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简单的葬礼
赵雷到了中院，二大爷跟秦淮茹正对峙着，似乎是不想让进门。
秦淮茹身后是棒梗和贾张氏，两人穿的新衣服，看着这才搬出去没多久就不一样了。
“秦淮茹，你是不是藐视我这个院里的二大爷。
全院大会才开了几天，你这就带着棒梗又回来了。”
二大爷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带着气，他可是真心觉得受到了侮辱，这些人总是阳奉阴违。
“二大爷，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一大妈没了嘛，他们家帮我们这么多，于情于理我们都该来吊唁一下。
就让棒梗给磕几个头总行吧！您也不能不讲道理不是？”
秦淮茹这话说的带刺，但是还真占个情理大义。
“海中，这还真不能拦着，人家说的在理儿。这一大爷两口子也是帮过不少次，这小辈来磕头是应该的……”
三大爷慢条斯理的拉着二大爷磨叨，这有点文化就想卖弄，有些文绉绉的词刘海中哪听的明白。
可惜二大爷怒火正旺，狠狠地瞪了三大爷一眼，这狗头军师想叛变啊。说听不懂的话，做着反对自己的事。
“行吧，那就在你家等着不要出来。一大妈的娘家侄子过来后，你们再出来，磕了头就走，不准在院里呆着！”
二大爷平复了一下心情，这磕头也不是说你想磕就磕的！
贾张氏嘴里嘟嘟囔囔的就拉着棒梗往里走，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看二大爷脸色应该就不是什么好话。
这丧事一切从简，亲戚又少，就等娘家人来看最后一眼，行个礼就运回老家了。
赵雷看着贾张氏站在她们家门口，那里能直接看到易中海家，脸上似乎有奇怪的表情，有一种肉笑皮不笑的感觉！
老巫婆一会儿还解开外套上面的两个扣子，露着暗红的棉袄，嘴里念念有词，还真有种招魂的感觉。
“快，一大妈的哥哥和侄子来了，到院门口了！” 刘光天风风火火的就跑进了院子。
二大爷轻声的跟傻柱不知道说了什么，傻柱就拄着哭丧棒跟在刘海中后面一起往院外走去。
一出了院门，傻柱普通就跪了下来，嘴里喊着舅舅。
按老理儿，母亲没了请老娘舅就是跪迎。娘亲舅大，分家的时候都得老娘舅来分。
那老娘舅一看年龄就比较大，当然也可能是农村的岁月熬的，头发胡子是全白的。
穿的倒还好，虽然是粗布的衣服，也是布纽扣，但是一看就是新的。脸色虽然有些黑，但是一看精神头就不错，毕竟妹妹家日子不错，亲哥还能不接济嘛！
老娘舅涕泪横流喊着妹妹，被儿媳妇扶着颤颤巍巍的往里走，这是要看看妹妹一面。
灵棚里东西比昨天多了一些，至少有些饼干果子作为贡品。还有一张不太大的黑白照片作为遗像，看着上面照片应该照了有几年，笑的还挺开心。
老娘舅和儿媳妇是可以直接进去的，女客是不在线外哭的，平辈的长的也不用。
赵雷就在外边听着，外面的小孩子可没有生死的概念，还在互相玩闹着。里面哭声一片，好一会儿才停歇。
这年头哭不哭得出来另说，但是嘴里得念念有词。可以是生平遗愿，可以是打小往事，也可以是为人处世。
这就叫盖棺定论，死了算是把你一生就总结了！
一阵鞭炮声响起，是娘家侄子的表演时刻，三拜九叩上香烧纸。
侄子对姑，得行大礼。一般到山东河北河南一带的农村还能看到，有些地方对于古礼还是很看重的。
“孝子三叩首！”三大爷算是个知客，喊一声号。
傻柱就跪在火盆前磕仨头还礼，侄子就进屋瞻仰遗容。
第二个来的是棒梗，院里的人也是议论纷纷，但是大多数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不是不允许棒梗进来吗？怎么这就来了！”许大茂是一早回来的，反应也最强烈。
“怎么着，不想跟京茹好了！棒梗吊唁完就走了，别多事！”
秦淮茹小声的在许大茂耳朵边说悄悄话，俩人也是有过私情的，总得给点面儿不是。
许大茂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看着棒梗磕了仨头，棒梗也没有进去看一眼就走了。
赵雷估摸着这孩子是还生气呢，破院子事真多，精彩绝伦。
院里的小一辈的男人也是都挨个上香鞠躬。
赵雷跟于莉被安排负责在写礼簿单子收钱。不过确实并不多，一家就是几毛钱的就不少了，觉得关系还行的就多给几斤棒子面。
也就娘家侄子上了一块钱的礼，人家那是正经亲戚。
“这办个丧事，一大爷估摸着得亏不少呢，这点钱都不够吃大锅菜的。”
于莉点着手里的毛票分票的，都不到二十块钱。院里也就二十户出头，平均下来五毛钱都没有，车间里的同事也差不太多。
“这大锅菜凑合吃吧，怎么着你们家也能分两碗菜。等海棠来了再来我家吃饭，正好酸白菜腌好了，提前包个饺子！”
赵雷看着于莉的俏模样，还挺有意思，就是得改造一下，改造好了还真心不错！
“德行！”于莉娇嗔的来了一句，又低头在礼簿单子上对起了账。
“拆灵棚，亲朋好友再来见最后一面就启灵了。”
闫解成从外边进来，在三大爷那耳语了几句，估摸着是厂子里的卡车到了。
这年头八级工可以说在厂子里极度的吃香，厉害的钳工焊工那都是什么手搓火箭潜艇原子弹的主，真跟厂子借辆车，还真的非常容易。
工人跟厂长都是一样的，大家都是为国家做贡献，八级工那可是经常性的劳模。
厂子里领导要是给难堪，人家掉头就走，有的是别的厂愿意要。卡人事关系，真想要的都敢直接给再建一个。
讲个有趣的事就明白人家有多牛，八级锻工操作考试，取一块机械表放在锻台上，工人操作八吨重的汽锤去砸表。
人家合格的标准是表盘玻璃碎了，里面指针还得继续正常走。
赵雷帮着一群人拆灵棚，还有一帮车间的劳力抬棺材上了车。
随着卡车远去，这人呐就算是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