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墨小墨很郁闷。
自从叶轻云把那本书给他之后，墨小墨就迫不及待翻阅起来。
起初，墨小墨对于自己进入苍溪门修仙练法的事情，有着相当的自信，特别是看到书本开头，苍溪门近百年来招收弟子所出的试题后，墨小墨的信心更是极度膨胀。
类似鸡兔同笼、折绳测井的题目，在这个世界里，已经算是比较难的问题了，但是对前世受过应试教育的墨小墨来说，可谓毫无压力。
仿佛是翻书一般的速度，墨小墨只花了两个时辰，便将几十页纸张上所有的题目一一解开。
“就这？”墨小墨在解开最后一道考题后，满脸不屑地朝趴在桌子上的双儿得意洋洋地炫耀道，“如果只是这种难度，我进入苍溪门还不是小菜一碟！”
或许是觉得这样不够有气势，墨小墨右手握拳做了个加油的手势道：“手拿把攥！妥妥的！我现在就想问一句‘还有谁？’”
大双小双对视了一眼后，纷纷极为配合地不断点头。
墨小墨见状，忍不住将额头凑到大双和小双的头上，亲昵地晃动起来。
“当心乐极生悲！”就在墨小墨和双儿逗趣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老鬼的话。
“好好喝你的酒，睡你的觉吧！”对于老鬼的冷嘲热讽，墨小墨早就习以为常了。
见躺在床上的老鬼又拿起葫芦，往自己嘴巴里猛灌了一口酒，墨小墨不禁翻了个白眼。自从来到苍溪门后，衣食无忧的老鬼除了上茅房外，便一直呆在房间里，整天抱着那个装酒的葫芦醉生梦死，不管墨小墨怎么劝说，也不下床一步。
没有再理会老鬼，墨小墨活动了一下身子后，自言自语道：“文化题搞定了，现在一鼓作气把功法拿下！”
可是，事与愿违，老鬼的那句诅咒应验了。
接下去的几天，墨小墨在功法修炼上的进展可谓是举步维艰。
并不是墨小墨修炼不够刻苦，相反，墨小墨自穿越之后，从未如此认真对待过一件事。除了吃饭睡觉上茅房和送陆钱离开苍溪门之外，墨小墨也如老鬼一般，没有离开过房间，一直在潜心练习。就连纪子谦几次邀请他到苍溪门各峰去玩耍，都被墨小墨婉拒了。
然而，不管他如何努力，他在功法上的收获总是微乎其微——即便是他听从了叶轻云的建议，改正了自己的一些修炼方式后。
顺理成章的，墨小墨抑郁了：“难道我偏科真的这么严重？”
……
“还有两年时间师门才会开始选拔，你这个时候有必要这么拼吗？”这天，纪子谦又过来找墨小墨，发现墨小墨依旧如前几次那样窝在房间里修炼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劝说道。
墨小墨瞥了纪子谦一眼道：“你听过《蜗牛和黄鹂鸟》这首歌吗？”
纪子谦摇头道：“没有。这歌怎么唱的？”
墨小墨没有回答，继续追问道：“你听过《寒号鸟》的故事吗？”
纪子谦想了想后，继续摇头道：“寒号鸟是什么鸟，我从未听说过。”
墨小墨叹了口气道：“那你总该听过‘笨鸟先飞’这个词吧？我之前从未接触过修炼的功法，这几天修炼下来，一直觉得收获甚微，再不加倍努力的话，我还怎么进苍溪门呢？”
纪子谦愣了一下道：“你才修炼几天？”
墨小墨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五天了！”
由于之前墨小墨曾跟纪子谦说自己特别羡慕他能御剑飞行，纪子谦便说道：“才五天而已，你总不会想着五天就能御剑飞行吧？”
墨小墨摇了摇头道：“想都不敢想！”
“那不就得了！”纪子谦从桌子上拿起一个桔子，一边剥皮一边道：“五天时间，你能把法力在体内运转一周天就很厉害了，我当初也只能做到这一步。切记，修行讲究循序渐进，最忌好高骛远。”
见纪子谦的修炼天赋如此之强，墨小墨不由得脸上一红道，低声道：“我还没办法把法力在体内运转一周天。”
纪子谦不以为然地将桔子往口中一抛，含含糊糊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是修炼方面的天才。修炼五天不能将法力在体内运转一周天的人，在苍溪门里多了去了。”
墨小墨听到纪子谦这么说，心里刚要松一口气，感叹自己不是那么笨的时候，纪子谦的话又接踵而至：“能将法力凝汇于丹田也是不错了。”
墨小墨顿时语塞，脸上的表情也尴尬无比。
纪子谦见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道：“你还没办法将法力凝汇于丹田？”
见墨小墨将头埋在了双臂之间，纪子谦将手中的桔子往桌子上一扔，凑到墨小墨身边道：“能不能凝汇法力？”
等了片刻，见墨小墨依旧沉默不语，纪子谦瞬间领悟到了“不言而喻”这个词的真谛。
