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小姑姑？（上）
常一念一直到第二天也没回家。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周日的下午，常空收拾好书包准备返校了。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这是常空给常一念打的第十六个电话。
昨天妈妈的忌日也没回来，今天又一整天不见个人影，这是去干嘛了……
“空空，快点，要迟到啦！徐万里催了我好多次了……”蒋晴晴的呼喊让常空从发呆中回过神来。回头一瞧，蒋晴晴正楚楚可怜地扒着门框，嘟着樱桃小嘴看着常空。
常空脸上流露出一丝微笑，他冲着蒋晴晴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中的担忧，把手机放在房间的学习桌上，蒋晴晴眨巴眨巴眼睛：“你去学校都不带手机的吗？”
常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我……就是个普通学生。”
“我和徐万里天天带着啊？”蒋晴晴眨巴眨巴眼睛。
常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努力保证自己不磕巴：“我说了，我是个……是个普通学生，你、你们俩不、不、不……”
看来常氏复读机不是努力了就能克服的。
“……不、不是。”
“嗯……”蒋晴晴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那你报我的名字，好使不？”
常空被这个小傻丫头突如其来地可爱到了，轻轻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就、就你这脑子，怎……怎么次次考试都、都……第一的……”
蒋晴晴也不恼，笑嘻嘻地上前一步，伸手揉了揉常空刚刚皱起来的眉头：“就是嘛，多笑一笑，比徐万里帅多啦……”
窗外突然进来一阵微风，将蒋晴晴的发丝吹起，傍晚的日光斜照进来，两人的距离似乎有点儿近，于是画面一下子变得旖旎起来。
落日、清风、窗台、心上人。
不过只要有心上人，不管和景物怎么组合，画面总能赏心悦目。
“玫瑰……”常空有些痴了，视线像是钉在了面前这女孩儿的身上，怎么也拔不开了。
蒋晴晴脸却是猛地一红——今天出门前她特地涂了玫瑰花香的唇膏。
蒋晴晴突然发现这个男孩儿似是又敢这样毫不躲闪地直视自己了，也因此即便有些害羞，但蒋晴晴的目光依然是望向常空的脸庞。
她发现常空的嘴唇今天格外的红，虽然他唇色原本就十分红润，但今天红得像极了调色盘上的颜料，又添上了余晖的颜色，显得越发得诱人。
常空感觉到蒋晴晴略带颤抖的呼吸越靠越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蒋晴晴眼睛上那长长的睫毛。
鬼使神差地，常空也一点点凑近蒋晴晴，女孩儿脸上的红晕更明显，她一下子闭上眼睛，握着手机的双手也紧紧地攥起来，丝毫不管手机的“哀嚎”——快要被攥碎了。
人在闭上眼睛，失去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会变得更加敏感。
这也是为什么情侣在亲吻时会闭上眼睛。
蒋晴晴呼吸一滞，她感受到了常空的鼻尖蹭到了自己的鼻尖，胸腔中的小心脏像是加了赛车的马达，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这是十七年以来蒋晴晴最强烈地感受到羞涩这种情绪的时刻。
两人的嘴唇只剩下最后不到五公分的距离。
但蒋晴晴却出奇地享受这样的感觉，甚至对于后面的某一刻十分期待。
“嗡——嗡——”
常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近在耳畔的振动吓了一个哆嗦，但他不敢睁开眼睛。
于是两个人就这么闭着眼睛，僵直着身体，一直到手机没了声息。
常空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睛，眼前的这个身体也僵硬住的女孩儿脸上已经满是红霞，她紧紧地捂着那个正在不停振动的手机，双目紧闭，口中喃喃地还在念叨着什么。常空凑近一听，这才明白过来蒋晴晴悄咪咪地说着：“没听到，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蒋晴晴也试探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常空立马闭上眼睛，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杵在原地。蒋晴晴见状急忙顺手把手机往常空的床上一丢。常空也睁开了眼睛，瞥了一眼已经微微有些喘息的女孩儿，几缕头发丝粘在嘴角，却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轮到蒋晴晴不敢和常空对视了，两人就那么不知所措地相对而立。
