自己露脸出席，不禁懊恼，赶紧遮上脸，只当大家刚才没看见。
火折子只是亮了一瞬，旋即被熄灭。
一个温软的女子声音缓缓说道：“嗯，都到齐了，今天竟然还有新人，咱们天字号内卫好久没新人来了，今天过年，咱们快一些，开始吧。”
那个老头声音说道：“钱三多卖了一个女子给绿秀院，这女子是外地人士，还未查清根底。”
刚才说要回去睡觉的女子声音道：“近来市面上出现了叫肥皂和香皂的东西，比皂角好用多了，就是好贵，是衙前街杂货店出售的。”
一个男子声音道：“最近金陵来了好多外地才子才女，他们大概要参加年后的秦淮灯会。”
另有男子说道：“上次一人挑三国的那个秦谦收留了一个使团女子，企图不知。”
又有人说道：“上元县令公子钱三多好像得了某种病，这些日子四处寻找名医，打听其症状是全身上下奇痒无比，不知道缘由。”
又有人说道：“刑部尚书的外宅小妾偷人，那人是尚书府李管事。”
又有人道：“最近米价下跌，应该是秋季流民运粮队的剩余粮食流入市场造成的。”
一条条消息不断被说出来，那最后进来的女子只是听着，也不做声，似乎在记忆着。
感觉都说完了，那女子说道：“新来的，你有没有消息。”
秦谦一愣，捏着嗓子问道：“不知道这位怎么称呼，都要些什么消息。”
那女子道：“你可以叫我夜莺，也可以叫我老大，什么消息都行，每次聚会都要上报消息，三次没有消息可要家法处置的。”
秦谦心道：搞什么玄虚，这算什么情报交流。
秦谦说道：“我明白了，下次定有消息上报。”
那女子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等待下次聚会消息。”
说罢那女子率先走出破庙，众人也纷纷走出破庙。
这时突然有人抓住秦谦手臂，秦谦一惊，刚要挣脱，只听刚才那老头声音道：“姑爷是我。”
二人走远，看四下无人，吴老头摘下黑布，问道：“姑爷，你怎么也加入了内卫？”
秦谦刚才就觉得声音熟悉，原来是吴老头。
秦谦说道：“我也才加入，没想到掌柜的居然是内卫。”
吴老头苦笑道：“我原本是陛下亲卫老兵，受伤退下来的，朝廷招募，我就参加了。”
秦谦跟着吴老头回家，只是民房一间而已。
刚刚坐定，秦谦想起吴老头上次说钱三多的事情，便问道：“如此说来，你上次说钱三多欲谋划绿秀院的事情是内卫的消息了。”
吴老头说道：“正是，上次有人上报了这个消息，所以我才转告姑爷，早做防范。”
秦谦说道：“没想到，内卫收集的消息真是五花八门。”
吴老头说道：“正是如此，陛下担心有人阻塞言路，蒙蔽天子视听，所以在民间散部表面上从事各行各业的内卫。”
吴老头说道：“既然当了内卫，就一定要留意身边消息，不然内卫的家法可不是开玩笑的。”
秦谦点头称是，又问道：“偌大一个金陵城才这么几个人，怎么能够呢？”
吴老头笑道：“姑爷刚才没听夜莺说嘛，咱们只是天字号，金陵城里还有咱们这样的三组内卫。
不过嘛，咱们只是一般内卫，只负责打探消息，上报消息。
像夜莺这种，就是内卫里的内卫，专门监视朝廷里的高官勋贵，当然这一点，我们也能干。
重要的是，他们有先斩后奏、临机决断之权。”
秦谦感叹道：“原来如此，真是厉害。”
吴老头说道：“那是当然，甚至有一些高手专门潜伏在敌国内部，听说有的还在周边一些国家当官呢，又有谁能知道，苦心培养的高官竟然是敌国的探子。”
秦谦点点头，问道：“这么厉害，不知道咱们有没有月俸？”
吴老头哭笑不得，这么伟大的事情，姑爷竟然关心月俸，想了想吴老头说道：“月俸是没有的，但是如果上报的消息被朝廷确定有用的话自然有赏钱。”
秦谦点头，叹道：“如此说来，有没有赏赐、赏赐多少都是有上头说了算。”
吴老头点头，说道：“身为内卫就不会在意钱财，当上了内卫本身就是一种恩赏，就拿咱们这种只负责打探消息的内卫来说，通常我们掌握着各种消息，有些时候，洞察先机就是取胜的根本，特别是经商，快人一步的消息简直无往不利，小老儿无儿无女，所以也就无心财货，今天聚会的人，大多都是城里的大商人。”
秦谦恍然点头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