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西域王子无能狂怒
盖着一顶草帽形容鬼祟的姜盛月这才站起身,有些惊奇道:
“你刚故意赶走他们的?”
容玦点头,“嗯。”
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他见姜凝烟率众人排挤挑衅盛元公主心里便没来由地不舒坦,故而才出手教训。
姜盛月不疑有他,话锋一转道:“如今父皇心思人尽皆知,怕是待会萨摩王子也会出现,此地不宜久留。”
容玦会意,拉着她的手翻身上马,两人迅速策马钻进了僻静小道中。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一处湖畔。
四周山林幽静,此处湖光山色自成一体,宛若秘境。
姜盛月出了一身汗,便让容玦下马在此处歇脚。
“此处僻静,也是宫中侍卫把守死角,我们便在此处待到围猎结束即可。”
“嗯。”
容玦见她坐在水台边上,便也走过去并肩坐下。
春日正好,草长莺飞。
河岸边野花锦簇,蒲公英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姜盛月轻轻晃荡着两条长腿,惬意道:“若非是此等窘境,春日来此处踏青倒也不比春华园差。”
容玦微微颔首,盯着澄澈如水镜的湖面片刻后,出声道:“如今皇上已然透出了公主和亲的意思,公主当如何自处,该早作决断才是。”
闻声,姜盛月朝他毫无形象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啧,真扫兴,你知道自己比不上许怀瑜何处吗?便是这点知情识趣。”
容玦抿了抿唇,眼眸微沉,“不提,不代表麻烦不存在。”
“呵呵。”姜盛月轻轻一笑,暗道这人还真是前世今生一点也没变,倒也跟自己是一路人。
“你也看到了,本宫如今很被动,要权无权,要人没人,如何能违抗一朝天子?可你说的也没错,事情迫在眉睫,本宫也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为今之计,只能从萨摩王子身上下手。”
容玦也是这般想,奈何没想到具体的法子。
“容大人。”姜盛月突然出声,望过来的一双眸子里眼波流转,“做戏会不会?”
什么?
容玦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一把擒住胳膊,整个人直直往姜盛月身上栽去。
恰在此时,不远处响起了马蹄声。
容玦想起身,却被占着自己身体的姜盛月强硬揽住了腰身。
“公主意欲何为?”
他被迫趴在了对方怀里。
“本宫思前想后,这满城狼藉名声可以遮掩过去,但若是眼见为实,怕是哪个部族的王子都无法忍受头顶戴着绿帽子吧。”姜盛月声音幽幽从上方传来,“此道虽僻静,可对于逐水而居的大漠民族而言,寻到此处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还得劳烦容大人,陪本宫演一出恩爱缠绵的好戏。”
容玦:“……”
所以他是又被坑了,对吗?
他还没发表意见,始作俑者还气死不偿命地拍拍他的脸,继续提要求,“开心些,你现下可是馋到新科状元郎身子的逍遥公主。”
容玦真真被气笑了。
普天之下,也就面前的女子如此蛮横霸道,让人掉坑里还得人赔笑的。
“快些,萨摩王子可还瞧着呢。”
姜盛月催促。
她有意捉弄,还以为对方要讨价还价拉锯一番才肯答应,不曾想下一瞬面前天光忽而被遮住,熟悉的兰草香扑鼻而来,她的脸印上了一抹微凉的柔软。
青丝冰凉,几缕滑到脖颈间,平添了几分悱恻缠绵。
姜盛月一下怔住,“你……”
“不是逢场作戏吗?”容玦微微起身,却又将唇滑到她颈侧,“公主配合着些,才显得逼真。”
姜盛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这厮未免太积极了些。
眼见腰间束带都要被扯下来了,千钧一发之际,身后终于传来了一声怒吼。
“你们在做什么?!”
闻声,姜盛月立马揽着容玦半坐起身,齐齐望向怒气冲冲大步而来的萨摩王子。
“公主,你与这人是什么关系,为何举止亲密!”萨摩王子停在岸边,双目赤红。
容玦听得懂西域话,拿捏着姜盛月的语气回道:
“王子难道不知,大姜公主可豢养面首?本宫适才不过是与容大人嬉闹一番,日后即便远嫁,本宫还得带上面首们伺候,王子还是想开些吧。”
“什么?荒唐!这绝无可能!”本就心高气傲的萨摩王子被气疯了,只觉上了大姜皇帝的当。
“若王子无法接受,那便只能说明你我有缘无分了。告辞。”
容玦言罢,亲昵地拍拍姜盛月的手。
姜盛月会意,当即将人拦腰抱起,安置到一旁骏马上,之后自己翻身上去,拽着缰绳便飒然离去。
徒留身后的萨摩王子无能狂怒。
“我西域富饶堪比十个姜国,能配得上本王是你的福气,岂有此理!”
马蹄哒哒哒跑出一段路,姜盛月才朗声笑了出来。
“哈哈,本宫这次看父皇如何撮合?”说着,她又拍了拍前头容玦的胳膊,“你放心,全京城都知晓容大人喜欢无盐女,今日之事若是父皇追究,你便说是本宫蛮横强迫所为,与你毫无干系。”
这便能成功将容玦摘出去了。
见她已然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容玦不由也是佩服,“公主心思缜密,思虑周全。”
“那是自然。”被未来首辅夸奖,姜盛月也很是高兴,得意洋洋起来。
两人林间漫步了一阵。
被迫坐在前头的容玦忽而道:“公主有没有觉着……”
“太安静了。”身后的姜盛月微微紧了紧缰绳,补充完了这句话。
身处群狼环伺的朝堂,她的警惕心不比任何人差。
方才这一路走来,即便是再僻静的小道,也总该有些虫鸣鸟叫。
可如今四周静得犹如坟岗。
“你说,何种情形之下,才会令鸟兽皆不敢露出踪迹?”
姜盛月俯身,与容玦轻声耳语。
温热呼吸倾洒在耳廓间,容玦默默偏开了头,发现这具身子耳朵也同样敏感得吓人。
“此等现象只有两种缘由,其一是天有异象,灾祸将至,其二,便是林子里出现了更为凶猛的东西,令其他生灵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