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出城
萧啸独攻襄阳的决断，让萧家军中一众文武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萧啸真的是因为连战连胜，占据大半江山之后，狂妄自大到如此地步了么？
“伯言，传讯刘琦，三日之后，我军巳时攻城，让他好生安排城中心腹接应。记住，就派给你带来襄阳城防图的人回去报信。”
萧啸这道指令，再次惊呆众人。
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不对，或许这也许是有意而为之。
萧啸一系列的反常决定，让众文武慢慢回过味来。
陆逊最先察觉过来，虽然不知萧啸将要如何攻破襄阳，但却再无半点疑虑，当即恭声领命。
襄阳城中，府衙内堂，马晋、石渊打发走刚从蔡阳萧啸送返襄阳的刘琦“心腹”禀报的军情之后，正自秘议。
“三天之后，巳时攻城。”石渊反复念叨。
“看来萧破邪胆子够大，虽然明知是陷阱，但还是想搏一搏。”马晋说道。
“也许萧破邪是指东打西，他有可能在任何时候发起攻城。”石渊道。
“这一手，足够高明。他这一指定时间，反而弄得咱们的兵马无时无刻的要防着了。”马晋叹道。
“萧啸此人，诡计多端，向来不按常理，此刻中规中矩的‘中计’，反倒不像是他的行事风格。”石渊皱眉道。
“师兄何须担心，如今周瑜水军尚被拦在邔县，短时之间肯定不能与萧啸汇合。而且南阳那边，关羽也没有任何动向。萧啸若是想仅凭蔡阳的兵力攻打襄阳，无异于痴人说梦。”马晋轻蔑笑道。
“我总觉哪里不对，还需多加思虑。”石渊的眉头皱得更紧。
“莫非萧破邪有其他的秘密手段？”马晋问道。
“等等……”马晋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立即离堂急返书房，翻找开来，直至将暗藏已久的一支破烂铜管取出，方才罢手。
见得马晋手握烂铜管，面色凝重，石渊大为疑惑，甚是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弟，这是？铜的？”
石渊接过铜管皮，有些惊讶说道。
“此前令明（庞德字）守御江陵，在大破戚继光，斩杀戚铿之战，曾被戚铿用此物攻破城门。”马晋说道。
“什么？这小小的东西，竟然能攻破江陵城门？”石渊惊问。
“不过，令明又言，此后萧家军攻城，包括随后赶来的周瑜在攻打江陵的时候，却再未用过这东西。”马晋补充说道。
“可问清楚了庞德？”石渊问道。
“江陵陷落之后，令明回返襄阳，我曾特地问过，他也说不出具体是如何回事。只是说戚铿攻城之时，突然城门传出爆炸巨响，而后城门被摧毁。此后令明本已将攻入城中的戚继光成功围困，但城门又是一道道巨响，炸开了在城门累摞燃烧的巨木，让戚继光逃出生天。”马晋说道。
“或许，这是萧破邪的秘密武器。”石渊摩挲着破烂铜管，心惊肉跳的猜测道。
“我也这样想过。不过，又否定了。”马晋叹道。
“如果萧破邪真有这样的破城利器，那在他面前，天下已是无城不可破，他何须再耗费兵力在荆州相持数月？”马晋进而反问道。
“也许，这利器制造不易，萧破邪也无法大量运用在攻城之中。”石渊继续坚定着坚信萧啸有秘密武器的想法，循着思路继续猜度。
听到此处，马晋灵光一闪，“师兄所言，极是有理。”
当即，马晋按照萧啸攻城利器数量不多的思路，与石渊将萧啸有可能借助“铜管皮利器”攻打襄阳的可能性逐一推演。
然而，照此一番推演之下，结果令石渊、马晋大为泄气。
因为，无论如何推演，都是萧啸将会利用“铜管皮利器”攻破襄阳四门，进而攻入城中。
而襄阳想要取得打败萧啸的途径，只有在襄阳城中巷战，利用兵力优势，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击溃萧啸。
这样的推演结果，显然不是石渊、马晋所想要的，是以继续加以推演、模拟，直至次日天明方止。
第三日一早，刘表府邸大门之外，排列了一溜装得满满当当、整整齐齐的四五十辆马车，刘琦更是指挥着众仆，小心翼翼的将不能动弹的刘表抬入了为首豪华车架之中。
“长公子，现时是否可以出发？”全副武装的徐晃问向刘琦。
“有劳公明将军了，那就出发吧。”刘琦向徐晃施了一礼，淡淡回道。
此前，刘琦通过“心腹”向萧啸传讯，他已以举家迁往长安为理由，向马晋申请在第三日巳时从襄阳北门出城。
萧啸便可提前派军在襄阳北门埋伏，待刘琦出城之际，与刘琦家丁配合夺下襄阳北门，进而引萧家大军攻入城中。
可令刘琦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马晋在同意了自己举家迁长安的申请同时，还以“务必护卫州牧与长公子沿途周全”为理由，竟还让徐晃率领千人队护送刘琦西迁。
刘琦以为，徐晃身为西凉军中大将，马晋安排其为自己父子迁居护卫，不过是面上客套而已，当即在感谢之余，客气婉拒。
不过马晋却态度坚决，丝毫没给刘琦拒绝的机会。
马晋的态度，让刘琦心头七上八下，生怕被马晋洞悉自己的“叛逃”计划，只得万分感激，不敢再言其他。
迁居当日，徐晃率领千人队早早守护在刘表府邸门前，单等刘表、刘琦出府出发。
如今刘琦已是骑虎难下，只得见招拆招，硬着头皮抬出刘表上了马车，命人驱赶车队缓缓而行。
刘府车队缓缓穿行在城中街道，慢如蜗牛。
不过徐晃却是毫不催促，任由刘家车队慢条斯理而行。
车队虽行得颇慢，但却终有临近北门之时。
刘琦远远瞧见襄阳北城门大打而开，不时偷瞄徐晃，又不时极目远眺城门之外，心脏不受控制的开始狂跳了起来，额头与手心已是不住沁汗，紧张到了极致。
这道门，代表着，生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