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绕行南阳
襄阳城外，马晋大军营寨。
蔡瑁趁夜拜访马晋。
“左国师，刚收到消息，萧破邪动了，现在咱们怎么办？”蔡瑁愁眉不展，出声求计。
“可知武陵、长沙等地动向？”马晋突然问道。
“哎哟啊，我的左国师，现在说的是萧破邪，他从江夏，是从江夏出兵了。你问甚武陵、长沙干什么哦？”蔡瑁急道。
“萧破邪用兵，向来周全。既然他已从江夏出兵，那么已到他手的荆南四郡，怎会不出兵呢？”马晋反问蔡瑁。
蔡瑁一听，冷汗直流，不由嘀咕道：“怎么办？怎么办？……”
“德珪（蔡瑁字）莫慌，我已派庞德领兵两万，南下江陵，协助防守。”马晋说道。
“江陵城中，乃是吾弟蔡中、蔡和主持驻守，我马上去信一封，让他俩好好招待庞将军。”蔡瑁说道。
“招待可不够。江陵军民，皆要听候庞德调遣。”马晋淡淡说道。
蔡瑁略一犹豫，转而陪笑，连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如今袁绍派遣十余万大军入驻青州，萧破邪为免两头开战，又不甘退出荆州，是以从江夏再度出兵，其意必是以求速战。”马晋说道。
“左国师分析得是。”蔡瑁立即点头附和。
“所以，咱们在南郡各大要地驻军必须死守城池，将萧破邪全力拖住。只要袁绍、公孙度攻打青州进度够快，萧破邪内部必定军心、民心不稳，而后我等伺机反攻，必能将其一举而灭。”马晋又继续说道。
“左国师放心，各地要城，不仅加派重兵，更日夜不停加固城墙。我敢说，肯定能抵挡萧破邪三年。”蔡瑁拍着胸脯保证。
“三年倒是不必，只要拖上萧破邪一年，便足矣。”马晋笑道。
“对了。竟陵是谁人驻守？”马晋问道。
“荆州水军副都督张允领兵五万，在竟陵驻守。”蔡瑁答道。
“好。萧破邪派周瑜统领大军走水路来攻，襄阳以南，竟陵、鄀城、宜城三点一线，乃是水路守卫襄阳最后的屏障，竟陵又是第一道关卡，务必小心。”马晋嘱咐道。
“左国师尽管放心，瑁亦统领荆州水军，往返应援，保城不失。”蔡瑁再次保证。
“好。水路交给德珪，吾心安矣。”马晋笑道。
“左国师此话……”蔡瑁试探问道。
“不错。萧破邪自江夏出兵，分水、陆两路，既然周瑜走水路，那么萧破邪肯定带兵走陆路。所以我去会一会他。”马晋笑道。
“恭祝左国师旗开得胜。”蔡瑁立即说道。
“期待啊……”马晋突然一叹，踌躇满志。
蔡瑁见此，不知如何作答，只得静待在旁。
“刘景升病情如何了？”
过得片刻，马晋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
“左国师放心。刘景升病情如常，整日昏睡，吾妹蔡椛日夜在旁照料，吾又加派重兵在府内保护，旁人根本近不得刘景升房门半步。”蔡瑁说道。
“好。待得击溃萧破邪，吾主自会履行诺言，封汝为荆州之主。”马晋说道。
“拜谢主公恩典。”蔡瑁向西北拱手一礼。
“多谢左国师提点。”蔡瑁又向马晋行了一礼。
“所谓良禽择木而栖，德珪气魄、见识、决断远超世人，如今得投明主，往后必定青史留名。以后，还请德珪多多关照吾等才是。”马晋笑道。
“左国师哪里话，客气，客气。”蔡瑁高兴的连连拱手。
··· ···
却说萧啸、周瑜各领大军，分陆、水两路而进，直往襄阳而去。
萧啸领军北上，不过几日，行至安陆。
安陆虽处江夏境内，但已临郡境边界，更是交通要道之地。
安陆通往襄阳，最近的一条陆路乃是往西北方向而走，经云杜出江夏，便可直入南郡，再经鄀县、邔县，即至襄阳。
还有一条陆路，便是从安陆往正北走，进入南阳郡，需得绕经随县、童陵、蔡阳，方可至襄阳。
从南阳绕行的陆路，比之西北陆路，远了百余里。
萧啸命大军在安陆歇息一夜。
次日一早，出乎所有人意料，萧啸下令北走，往南阳随县进兵。
此令一出，全军将士皆是目瞪口呆。
要知道绕经南阳诸县，不仅比之往西北直入南郡的路线远了上百里，而且还不能与周瑜的水军汇合，形成近距离呼应水陆两军配合的优势。
更重要的是，如今吕布正与张绣在南阳争斗，而萧啸于此时突然率军进入南阳，不仅会让本已复杂的局势变得难以捉摸，更会徒增任谁也预料不到的变数。
不过，军令如山，众将虽大有疑惑，但却也只能依令而行。
行军路上，陆逊一路思索，始终未得其解，终于忍之不住，驱马上前相询。
“校长，学生不懂。为何舍弃更优的西北路线，反而选择率军北上，在南阳境内绕路。”陆逊问道。
“连你也有这样的疑问？”萧啸不由笑问。
“学生愚钝。”陆逊惭愧说道。
“也是。连你也想不到我会北上绕路，那么刘表会想到么？吕布、张绣会想到么？”萧啸笑道。
萧啸此话一出，陆逊犹如醍醐灌顶，立时豁然开朗，脑中闪过“奇兵”二字。
“校长高明，如此之下，必当出奇制胜也。”陆逊由衷钦佩。
“出奇制胜？只猜对了一半。”萧啸笑道。
“一半？校长难道还另有筹谋？”陆逊问道。
“伯言可听过‘围点打援’？”萧啸反问。
围点打援四字，通俗易懂，陆逊听罢，立知其意，却又不甚理解。
陆逊心中暗思：若是围困襄阳，却又会来援助刘表？吾军的目的又是消耗谁家的实力？若是吾军长期围困襄阳，岂不是会长期陷于荆州，青州面对袁绍大军，又当如何？
“围点打援”四字引发的一连串谜团，更让陆逊倍感迷茫，想之不透。
“校长高深，学生钦佩，不敢妄自揣度。”陆逊坦然答道。
“伯言，天下争端，究其根本，不过实力二字。江湖有言‘一力降十会’，只要实力强横，任他那方敌势使上如何高明手段，不过妄自徒然。”萧啸侃侃而谈。
陆逊听罢此言，自又陷入沉思领悟之中。
“实力强劲如我，再耍点高明手段，对方还拿什么和我玩？”
萧啸低语而言，一声长笑之下，旁人却是无从听到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