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演武对练

    萧家演武场。

    红绿两阵对圆，各阵前一将带领千名兵士，正自变换阵法对攻演练。只见红军被绿军将领率领之下武力突破，绿军趁势突进，冲入红阵之中，大有冲破红军之势。只见红军将领不慌不忙，将令旗一招，红军后队补中队，中队补前队，再次结阵抵住绿军，将冲入红军阵中的绿军皆尽“清除”了出去。

    点将台上，萧啸与陈宫屹然而立，全神贯注的关注着演武场上的红绿两军对阵的点滴变化，点评论战。

    不多时，萧啸收回放在演武场红绿军阵中的目光，道：“两军对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绿军将领连续带领冲击红军三次，均被挡回，这次演武对阵，应是绿军输了。”

    在旁的陈宫亦点头道：“要想破高顺的陷阵营，仅凭将领个人武勇，实难办到。”

    话说演武场中，正是高顺所率红军与戚铿所率绿军对阵演练，高顺所率的自然便是其带回萧家的七百并州军，为凑齐一千之数，高顺又从萧家家兵中点了三百，适才对阵之中，被戚铿带领冲破的，亦多是临时凑数之人。

    不到片刻，绿军果然力竭衰，被红军趁势反扑，绿军连连败退，最后只余戚铿拼命抵抗的，不过已是徒然。

    不多时，红绿两军演练结束，最终以高顺所率的红军大获全胜而告终。萧啸于点将台上宣布所胜红军每人当月军饷翻倍，引得红军一阵欢呼，又立下规矩，每月演武一次，凡是能结阵击败高顺并州军阵的，当月军饷翻倍，引得其他将士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所败绿军亦是备受刺激，誓要严加操练，要在次月一雪前耻。

    众军士散去，高顺、戚铿登上点将台向萧啸复命。

    只见戚铿垂头丧气，向萧啸跪拜道：“阿铿给公子丢脸了，还请公子加重责罚。”

    要知戚铿自跟随萧啸以来，素来以武力称雄，从未有过败绩，哪怕数年前在辽东、高丽等地贸易时，与劫道的马贼、盗匪对阵，无不是以力破之，以少胜多，杀得对方丢盔卸甲，落荒而逃。加之戚铿借助萧啸发明的各种练兵器具，本就长于练兵，却不想今日与高顺所率军阵演武，却是输的一败涂地。是以一见萧啸，便跪求责罚。

    萧啸扶起戚铿，笑道：“常常给你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天你算是栽跟头了吧。”说罢，又安慰道：“子卓所率七百并州军，在北地与匈奴、鲜卑等蛮夷交战亦是百战百胜，今天你败与他，也不算丢人。”

    其实此次演武，乃是萧啸有意为之，一则是让高顺在萧家家兵中立威，二则是搓一搓戚铿以及萧家家兵的傲气。戚铿依照萧啸所发明的各式练兵器具和练兵之法，加之对征选家兵严苛的身体条件和标准，已是难得的精兵，并且在此数年间，被戚铿率领多次击退山贼与过境黄巾贼，已是渐有傲气。

    戚铿恨恨道：“刚才明明已冲进红军阵中，却总是被莫名其妙的被挡了回来。”

    萧啸笑道：“你的统率力比之子卓，差的不是一星半点，以后多多学习罢。”

    陈宫道：“以吾观之，今天下各州，子卓的陷阵营在步军阵中，应属当世翘楚，几无敌手，若要强破之，非骑兵突击冲锋不可。”

    萧啸笑道：“先生此言差矣，匈奴、鲜卑均以骑战称雄，可子卓兄对战北地骑兵，亦是百战百胜。”陈宫此时客居萧家，萧啸为表尊重，是以称呼为先生。

    高顺谦逊道：“主公缪赞，陷阵营与其他步兵相比，虽能勉力抵挡轻骑冲锋，但终需友军协同，方能破敌，否则仅凭陷阵一营，亦是力有未逮。”

    陈宫笑道：“那我适才所言有误。若要强破陷阵营，非重甲骑兵冲锋不可。”

    见陈宫修正话语，高顺方才言道：“陈先生所言甚是。”说罢，又转向戚铿，道：“学进无需自丧，你所练之兵，已足可称为精兵，只是少了征战沙场的陷阵之志与肃杀之气，这些只有在真正的沙场历练方可凝聚而成。当然铿弟的练兵之法，尚有提升之处，为兄自会悉数传授与你。”

    学进乃是萧啸早年赠与戚铿的表字，自然是寄希望于戚铿能读书进学，提高智力值，不过貌似没用，阿铿依然还是那个阿铿。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吕蒙一般，能做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听得高顺安慰，戚铿重拾信心，道：“顺哥的话，小弟记在心上了，到时候传艺时可别藏私啊。”说罢，又道：“你那七百并州军这般厉害，今天的演武结果不算，改日我俩都统领新练之兵，重新比试一番。”高顺听罢，泰然应诺。

    此前萧啸在洛阳时曾与高顺提及萧家演武场的各式练兵器具，高顺早已心神向往。此次高顺比萧啸早返回兰陵数日，到达萧家之后，便痴醉在萧家演武场中，见到各式各样练兵器具实物，更是感叹奇妙非常，只不过无人指点，仍是参透不尽其中妙用。大智见高顺如此醉心，便向戚铿禀告此事，戚铿自然便入了演武场，为高顺尽数讲解。要知戚铿是跟随萧啸第一个制作和使用这些练兵器具与练兵之法之人，加之常年练兵，自然深谙其中三昧，更是个中老手。与高顺畅谈练兵之事，端的是得遇知音，犹得知己，不数日，二人便已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情同手足。

    见高顺与戚铿没几日便已你哥我弟的这般“亲密”，萧啸不禁心下感叹，男人之间亦可一见如故，也能遇上那个对的人。若是萧啸此时调用系统小蜜探查，必能发现戚铿与高顺之间，已然相互之间天然形成了“情同手足”的羁绊。

    对戚铿、高顺的亲密模样撇开不看的萧啸，忽的自言自语道：“子卓兄的陷阵营，当真步战无敌于当世么？”

    陈宫听罢，笑道：“唐侯是不信公台的眼光，亦或是质疑陷阵营的实力？”

    高顺、戚铿听罢陈宫的反问之语，亦是凝神看向萧啸，企盼萧啸的回应。

    萧啸见众人这般反应，朗声笑道：“我自然相信先生的眼界，更相信子卓兄的实力。不过我更相信一句话——‘事事并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更加信奉在不可能中挑战不可能。”

    陈宫慢慢咀嚼着萧啸之语，问道：“唐侯有所想法？”

    萧啸微微一笑，道：“正是。不知先生敢不敢与我赌上一阵？”

    陈宫笑道：“有何不敢？不过彩头如何说？”

    萧啸亦笑道：“若我胜了，还请先生助我。”

    陈宫反问道：“若是败了呢？”

    萧啸笑道：“那便决口再不提此事。”

    陈宫笑道：“唐侯有魄力，单凭此点，已令陈某钦佩不已。”说罢，伸出左手。

    萧啸亦伸出左手，与陈宫对击三掌。掌毕，二人相视长笑。只余下戚铿与高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