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交换玩具
韩彩菲望了一下城楼,有一节被削断的绳索飘下,也不多话,长鞭一甩,便死死缠住那节钩绳,左手一搂秦谦的腰。
秦谦一手抓住鞭子,一手提着大刀,二人助跑几步,纵越而起,“双手”一较力,犹如墙壁上跑步,那一瞬间竟然有飘逸出尘的感觉。
仅仅是一个呼吸间,二人瞅准机会把住城墙围栏,翻身而上,才刚刚落地,就发现情况已经千钧一发,来不及细细思考,二人各自选定对手,挺身而上。
一旁的太孙身边也只剩两个重伤的侍卫还有一个太监在勉励支持,见有援兵到来,两名侍卫不禁精神一震。
王香主和那死士,看到有人飞上城楼不由得神情一紧,二人对视一眼,兵分两路,那死士转身杀向秦谦二人。
秦谦见此也看了一眼韩采菲,便像那死士冲去,只是两招,秦谦的大刀还没碰到那死士的兵刃,自己身上就被划了两道口子,武功果然诡异狠辣。
秦谦知道不敌,退了几步,检查伤口。
那死士嘿嘿冷笑,还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向秦谦走来,染血长剑拖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一道细长血线。
秦谦仿佛要放弃抵抗似的,把大刀一扔,双手背后,昂着头,仿佛在说要杀便杀一般。
那死士见状提起长剑,准备成全秦谦,却不料,秦谦左手从身后拿出,手臂突然平伸,指向那死士,中指上赫然多了一枚戒指,不过恐怕没人注意这个细节。
那死士其实也不明所以,不过还是加快脚步,举剑就刺,秦谦手掌一收,猛然攥手成拳,只听微弱的“咔哒”声,那死士只见秦谦袖口有火光一闪,随即听到闷雷巨响之后,他感觉全身上下力气被瞬间抽空,长剑脱手,仅是一个呼吸间,思维便陷入一片混沌。
这一生巨响不得了,王香主突然想到之前出去办事的死士提到的掌心雷,韩采菲好像也想起当晚的那一声巨响,不过她没有迟疑,继续和两个侍卫强攻王香主,那王香主以一敌三竟然也不落下风,这也是因为城楼的看台比较窄,三人都没施展开,这也使得两个侍卫满身都是伤口。
一旁太孙虽然恐惧,却也注意到秦谦隔空打出一拳,竟然把死士当场击毙,太孙长大了嘴巴,好像比自己被刺客刺杀还要惊讶,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本事?
秦谦见到一旁四人战团,不禁摇头,这样不是办法,快跑向太孙和小太监,大喊:”不想死就快解腰带,太孙和太监不明所以,但是秦谦也不解释,竟然一边跑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腰带,见此,太孙和小太监也开始解腰带。
秦谦赶到太孙身前把三条腰带一接,又夹起太孙,不顾他舒不舒服,跑向承天门的内城一面,把大刀横在两个女墙中间,系上腰带,秦谦一看,腰带末端,离地面不足一丈,不能多想,让小太监先下去,那小太监不顾腿抖,还是顺着绳子踩着城墙,最后跳了下去,摔得不清,太孙见此,顿时害怕,秦谦示意小太监做好接应,生死时刻,太孙也顾不上什么了,也是依法施为。
太孙已经进了内城,秦谦放心了,
王香主见仅剩的教中兄弟也死了,又失去了刺杀目标,还被缠住,顿时发狂,也不防御,全是搏命绝招,一时间竟也杀退围攻三人,王香主苦笑,药效差不多了,血液已经沸腾,全身隐隐鼓胀,暗自咬牙心道:既然不能刺杀太孙,那也要多杀几人,这个姓韩的首先就要杀掉。
主意一定,变不管两个侍卫的进攻,直直冲向韩采菲,来势凶猛,王香主一时间竟然不惧两个侍卫砍在自己身上的刀,任凭施为,长剑探出,直取韩采菲咽喉。
就在这千钧一发,韩采菲左右都是侍卫,身前又是刺来的剑尖,只得不住快速后退,只是后退怎么比得上正向奔跑速度,王香主眼看即将得手,猛的向前一跃,再有几寸的距离韩采菲就要命丧剑下,她不禁闭上眼睛。
又是嘭的一声,韩采菲闭上得眼睛又睁开了,看看趴在地上的王香主,韩采菲摸摸咽喉,并没受伤。
在看一眼地上的王香主,后脑竟然有个洞,白的红的液体的汩汩而出。
韩采菲看见气喘吁吁的秦谦放下正在冒烟的胳膊,正在冲她傻笑。
秦谦走过来说道:“这些人好奇怪,不惧疼痛,非要一击致命才行。”
韩采菲刚从惊吓中缓过来,说道:“那有什么奇怪,不过是一种麻痹身体知觉,激发潜力的虎狼药而已。”
秦谦恍然,又道:“却不知现在皇宫里怎么样了?”
