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看他换衣服
朦朦胧胧中,季晓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她睁开眼睛,抬头发现傅司言站在自己身旁,他像一堵墙一样,刚好把季晓围在床边的角落里。
傅司言抬起脚又踢了踢她。
“起来。”
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有拉开,光线很暗,季晓一时间有点分不清白天黑夜。
“天亮了?”她问。
傅司言没有理她,走远了些,背过身去。
“出去,我要换衣服。”
冰冰冷冷两句话,就要打发了她。
季晓有些生气,这傅司言怎么一起床就这态度?自己真是好心喂了狗,白照顾了他一晚上。
见她一动不动,他回过身来,犀利的目光堪堪扫过她。
“你确定要看?”
他眯着眼向她抬了下下巴。
看……什么?
季晓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刚想问他,傅司言走近了些,迅速用一只手扯下领带。双手顺着向下,一粒一粒解开衬衣的扣子后,将衣服扔在了床上。
他露着胸膛,隔着床与季晓面对面。卧室里光线昏暗,他逆光站在透进暗光的窗帘边,远远地映出结实有力的肌肉线条。
他的手顺着向下去解皮带。
季晓紧张之下慌忙背过身去。
“你干什么?!”
傅司言闻声停下了手中动作,慢条斯理地走过来,毫不避讳地将她翻过身来。
“你不是要看我换衣服吗?”
“谁要看你?”季晓用双手急忙捂上了眼睛。
谁知傅司言直接二话不说,将她从地上拖起,拽向门边。
“傅司言你还没给我钱呢!”她一边扭曲着身子反抗着,一边冲他叫喊。
打开门,他的手突然间松开了,闪得她一趔趄。
下一刻,方姨的声音竟传过来。
“少爷……”
季晓看了看面色慌张的方姨,又扭头看了一眼光着上半身站在自己身旁的傅司言,硬是挤出了一抹不自然的微笑。
“我们……”
“你先去做早饭吧,我回去换好衣服再出来。”傅司言打断了季晓,向方姨吩咐完后把门一闭,留下季晓与方姨两个人面面相觑。
季晓尴尬得全身紧绷,去自己房间里躲了一会儿,再进入餐厅时,傅司言已经在吃早饭了。
她坐下,故意咳了两声。
傅司言看都没看她一眼。
季晓只能伸出手指,笃笃地在餐桌上敲了两下。
“昨晚的钱我帮你付的。”
“那我们算两清了。”
“什么两清?一盒药能有多贵?”
难道他还想赖账不成?
“都在我房间里的桌子上。”他又说。
季晓突然想起来,昨晚她确实好像看到一个药店包装的大袋子,顿时有些气恼,“你说那是我的药?你买了整整一袋子?!”
天知道那一包有多大,要不是傅司言说,她根本想不到里面竟然是药。
“真是疯了!傅司言你纯心讹我。”
他维持着面上的冷色,停下手中的动作,直直盯住她的眼睛。
“那天晚上你求我帮你买药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他的脸上不自觉地浮上一个凌厉的笑容,“不过——
你放心,这些药够你吃好几年的了,珍惜一下,以后可就没人帮你买药了。”
“傅司言,你就这么能确定,几年之后我们能离成婚?”
季晓眼睛闪烁,她知道这句话成功惹怒了傅司言。他脸上的笑意彻底消散,眸中透出冰冷而犀利的光。
一秒,两秒……
季晓静静地等待他爆发。
傅司言轻盈地夹起一块煎蛋,手臂缓缓移过来,最终落在了她的盘子里。
?
他这是吃错药了?
季晓低头看了看盘子里的煎蛋,甚至开始怀疑这饭有毒。
“你多吃点,昨晚辛苦了。”
他微笑着开口,眼睛里此刻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因为昨晚自己照顾了他,幡然醒悟了?季晓摇摇头,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傅司言不知道安了什么心?
“我不辛苦。”她冷脸答道,把蛋叉回了傅司言的盘子。
他面色温柔地点了点头,一口将蛋填进了嘴里。
“也是,还是我比较辛苦。”
“对了。”他又抬头问,“我锁骨上的伤是你挠的吗?”
季晓当然不承认,“你自己摔的。”
“那就好。昨晚不太清醒,还以为我弄疼了你,你受不了了给我挠的。”
季晓放下筷子,一脸严肃地盯住他的脸,这傅司言一直在没头没脑的说些什么胡话?难道昨天那一跤摔到脑子了?
她皱起眉头仔细思索,昨天明明是脸朝下摔的呀,怎么会这样?
“啪嗒——”
身后一声响,吓了季晓一跳,她错愕地看向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忙跑过。
肯定是方姨。
季晓明白了。
傅司言向后倾身,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她瞬间惨白的脸色,傻子,现在才反应过来,他就知道她会乖乖上钩。
“你什么意思?”她骤然站起身,质问他。
“就是字面意思,感谢你昨天照顾我。”
“你明知道传出去我会被针对。”季晓明白,方姨回去把话一复述,齐淑华和王薇薇保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那是因为你是假的,”傅司言站起身,高过她好大一截,用手搂过了她的肩膀,“来要实权吧,成为真正的傅太太,有钱有权,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季晓看着他的脸,突然被无力感笼罩。她冷静下来。
“你喜欢的是王薇薇。”
傅司言目光描绘着她的轮廓,看着她眼底浮现出一层雾气。
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个梦。
梦里季晓穿着黑裙子,身后是一片痛哭声。
她呆滞地站在那里,像失了魂魄的躯体一样,只有胸前的小白花随着呼吸轻微起伏时,才能看出来是活的。
有人跑上来,面色狰狞地双手用力地晃着她肩膀,不停地问。
“你为什么不哭?别人都哭你为什么不哭?那可是你爸爸呀……”
他陡然回过神来,季晓憔悴的脸上能看出日思夜虑的疲惫,傅司言赶忙将她放开,转过脸去,他实在受不了这湿漉漉的眼神。
这饭便也吃不下去了,不欢而散。
傅司言回到房间,疲惫地倚靠着床坐下,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
怎么会梦到她?
看来这女人得快点想办法处理掉了,她实在是影响他的生活太多了。
手机响起,傅司言接通电话。
那边语气生硬。
“你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