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画饼充饥
赵雷左思右想最后还是决定去杨厂长家走一走。虽然山雨来临了，离他下台最多也就半年，但是抱抱佛脚也好。
领导住的地方明显不太一样，看风格像是以前苏联援建的三层专家楼，后来专家撤了。现在有一部分就分配给了厂领导。
杨厂长家的大门倒是好进，因为根本就没锁门，有走动心思的可不止赵雷一个。
只能说是门庭若市，杨厂长夫人接待都搞不过来，一杯杯的茶水被端了上来。
得亏是为人民服务的陶瓷缸子够多，厂子搞个运动会什么的就会发这些东西。
“赵雷同志来了！难得你有这个觉悟啊！”
孙主任作为杨厂长的嫡系，说话那真是轻松写意。
“看您说的，以前那不是没机会嘛。大头兵冲进了司令部，可怕您给打出来啊！”
赵雷也不好说的太多，礼多人不怪，上烟再说。
“你啊，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找厂长有事吧？”
孙主任接过烟来看了一下，特意买的香山。
这年头还真有个顺口溜，“高级干部抽牡丹，中级干部抽香山，农村干部大炮卷的欢。”
“嘿，你这光棍汉日子就是好啊！我都才敢抽大前门。”
“嗐！年后我跟着您屁股后头捡烟屁股去，我最近跟人学了一招。我用日历纸卷大炮练的炉火纯青！”
赵雷还真干过，偷爷爷的旱烟叶用日历纸卷。老日历纸很薄，卷起来比较轻松，技术不行的还用口水沾一下。
“嘿，听你这口气，说上媳妇了，哪的姑娘？”
“于海棠，就咱们厂广播站的！这不是想跟厂长汇报一下，回头好开证明不是。”
“啧啧啧，好小子，可以啊！这可是宣传科一朵花，没想到让你摘下来了！”
孙主任围着赵雷转了好几圈，啧啧称奇。
“该死的，司机有事回家了。有谁会开车的，楼下有辆老金鹿，带我出去一趟！”
一屋人都面面相觑，虽然这里基本都是领导，但是还真是不会开车。这年头的车可是稀罕物，大部分的轿车都是进口的，领导人的车是万国牌，什么样的都有。
司机也不是想做就做的，因为司机不光得会开车，还得会修车，半路抛锚家常便饭。能修自己修，不能修的也得判断一下看能不能凑合来到机修厂。
厂里平时可都是汽车班开车，过年也有人值班的，就是今天司机有事临时走了。
“要不我去试试？”
赵雷一看这情况，可能这里面也就自己有驾驶技术了，毕竟穿越前还有个长城的suv，虽然便宜油耗高，但是怎么着也是开过几万公里。
“开过吗？别逞能！”
孙主任拉了一下赵雷，厂里总有些人习惯于一个原则，多做多错，少做少错。
说白了就是，磨洋工，摸鱼…
“试试呗。原来去机修厂玩开过几次！”
赵雷也没把话说满，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的车，这会儿车肯定跟后世不一样。
你能想象有的车还带摇把子吗？就是拖拉机的那种，比那个还长一些。
现代人碰见车没电打火，基本上就直接gg。
赵雷到了楼下，果然停着一辆金鹿，其实就是苏联的伏尔加车，算是进口量比较大的车了。
至于金鹿，是他的车标，因为大家都不认识，也就叫金鹿了。
这辆金鹿外观看着保养的还不错，应该是嘎斯21，赵雷还真了解一些，毕竟自己买车的时候就喜欢在网上瞎看。
也就是跟苏联关系恶化前进口过一部分，但是比较少，只是没想到杨厂长有一台。
赵雷坐进了车里，还好是电打火，一打就着。
妈的，找了好一会儿的喇叭没找到，最后才发现方向盘左手下面的仪表盘外壳边上有个拉扭。
“没问题，厂长，就是我可能开的没那么快！”
赵雷在院里试了一圈还真不错，就是没有转向助力，有些不太习惯。
“快走吧！正好你也是中专生，回头还没能替一下速记员。”
杨厂长坐在车里也高兴了，大领导临时打电话过来召见，要是不能按时到可就丢人了。
到这个时代又开上车的赵雷还挺感慨，路上还真不堵车，有一种夜里五环的感觉，登时就想高歌一曲。
我把车子开上五环。
啊，五环，你比四环多一环…
大领导住的地方明显不一样，持枪保卫，骑自行车的都拦下来了，送礼都进不去大门。
不过赵雷开车过去也没人拦，这年头能开上车的都是领导。
“警卫有些松懈吧，开车就不拦了！”
赵雷嘀咕了一句，没有那么高的机关经验，有时候忍不住啊！
“哪是不拦你，那是人家认识这个车。这车可是去年大生产完成任务了，大领导换下来给我的！四九城都没有多少！”
得意！
杨厂长笑着跟路人打招呼，看样是认识的。从说话语气看应该是兄弟单位的吧，说话平等中带着客气。
“进了门，不要说话！少说话多办事！祸从口出，牢记保密条例！”
赵雷果然听了这句话，只带了耳朵和笔杆子，老老实实做个记录，。
只能说是这内参要求讨论要坚持实事求，确实和风向不太一样，只能说起风了也有人在逆风飞翔。
赵雷第一次见就害怕了，这经历的是只在历史书上轻描淡写带过的事，其中的凶险连电视剧都很少敢拍。
山雨欲来风满楼！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至少跟厂长关系好了许多。毕竟付出就会有回报！
“你这条件在厂里放在采购科浪费了，那边又不忙！
回头过完年去办公室报到，给大家帮帮忙，那边厂办的主任这两年正想要病退。
你就辛苦点，年轻人要多磨炼！”
好嘛，这好家伙，还是这些钱，多加了一份工作量。
虽然采购工作是轻松了点，但是你也好歹给点东西吧。一点实际都没有，还真是让人光讲奉献了。
这大饼画的，真当自己是马良啊！
靠这个能吃饱饭？
不过这年头画大饼还真就是一种习惯。物资紧缺，统购统销。大家补贴基本都是差不太多，想发点奖品可难了，只好画大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