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买牛
“你能带我去买一头牛吗?”苏榆语低头看着裹着纱布的脚问梁晔。
梁晔把苏榆语带到县城东北角一家不起眼的鞋店。
“这里的鞋还不错,你挑一挑吧。”
“啊?”苏榆语没反应过来,她明明说的是去买牛,而不是买鞋,怎么带她来这里了,“不是去买牛吗?”
梁晔看了看苏榆语裹着纱布肿胀的脚,“你的脚,现在怎么去买牛,先买双鞋吧,难不成想我一直背着你?”
苏榆语反应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想到这一路,脸颊泛起了红晕。
“哦,那我去挑一下,很快。”
“小姑娘,我们店里的鞋子都是手工制作,你看喜欢什么款式。”老板娘热情地给苏榆语介绍。
苏榆语只想快快解决了这些事,哪里还顾得上认真挑鞋。
“老板娘,你给推荐一下吧,我都可以,37码的就行。”
老板娘给苏榆语包上一双时兴的鞋子,递到她手上。
苏榆语正要结帐,梁晔拿着店里的一双拖鞋走了过来,“这双一起吧”,顺手想要结账。
苏榆语赶忙拦下梁晔,“已经够麻烦你了,我自己来。”
“行了,行了,阿晔,这是你女朋友吧,两个人客气个什么。”老板娘哈哈大笑,斜着眼看着梁晔,“阿晔,好眼光呀,小姑娘很漂亮。”
“不是,不是,老板娘你误会了。”苏榆语赶紧解释。
梁晔趁她解释的时候,已经付了款。拿起拖鞋半蹲下给苏榆语穿上,“39码刚好”,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不是,我穿37码的。”苏榆语听到“39码”几个字。
“我知道,你脚上裹着纱布,买大些正好,拖鞋透气好,等伤好了再穿那双吧。”梁晔抬起头,对上苏榆语的眼睛。
“走吧,去买牛。”梁晔下意识拍了拍手,整理好衣服往外走。
苏榆语赶紧跟上。“你认识老板娘?”她想找些话题,总比路上没有一句话好些。
“嗯,认识。”梁晔看着前路。“你呢?怎么认识老熊?”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苏榆语迟疑了几十秒,“前男友”,嘴角微扬脸上却满是苦涩。
二人挑挑选选,买了一头满意的小壮牛。
“老熊,找到牛的主人了吗?”梁晔给黑熊打电话,“嗯,好。”
梁晔带着苏榆语,牵着牛,来到牛主人家里。
苏榆语坐在门口的小板凳,双脚晃来晃去,她终于来得及细细看一下这双拖鞋。
耳边听着梁晔和牛主人对话,像极了犯错的孩子,偷听家长解决问题。
牛主人见到自己的牛把苏榆语伤到,也觉得挺不好意思,憨厚地朝苏榆语说着对不起。
这一声声对不起,让苏榆语无地自容,明明是自己惹的祸,她起身真诚地向牛主人鞠躬道歉。
“走吧,我送你回去。”梁晔看着苏榆语,指了指门口。
“你会不会有事?今天的事。”苏榆语低着头解开安全带。
“没事。回去吧。”梁晔朝校门口扬了扬下巴,示意白悦还在等着呢。
苏榆语刚下车,白悦迎上来,“怎么受伤了,疼不疼?”
“没事,被牛撞了,小伤,过几天就好。”苏榆语抓着白悦的手,借力蹦了几步转过身,看着梁晔“梁队长,受伤的老黄牛怎么样了?”
“过几天给你送过来,给它养伤,赎罪。”
周末,“哞”,苏榆语听到老黄牛的声音,从宿舍跑出来,见到一身便装的梁晔牵着老黄牛,活脱脱一个少年放牛郎。
“嗤”,苏榆语噗呲一下笑出声,蹦着蹦着下了楼。
“你,怎么称呼?”苏榆语弯下腰,直视着老黄牛的眼睛。
“哞”老黄牛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没有名字,你给起一个吧。”梁晔看着眼前这个弯腰的女孩。
“天天哞哞哞的叫,就叫哞哞吧,你说呢?哞哞好像有点太可爱了,还是老哞吧。”
苏榆语眼睛笑成了一轮弯月,嘴角上扬的弧度刚好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老板娘说的没错。”梁晔不自觉地说了句,“是挺漂亮的。”他心想。
“什么?”苏榆语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哦,老哞挺好,走吧,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县里买些东西。”梁晔打马虎眼糊弄过去。
苏榆语还盯着老哞看,“买什么?”
“粗饲料,它的饭菜。”梁晔摸了摸老哞。
鞋店老板娘从店里出来,正巧碰上梁晔和苏榆语,“阿晔,又带女朋友出来逛县城?阿晔,你以前可没有这么爱逛呀。”老板娘邪笑着打趣梁晔。
“这是来支教的老师,我们出来买点东西。”梁晔解释。
梁晔带着苏榆语准备离开。
“苏榆语?是你吗?”温柔清脆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苏榆语回头见到卓熙站在鞋店门口。
“有事吗?”苏榆语很快从发愣中醒过来。
“梁队长,我可以和她聊几句吗?”卓熙转头看向梁晔,眼里充满恳切。
苏榆语扭头看了看梁晔,硕大的眼睛眨了眨,“原来都认识”她心想。
梁晔看了看苏榆语,“那我去前面等你。”
“榆语,我可以这样叫你吗?你,认识梁队长?”卓熙想问的是她是不是见过熊梓文了,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你是想问,熊梓文是不是知道我来这里了吧。他知道,意外见了面。”苏榆语猜得到她想问什么。
三年过去,她们终于见到了那个只活在照片里的女孩。
“你放心,我们没有联系。”苏榆语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姑娘,毕竟当年她也是无辜。
苏榆语也没有说谎,她确实没有任何接近熊梓文的想法。
卓熙听到她这样讲,“不是,我不是介意这个,我知道是他不对,你还好吗?这些年。”
“挺好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在这里,我支教,巧合,来到这边。”
苏榆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鬼使神差地和她解释,或许是自己受过的伤,不希望另一个人再受吧。
“如果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苏榆语扭头看了看等在不远处的梁晔。
卓熙见苏榆语准备走,连忙拉住她,“留个联系方式吧,你在这边没熟人,有事的话,我可以帮忙一定帮。”
“好。”苏榆语不想纠缠,把联系方式留给了她。
“走吧”,苏榆语走到梁晔身边。
苏榆语觉得梁晔买粗饲料的样子像极了暴发户。
“也不用一次性买那么多吧”
买完粗饲料,苏榆语轻声嘀咕着,心里琢磨该把这么多的饲料放哪里好。
梁晔低头看到苏榆语正在抠手指头,“反正送货上门,省得你一个人又要跑几趟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