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们的故事
拉开抽屉，季晓一眼便看到了印着傅氏集团logo的一沓材料。她小心翼翼地将材料拿出来，急速翻了几页。
是傅司言最近接手的项目不错了。季晓那天肚子痛睡在他的床上时，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些他打电话安排工作的内容。
她看着厚厚的一摞材料，顿时间犯了难，这要是偷拿出去，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她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页一页翻着将材料上的内容详细拍下。慌乱间，一张厚厚的卡片从纸页间掉落，清脆的触地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季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一哆嗦。
她将已经拍完的材料重又塞回了抽屉的原本位置，这才蹲下身捡起卡片，细细查看。
原来是张照片。
这是……？
傅司言和王薇薇！
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容灿烂，王薇薇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傅司言的怀中，而他看向她的眼睛里，欣喜与疼爱满得都快溢出来了。
更奇怪的是，两个人都穿着高中校服，看起来年纪比现在要小很多，王薇薇还扎着高马尾。
疑惑爬上季晓的眉头，她又俯下身用手翻动抽屉，在最里侧掏出了几张同样大小的照片。她快速地一一查看，基本都是傅司言和王薇薇的双人合照，偶尔有几张是王薇薇与傅家人的合照，能明显地看出来，这是很久之前拍的了，并且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原来他们的情感，早就在高中时候就开始了。季晓心中闪过一丝苦闷，在自己到来之前，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发展到哪种程度。
看照片，似乎比她想得还要更深一些。
突然，书房门被打开了。
季晓猛地一抬头，发现傅司言一脸阴郁地站在门口。她突然间呆住了，瞳孔猛缩了下，感觉有一块石头重重地砸在了胸口，震得心脏强烈跳动起来，周身冒出冷汗。
这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很快她便从恐惧中恢复理智，这样不行，如果让傅司言成为发问者，自己就只能占下风。
季晓用力一掷，手中的照片全部散落在傅司言脚前。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些是什么东西？”她大喊着，本是因恐惧而煞白的嘴唇和起伏的胸脯，此刻却为演出来的愤怒添了几分真挚。
她只能这样放手一搏了。
傅司言双眼瞥向地上的照片，再抬起眸子时，眼里闪过几分狐疑，唇角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他缓缓向这边走来，没有丝毫犹豫地踩过地上的照片，皮鞋扣在地板上噔噔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在季晓心上，震得她鸡皮疙瘩倏地起来了。
“你还喜欢她对不对？”她的声音中带着颤抖，为了掩饰住怯懦，只能又用发问来隐藏自己的情绪，连眼泪也合时宜地簌簌落下来。
那可怜模样，连季晓自己都要再确认一下，是否真的因为这些照片而受了情伤？
傅司言走到她身旁，转动椅子坐下，正好与她面对面。他深深地睨了一眼她带泪的面庞，翘起右腿时脚尖拂过了季晓的裙摆，季晓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一边装作用手背擦眼泪的样子，一边悄悄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他身子向后一靠，伸出左手拉开另外一个抽屉，竟从里面掏出来了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竟然抽烟！
季晓瞳孔一震，啜泣声停止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傅司言抽烟，不只是她，怕是傅家都从没有人见过，一直以来，他在整个明城塑造的可是没有半点坏习惯可以供人指责的冷酷高知形象。
光是抽烟这件事，如果传出去被媒体知道，够傅家喝一壶的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爱我了？”他抬起头，把烟叼在了嘴里，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但语气中什么都听不出。
季晓看他要点烟，嫌恶地又悄声退了两步，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是你妻子，我的丈夫至今还保留着跟别的女人的合照，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听到这里，他扣动打火机的手停了下来，脸前那一簇小火苗熄灭了，显得脸也阴暗起来。
啪嗒——打火机被他扔在了季晓脚边。
“过来帮我点烟。”他说。
“我？”季晓眉头一皱，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看起来有些苦涩。
“你不是我妻子吗？帮丈夫点个烟怎么了？”
“真是疯了！”季晓装出来的悲伤被气愤所替代，她扭过头转身便走，想要快点离开这里。
还没走到门边，傅司言却绕过桌子的另一侧，几步走上来，把门闭紧，拦住她的去路。他又蹲下身，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照片，开始翻看。
“啧。”他边看着边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那个时候我还真是年轻……”
“想听故事吗？”他忽地抬起头，炙热的目光把季晓包围。
重又回到椅子上坐下，他捡起打火机自己点燃了烟，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季晓，“过来啊，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王薇薇的事吗？”
季晓回过头，想看一眼他的表情，看他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傅司言的脸却在烟雾缭绕中模糊不清。
“我跟王薇薇从小一起长大，她是我的初恋，从初中开始我就已经喜欢她了。”这真诚的坦白来得猝不及防。
季晓身体不好，闻不了烟味，呛得她轻咳了几声，但恰巧在这时机，就好像她是因为这话一下子喘不上来一样。她想要借此机会再发作一下，演得更逼真些。刚要开口，傅司言的声音又传来。
“不过后来她——”他一顿，“抛下我出国了。”
这是什么意思？季晓冷笑，他说这些，难道还想让自己可怜他爱而不得吗？
还是想说——是因为娶了她，才跟王薇薇落得今天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关系？
“这些都不重要，我只问你一句，你还爱她吗？”季晓走近，冷冷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