“那个……头，头发粘住了……”常空支支吾吾的声音传来。
“嗯？”
还不等蒋晴晴反应过来，常空上前一步。
其实刚刚的距离，一伸手就能够到，压根儿不需要上前一步。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用往前走一步的。常空没好气地瞪了次元壁这边的作者一眼。
右手轻轻地将蒋晴晴的头发整理好。
但是让蒋晴晴腿有些意外的，是那只不经意间从自己腰间轻轻扶了一下的左手。
仅仅是轻轻一触就走，甚至没有用力，但那温暖的触感让蒋晴晴双腿一酥，差点没站住。此刻已经没工夫管自己的心跳有多快了，人都快要晕过去了。
于是顺其自然地，常空将她牢牢搂住。风也很有眼力价儿，又是一阵袭来，摇晃着蒋晴晴的长发。
两人又是四目相对。
“要，要继续吗……”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蒋晴晴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这句话怎么看怎么羞耻好吗！！！我我我……我怎么能说出这么不矜持的话……
常空原以为蒋晴晴的脸已经红彤彤得像极了熟透的苹果，不可能再红了，如今这双目紧闭，马上就要哭出来的蒋晴晴打破了他的认知。
常空脑袋里已经没有能用来形容这种红色的词语了。
“要。”常空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蒋晴晴听到。
蒋晴晴一下子直起身子，却用过了劲儿，“咚”地一下子撞到了常空的额头。两人揉着脑袋，抬眼看着彼此那滑稽的样子，不由地双双笑了起来。
“你、你可以闭上、闭上眼睛吗……”这次先说话的是常空。
“啊……”蒋晴晴低下脑袋，两只无从安放的手开始把玩自己的校服袖子，。
“好、好看。”常空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蒋晴晴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轻轻地点了点头。
女孩儿靠着常空的房门，螓首微微扬起，那完美的下颌和脖颈连成完美的弧线，双目紧闭，伴着双颊的两抹酡红，试问有哪个少年能不为此绝色动容。
常空攥了攥拳头，下定了决心，轻轻揽住蒋晴晴的腰肢，看着樱桃一般的小嘴，就要吻下去。
“咚咚咚咚咚！！”
巨大的叩门声让两人又僵在这个令人尴尬的动作上。
俗话说得好，最尴尬的事情莫过于把尴尬的事情再重复一遍。
两人没等多久，又是一阵敲门声，这次后面还跟着一个嘹亮的大嗓门。
“常空！蒋晴晴！好了吗快点儿啊！要迟到啦！！”
徐万里敲了半天门，里面像是没人一样，于是掏出手机又拨通了蒋晴晴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徐万里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又敲了敲门：“咋不接电话啊！咋……”
门打开了，只有蒋晴晴站在那里，徐万里一脸的不满，伸头向屋里看着：“你们咋不接电话啊……常儿呢？怎么今儿个这么磨叽……诶诶诶，怎么回事儿这是？”
脖子一紧，徐万里觉得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拎住了。
一转头，这才看到蒋晴晴那阴沉的脸色，于是徐万里刚刚的不满和吐槽消失得干干净净。
眼珠儿转了两圈儿，徐万里忽地发现蒋晴晴脸颊还没消退的酡红，于是嬉皮笑脸地开着玩笑，缓解着有点压抑的气氛：“这是……刚刚跟常儿做什么害羞的事儿了吗……”
蒋晴晴一僵，缓缓地扭过头来看着他，突然灿烂一笑，徐万里也跟着咧开嘴。
司机王叔抬手看了看手表，抬头看了看楼上，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这些孩子，再不快点儿就又得迟到了。”
“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三楼传来，虽然太阳还没完全落下，但这一栋楼从一楼到五楼的声控灯却瞬间同时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