韩采菲说道:“只能等宫门打开才知道了。”
随即二人和侍卫从看台跳下城楼,到了皇城外朝。
此刻,一众闲杂人等都已经散去,白晓寅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
秦谦拱手:“师父没有受伤吧?”
白晓寅淡淡道:“无妨,并未受伤。”
不多久,承天门又缓缓从里面被推开。
有俩黑衣人的尸体被皇城内城的侍卫搭了出来。
显然这两个就是宫里的内应,看此时宫中没有别的动静,皇上和太孙定然也是平安无事。
如此三人也不多留,一同回到江宁县城。
才到县衙后院,三人刚刚落座,赵姨娘和小丫鬟出来询问是否受伤,情况如何。
一番说明,二女才放心,这时白晓寅才说道,我在城下时听到城楼上两次巨响,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秦谦韩采菲对视一眼,说道:“乃是在绿秀院时,曾有胡商说过一种暗器,我很感兴趣,所以记下了,直到前不久才制作成功。”
说罢便把铁管从手臂上摘下来,双手递过去。
当韩采菲听到秦谦介绍这暗器来历的时候,怎么好像有点熟悉的感觉,随即她醒悟,上次介绍琉璃和水晶的时候好像来历也是差不多的。
白晓寅左看看又看看不明所以,毕竟这世界并没火药这东西,即便白晓寅见多识广,也是看的一头雾水,问道:“这根管子,何以发出雷鸣之声?又如何击伤敌人?”
说罢又闻了闻管子,又说:“有硫磺味道,还有…好奇怪。”
秦谦一惊,心道:师父果然见多识广。
秦谦说道:“改日,我为师父演示一下,这个东西怎么用。”
白晓寅竟然收起“掌心雷”,说道“不必,我自己研究。”说着,掏出那把连发小手弩,递给秦谦。
说道:“这个给你防身,这可是精钢打造,别看他小,50步内,中者必死。”
秦谦暗道:“那也得射得中要害才行啊。”
只是手弩甚为小巧精致,箭匣中的弩箭特别短小,通体精铁材质,并没有箭翎,秦谦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一旁韩采菲看他俩就像两个交换“玩具”的小孩子,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大人,我看这次贼人混入使团行刺,实在是胆大包天,看他们武功路数应该是白莲教,下一步,咱们该怎么办?”
白晓寅说道:“刺客都已经被击毙,如果一会内卫的人不来接手,就先安排仵作看一下,然后组织画师画像贴出去,悬赏百姓指认,看看有没有人认识他们,现在又没有活口,只能这样了。”
韩采菲听罢说道:“如此我们先下去了。”
作别白晓寅,韩采菲去安排仵作和画师,秦谦和赵姨娘道书坊临时落脚,因有刺客,皇宫的警讯鼓响以后,各个城门也就关了,此时也无法出城,恐怕要在城里住上几天了。
秦谦暗道:我比试三阵全胜,只因刺客之事耽误了,却不知道还认不认账?一切还得等刺客事件平息才行。
这时赵姨娘端来饭菜,二人简单吃过饭,在书房闲聊,到了傍晚,韩采菲带着秦谦返回韩府。
与韩母一番寒暄,秦谦被安置到韩采菲闺房,原本韩采菲打定主意要和韩母一起睡,结果被赶了出来,于是,秦谦打地铺,韩采菲睡床。
及至天光微亮,二人感到县衙,刚吃罢早饭,便有宫中太监来传太孙口谕,今上召见夫妻二人。
乾清宫里,虽然是太孙传谕,却并未见太孙在场,只见老皇上靠躺在龙床上,虽然老迈,但威严犹胜往昔,看着殿中抱拳施礼的两人,说道:“免了。”
秦谦韩采菲这才站直身体,都目不斜视,显得有些拘束,毕竟,这位老者就是帝国的缔造者,一生杀伐果断,令人生畏。
老皇上道:“彩菲啊,我看见你,就想起你的父亲,还有我的皇儿了,这么多年,一直也没有见你,也是怕想起以前…”
沉寂许久,老皇上好像整理好了心情,语气一扫刚才的悲伤说道:“秦谦,你与番邦使节比试获胜有功,又救了太孙,想要些什么赏赐啊?对了,太孙之前许诺什么赏赐给你啊?”
秦谦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暗道:皇上这么问,就代表他老人家不认可太孙的承诺。
不对,太孙并未直接承诺什么,封号、赐地之事都只是说向皇上求肯,也就是说赏不赏,还要看皇上的意思。
自己真是有些想当然了,高兴的太早了,秦谦不禁懊恼,这算不算耍流氓?秦谦有些难过,有被白嫖的感觉。
不过,这个时候一定要识时务,不能莽撞,前事万万不可提,否则杀身大祸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