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魏安娜的过去
四年零三个月前。
“小子,你叫我什么?”魏安娜抱着双臂,冷冷地问道。
张谅脑袋嗡嗡响了一阵,有点害怕地回答道:“啊?……我?……叫你……苏静。”
“什么?苏……静……”魏安娜很是疑惑地轻轻地重复了‘苏静’这两个字。
“啊!是的。”张谅还是有点害怕。
“苏静……我和苏静长得……很像吗?”魏安娜还有点不解,把语气加重了。
“嗯,是很像,你看我的床头柜上有她的个人照。”张谅用右手食指对着床头柜指了指,魏安娜把头扭了过去,瞬间惊呆了,只见她嘴巴张得老大,一副吃惊的模样。
魏安娜的脸庞与五官与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魏安娜披散着头发,照片上的那个头发扎了起来,就像同一个人两种不同的发型。
张谅不由自主地又回想起来了自己女朋友死时的惨象,还有张树道给他四句诗,再加上此刻被一个凶悍无比的女人逼问,只觉得一阵寒气从后背直往上蹿,不觉间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额头也不住地往外渗着冷汗。
这一幕幕、这一道道只让张谅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所抛弃,就像进入了一个跟自己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所雷同的一片新天地,这里的一切对他都那么地不友好,失去了爱人,被一伙不知道哪里来的人追杀,还被一个强悍的女人收拾地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候,魏安娜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很不自然的笑,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说:“我想这个女人还跟我有些渊源!对破解我的身世之谜似乎有用。”
刚说完,她又面露凶光,“照片上这个人就是苏静对吧?那么这个人就是你的女朋友了?”
被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的张谅,只能微微对他点点头。
“看来我还真找对了!你女朋友人呢?她是哪的人?”
“她……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断气,她……她是四川省攀枝花市……盐边县人。”张谅虽然不情愿告诉她,但还是出于对魏安娜的惧怕而把苏静的老家告诉了她。
“什么……死了……”魏安娜有些不信,只见她右手扶住了衣柜,再用力一抓,橡木材质的衣柜护角条就被她扣了下来,直至张谅的眉心。
“到底死了没有?你不许骗我,要是你敢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一句威胁,彻底把张谅吓住了,他的腿不住地哆嗦,只要随意一推就会倒下再也无力起身。
“哼,谅你也没胆子敢骗我。”魏安娜没有再为难张谅,把木质的护角条竖起,用左手食指一弹就断了……
“你是冷湖天文观测基地的研究员对不对?”魏安娜又问道。
“嗯,是的。”
魏安娜没有立即搭话,先是打量了张谅一番,又兀自的深思了片刻,自言自语了一句,“也只能先这么办了。”
这句话彻底让蒙圈的张谅傻了眼啦,想问清个所以然,但又不敢,反倒是魏安娜主动告诉了他一些自己的信息。
“张谅,我看出来了,你是个好人,还是个老实人,就是有点憨,你知道吗?好加老实再加憨那就是不开窍的笨蛋。”
一听这话,明显带有着挖苦的意思,张谅总算有了点顶撞的勇气,“你……你别太过分,我不知道是怎么招惹到你了,你先是打了我个脑震荡,现在还来我家这样质问我。你到底讲不讲理?”
张谅突然一句无力地反抗,反倒是让魏安娜觉得他有些可爱,主动脱掉了上衣,上身只剩一件文胸,把她的双峰撑得十分挺拔……
张谅见到了她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甚至比自己死去的女友身材还要好那么一丢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道:“你……脱衣服干嘛?”
魏安娜突然展颜一笑,道:“我干嘛?哼,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男人不都想要那个吗?”
张谅先是一愣,却见她又脱去了裤子,笑着走到了张谅的面前,张谅还自己又要被狠狠地修理一番,不料她突然一把将张谅摔到了床上,骑到了她的身上,把自己的脸贴近张谅,鼻尖都快碰到了。
“你说,我美还是你的苏静美?”
张谅没有答话,只觉得自己的思想不受控制,开始浮想联翩。随后他们两人就在一起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风流过后,张谅睡去了,那一夜做了很多又很凌乱的梦,温柔的苏静和强势的魏安娜不断交替地在闹钟浮现,而张谅的身体却像是在毫无目的旋转,两个模样相同的女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是天一个是地,天旋地转……
梦中的张谅只觉得自己在悬浮,悬浮在了空中飞鸟从他身边掠过,又像悬浮在了浩瀚的银河系之中。
就这样,不知道浑浑噩噩地过了多久,刺眼的阳光将张谅从迷乱的梦境之中唤醒过来,恍惚之间张谅似乎昏厥在了梦与现实之中,分不清梦和现实。直到赤身裸体的他,从床上站起,对着镜子看见了自己颈上的红唇印才让他确定自己已经从梦中醒来。
就这样恍恍惚惚中,一摇一摆地起身穿衣,要不是外边强烈的紫外线,张谅还以为现在仍是深夜,还是觉得这羲和的日光异常刺眼。
张谅走出了卧室,客厅空荡荡的没有声息,其余几个房间的门也是洞开的,空无一人。
燥热的张谅感觉口干舌燥的,走到了窗前的饮水机接了一杯水一饮而尽,然后依靠在阳台的落地窗往下看,那些在高空看起来如同一道道划痕的马路上没有一辆车,没有一个行人,仅有黄色分道线发射入眼的强光。
空荡又毫无生气的石油小镇新区,只有一群飞鸟在天空中飞翔,不然真的是看不到这里还有活物,似乎朗朗乾坤之下,只剩下了张谅自己,孤独地活着……
“嗡……”通讯手表在客厅的茶几上边震边响,张谅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玻璃杯一个没抓稳便从手中滑落,张谅有了怨气,将脚下的碎玻璃踢开,走到茶几边上接通了通讯手表。
“谢天谢地,你总算是接电话了。”季彪的声音从手表中传出,“昨晚跟你进屋的那个妞儿不错吧?跟你前对象你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了,我早上给你要了一笼羊肉包子和紫菜蛋花汤放冰箱里了,热热就能吃了,今晚我得开车跟江博士出去……行!来了!……好了,我有事了,挂了!”还没等张谅说话,季彪便挂断了电话。
季彪的这通联系,倒提醒了他该看一看手表有没有人联系自己?除了季彪的三通未接外,还有冷湖基地的,回拨过去后,告诉他们一会儿就到,又想到了张树道随即呼叫联系,却是关机……
张谅再也没有多想或是去联系谁,而是走到了四开门冰箱之前准备打开冷藏室享用季彪为他购买的早餐。
可是一打开冷藏室,根本没有羊肉包子和紫菜蛋花汤,有的只是一个用模具煎出来的心形荷包蛋、一个用早餐机压出来的芝士三明治和一杯用破壁机打出来的鲜豆浆,冷藏室里还贴了一张黄色便贴纸,隽秀的字进入了张谅的眼内。
“张谅,你是个好人,我很愉快能跟你共渡春宵一夜,苏静是个幸福的女人,但我不是她的替代品,我就是我,一个不幸到了极致的女人。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我们注定不会在一起,你就当我是个过客吧。——魏安娜”
张谅看完后便将便贴纸撕下,取出了爱心早餐开始享用,然后换上了冷湖工作人员的服装,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