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灵气塑形
房间有些杂乱，月生小心翼翼地帮她收拾起来。
“夏师姐还是有一盒胭脂的。”打开一看，胭脂平整，不曾用过，月生苦笑一声，拉开桌子的抽屉，将它收进去；可抽屉里的一沓纸却引起了月生的注意。
月生仔细看了看那一沓薄薄的纸，表情凝重。
夏师姐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从昏迷中苏醒；她伸了个懒腰，感觉身体颇有精神，低头一看，腰上缠着一圈绷带，她轻轻将绷带解下，里面的皮肤完好无损。
“这丹药真是厉害。”她不由得惊叹，回想起当时的情况，她只记得自己被那筑基修士重创，最后是狗爷及时赶到，救下了自己和月生。
最后一眼，是月生向自己跑来。
听着院子里传来些声响，“月生没事。”，她这才放下心来。
遂起床更衣，简单地梳洗一番之后，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月生果然在炼器台上敲打着法器。
“师姐，你醒啦！”月生的声音还是那么有活力，夏师姐笑着答应，心中的阴郁一扫而空。
“在做什么呢？”夏师姐背着手，凑过来看，只见月生正在敲着一把金色的剑胚子。
“你就这么锻打金髓石吗？”师姐不由得皱起眉头。
月生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金髓石有什么特殊的锻造方法吗？”
夏婵君叹了口气，说：“忘记教你了。”说罢，她挥了挥手，叫月生让开。
月生退至一旁，夏婵君双手一挥，一股火灵气从手中向着胚子蔓延，直到包裹住胚子。
师姐聚精会神，将那胚子凭空提起，在月生眼前，那胚子正在逐渐发生变化，形状从那坑坑洼洼的剑胚，逐渐变得光滑锋利。
夏婵君的脸上渗出了一丝汗水。
“师姐，你刚刚醒来，不要耗费灵力。”
“没事。”夏师姐摇了摇头，“我现在的状态比以往都要好。”
过了一刻钟，夏婵君慢慢地将剑放下，月生表情很是吃惊，因为眼前的金髓石已经变成了一把寒光凛凛的宝剑，只要装上剑柄，就是一把上乘的黄阶法器。
“二哥果然还藏着很多东西。”月生心里埋怨了两句。
“金髓石品性独特，极易与灵气发生反应，所以一般的锻打不仅效率不高，反而会影响最终的品质。”夏婵君一边擦汗，一边耐心地说：“只要将灵气注入金髓石，并在脑海中用神识想象你要的样子，金髓石就会变成那种模样。”
“这么方便？”月生有些惊讶。
“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夏婵君笑了起来，月生此时的表情，一脸专注，又是一脸难以置信。
听着夏师姐的话，月生就要去箩筐里再拿出一堆金髓石，刚要动作，却被夏师姐拦住了。
“我说过，金髓石有很强的延展性和可塑性，只要没有注灵，你煅烧多少次都不会破坏它自身的脉络的。”
月生更是吃惊，这都是书里没写过的东西。
“看什么？你师姐我可是学识渊博的很！”
两人打趣了一会儿，月生站在炼器台前，双手催动灵气，尝试着为金髓石塑形。
“注意灵气包裹一定要均匀，不要手抖。”夏师姐在一旁絮絮叨叨地教导着，看得出来十分担心；灵气塑形可是炼器师需要掌握的最基本的能力，要是月生这方面的天赋不足，估计会像自己一样，在初级炼器师的门槛前停留很长时间。
“你的天赋可比师姐要厉害得多，我这一辈子估计就停留在这个境界了，你面前还有更远的路等待着你探索。”夏婵君心中暗道，看着月生神情专注的样子，她的心情却怎样也高兴不起来，万分忧虑地看着那块金髓石。
月生手中持续释放出紫色灵气，那柄金色宝剑接触到灵气，有了反应，慢慢悬浮起来，变换形状，可是变了许久也没有准确的形状。
“一定要让自己脑海中法器的样子更加清晰。”夏师姐悉心地指导着。
“更加清晰……”月生琢磨起来，回想起那天寻找丢失的口袋，也是像这般，让自己的神识清晰起来。
站在身边的夏师姐也感觉到了月生的神识，很强烈，也很浓厚。
“是不是有点太强烈了。”夏师姐感受到自己的心神有些发颤。
“不用那么刻意凝聚神识，放松，放松。”她赶忙制止，要是惹得外面的修士生气可就不好了，释放神识若是被人察觉，可是很冒犯人的行为。