“那你在功法修炼上的天赋确实有点差了。”纪子谦终究还是年轻，并没有去安慰墨小墨，而是极为老实地感叹了一句。
原本，墨小墨还在为自己修炼上的天赋感到羞愧难当，突然听到纪子谦冒出这么一句话，心中不禁一阵恼火：“你这是故意来打击我的吧？”
“井深十米，一只小蜗牛从井底向上爬，白天向上爬2米，夜间又掉下1米，问小蜗牛几天可爬出深井？这个题目你能解出来吗？”墨小墨抬起头望向纪子谦，冷着脸问道。
纪子谦当初参加苍溪门弟子招收考核时，十道题目错了九道这件事，在揽月峰宴请墨小墨和陆钱的时候，就被罗剑当做笑话谈起过，墨小墨自然不会忘记。
“我……我算不出来。”纪子谦很有自知之明道。
“有一个池塘，将进水口打开，五个时辰可以将池塘注满。将出水口打开，八个时辰可以将池塘里的水排空。试问，若同时将进水口和出水口打开，几个时辰后，池塘里的水是满的？”墨小墨并不是记仇的人，因为对他来说，有仇当下就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所以，此时此刻，墨小墨可不会心慈手软地放过纪子谦。
“哪个疯子会这么干？”纪子谦一脸愤怒道。
墨小墨面无表情道：“你别管是哪个疯子，你就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我……我……我不跟疯子一般见识。”纪子谦畏畏缩缩道。
“好！”墨小墨也不拆穿，换了道题目问道：“一个房间里，有五根蜡烛被点燃，风从窗户吹进来，吹灭了三根，试问，第二天，屋子里还剩几根蜡烛？”
“两根！”纪子谦斩钉截铁道。
“错！是三根！另外两根已经燃尽了。”墨小墨冷哼一声后，右手比起一根手指，望着纪子谦道：“这是几？”
纪子谦此时已经被墨小墨打击得有点茫然无助，以至于回答的时候也犹犹豫豫：“这是……这是……这是一。”
墨小墨又比出两根手指问道：“这是几？”
“这是二！”纪子谦似乎恢复了一些自信，回答的时候也果断了不少。
墨小墨伸出三根手指，问道：“一加一等于几？”
“三！”纪子谦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墨小墨冷笑道：“一加一等于三？纪兄的算术着实让人佩服！”
纪子谦开始时还没反应过来，待到他看到双儿似乎笑得在桌子上打滚时，才幡然醒悟道：“你……你这是在误导我！”
“实力不济的才会担心被误导，实力强的又怕什么。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这首诗纪兄要好好参悟才行啊！”墨小墨嘴角一翘，落井下石道。
“你……你……你……”纪子谦此时已经无力应对，只能指着墨小墨，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字。
墨小墨却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只见他继续追问道：“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已经被墨小墨的题目折磨得几乎崩溃的纪子谦，胆战心惊地回答道：“被……被人杀死的？”
“错了！”墨小墨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猪，是笨死的！纪兄啊，你可不要跟猪一样啊！”
早已信心全无的纪子谦闻言，绝望地呼喊道：“天啊！救救我吧！”
“纪兄，我听说罗剑罗兄那边前段时间收罗到一种丹药，吃了之后人会变的聪明点，你要不要去找罗兄拿一点来吃？我可不想纪兄跟猪一样，笨死掉哦。”墨小墨装出一副关心的表情，拍了拍纪子谦的肩膀道。
“真的吗？”到得此时，纪子谦早已被墨小墨捉弄得无法思考了，听到墨小墨的这番话后，便下意识地问道。
望着泪流满面的纪子谦，墨小墨心中暗暗得意道：“来啊，互相伤害啊！看谁能扛住！”
“当然是真的。”墨小墨信誓旦旦道，“不过据说罗兄的这种丹药已经被人拿走不少了，纪兄你如果想要的话，可得抓点紧了。”
仿佛是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纪子谦兴奋道：“那我现在就过去找罗师兄讨要！多谢墨兄弟了！”
说完，纪子谦不待墨小墨回答，便跑出了房间，紧接着，墨小墨的耳边便传来了纪子谦御剑破空飞行的声音。
“有意思吗？”之前一直默默不语的老鬼，此时不冷不淡地问了一句。
墨小墨傲娇道：“有意思啊！不就是互相伤害吗？来啊！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