听闻此言，月生收敛了一点，但脑海中逐渐出现了一件武器的形状，他很不解，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形状的武器，为何能自然地想象出它的样子，甚至上面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那是一把既不像偃月刀，也不像斩马刀，又不长柄斧的三不像的长柄武器；一根笔直的长柄，那一头是宽阔的刀刃，像是斩马刀的刀刃，可末端是钝的方头，向里面弯的那边开刃，外边却是钝的，又和偃月刀不同；说它像斧子吧，刃却是平整的，没有弧度。
月生从未见过这种武器，但却能自然的想象出它的样子。
心中不免觉得有些诡异。
良久，月生睁开眼睛，手中的紫色灵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金色。
“竟是一口大钺！”夏婵君看着金髓石最终定格的模样，有些惊奇，但是金髓石的原料有些少，仅仅变化出了钺头的那一部分。
“大钺？”月生歪着头端详那件有些寒酸的法器。
“啊？你不知道吗？不知道为什么也能做出来？”夏师姐先是有些疑惑，但随即就否认了自己疑问，毕竟是月生，没什么好稀奇的。
“我也不清楚，这件武器似乎是从脑海中自己蹦出来的一样。”月生解释着，自己也不清楚。
“话说师姐，大钺是什么武器？”
“类似于斧子，但并不多见，也很少有人使用。”对于兵器，夏婵君很在行，她很积极地跟月生解释起来：“《兵器谱》里面没有收录，是因为大钺一般是作为礼器使用，真正实用的反而是和它很像的斧子。”
“礼器？”
“对，传闻上古时期，一些帝王会锻造极为华美的大钺，在各种隆重的场合、祭祀上都会拿着大钺，以彰尊重。”
月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若是要拿大钺作为武器也不是不行，但我还是建议你锻造一把刀剑这样简单的武器，一来是容易与刀剑相配的功法很多，二来要锻造一把大型的长柄武器，需要长时间的积累。”
月生听从了师姐的建议，又再次尝试了一番，终于将金髓石重新变幻成了一把精致的佩剑。
“嗯，不错不错。”夏师姐拿起佩剑放在眼前细看着，“比我那时候悟性可高多了。”
“都是师姐指点的好。”月生回答，却喘起粗气来，刚才两番炼制金髓石，身体里的灵气被抽得不剩多少了。
夏婵君察觉到了这点，笑着说：“年纪轻轻身体不行了吗？”
“真是的。”月生扭过头去，“师姐刚康复就来开我玩笑。”
“多亏了狗爷的丹药，我现在浑身有力气呢。”夏师姐抻了抻筋骨，“去把我屋柜子顶上那瓶养元丹拿来。”
“行吧。”月生撇了撇嘴，“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
“还惦记呢。”夏师姐暗道，心头却是一暖。
月生进了东偏房，踮起脚，小心地将瓶子取下，小跑着回到院子里，却看见夏师姐已经催动灵气，开始炼制金髓石。
“放在那边吧。”
“师姐你这是？”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一定要锻造出一件完美的作品。”夏师姐语气坚决，又变成了一开始那个争强好胜的女强人。
这便是炼器师的执着与热爱。
看着夏师姐一脸坚定的样子，月生由衷地感到佩服。
随后的三天，夏师姐全部的空闲时间，都用来炼制那把“完美”金髓剑，除了必要的活动，剩下的时间，都在炼器台前度过。
月生只负责给夏师姐做好香碰碰的饭菜，看着一直汗流浃背的师姐，他虽然心疼，但也自知劝不住。
终于，三天之后的清晨，一道耀眼的金光从窗口射入，直接惊醒了月生，月生披了衣服出门查看，只见夏师姐一夜未眠，蓬头垢面地坐在炼器台前面，手里捧着一把还没有安装剑柄的金色长剑，剑光耀眼，其上灵气涌动，精纯的火灵气从火灵石中提取出来，填满了长剑的所有脉络。
一把玄阶法器，诞生在夏婵君的手中。
夏婵君注视着那把长剑，心情久久不能平静，眼中满是金色的剑光，喘着粗气，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她脸上露出了有些痴傻的笑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抱着长剑，靠着炼器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