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交代遗言
刀子都已经快碰到男人的皮肤了,但关键时刻李汐雨突然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刚刚暴打她的男人离开,她身子一软,手中的刀子从手心滑落掉在了地上。
这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
如此残暴的她居然没有动手杀了这个家暴她的男人,是什么让她在关键时刻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她趴在地上大哭了一场以后就睡了过去,看着她一脸狼狈的样子我也没有对她发表太多的看法和同情。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过解决的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那就是找到杀人的李汐雨,然后把她绑起来严刑拷打逼问她把尸体弄到哪儿去了,可细想一下,这样有很多不妥。
并不是每一个被严刑拷打的人都会老实交代,就怕遇到个鱼死网破的不仅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还打草惊蛇了。
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李汐雨的情况好像有点儿复杂,我必须得弄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又把尸体弄到哪里去了。
我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柳一敏给我打电话,说她爸爸快不行了,让我马上去一趟医院,说是有话要和我说。
因为柳爸和陆大山关系非同一般,这个时候我是务必要去见他最后一面的,除了人情世故之外,也可能得到什么有利的线索。
我急急忙忙地赶到医院,柳一敏在病房外面等我。
“你怎么这么久才来?我爸已经吊着一口气随时都会咽,你赶紧上去。”
柳一敏说话的时候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哭过了。
我动了动嘴唇,本想安慰她的,可当下时间紧迫,最终到嘴的话是一句都没有说出口。
我们一块儿急急忙忙地见到了柳爸,柳爸在弥留之际最后一个要见的人居然是我。
所有人都被退出了病房,只有我一个人留下了。
柳爸的身体已经开始腐烂,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整具身体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已经长满了尸斑,憔悴和虚弱得皮包骨了。
“柳叔叔,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我凑近他问道。
从我进入病房开始他的视线一直随着我移动,几乎没有离开过我,失去生机的双眼凹陷无神,他艰难地开口,一个字一个字:“你、你的生父在、在、在琉东城……”
琉东城就在我们隔壁的城市,是一座十分发达的一线城市。
我有些震惊于柳爸居然会认识我的生父。
“柳叔叔你认识我生父是吧?他姓氏名谁住在哪里?”我焦急地问。
“杨、杨……”
他说了个杨,呼吸一下子开始急促起来,高度缺氧的情况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眼神开始慢慢地变得空洞无物。
“柳叔叔你停住,我帮你叫医生。”
我急得转身就想叫医生,却被柳爸一把抓住了手,他像是用尽了全力一样,抓我手臂的那一瞬间力大无穷。
“秘册的最后几页写了你不能死,你死后焚天策就会、就会现世,焚天策里有一串咒语和名单,关乎天下苍生。”
什么?我死了焚天册就会现世?所以厉北琛想找到那本秘册的前提是我得死?
我打了个激灵,一瞬间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是要我小命的。
他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脖子上青筋暴起,然后眼珠子瞪得死大,像是要挤破眼眶凸出来一般十分恐怖,抓着我的手猛的松开垂直掉落,只听见“咔”的一声,他脖子一扭瞪着眼珠子咽了气。
他死了。
不对,说他死了也说不过去,毕竟他早就死了,是陆大山用歪门邪术让他一直延续着生命。
难怪他要和前妻离婚一个人过了那么多年,可能放不下家庭又不想被妻子发现自己的秘密,所以选择一个人过。
我叹了口气,不由得感叹人生苦短,有些人连死都不配,只因为责任未尽。
我走出了病房,对着柳爸的家人低头抱歉地宣布:“很遗憾,柳叔叔走了,请节哀。”
柳家的亲戚全部哭着冲进了病房,柳一敏却在原地没有动静,只是红着眼眶看着我。
“一敏,对不起,我……”
“你不用道歉,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明白了,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是知道的,我爸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医生说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他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你最后一面。”
“谢谢你在这个时候还能善解人意。”
“我爸说了,秘册的最后几页务必要及时找回来,一旦流到有心人的手上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我知道!”
最后那几页是被谢夏撕掉的,那么重要的东西她极有可能交给了顶头上司,也有可能已经偷偷藏起来了。
她已经死了,想知道这个问题已经不可能了,所以要找秘册已经很难了。
如果她死后一段时间我没有遇到危险,那么就说明秘册被她藏起来了,我找不到别人也不一定找得到。
反之如果我被追杀,那么就说明秘册已经被她交出去了。
我大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上次在厉北琛家里那些声东击西引开厉北琛追杀我的人一直都身份不明。
也许秘册已经流出去了,我的生命安全是有很大影响的。
谢夏和陆大山是对立面的,他们二者目前的身份我大概性已经摸清楚了。
陆大山是镇守厉北琛的,而谢夏是来放出厉北琛的。
陆大山的背后不是一个人,谢夏的背后也同样不是一个人。
可谢夏和厉北琛似乎没有联系,因为厉北琛根本不知道谢夏是为了救他。
既然是一伙的那谢夏为什么不和厉北琛私下联系?
我有些理不清,更理不清的是我自己,我到底哪儿冒出来的?孙猴子无父无母好歹还有块石头可供参考,我就麻烦了,奥特曼来了都救不了我。
我在医院停留了一会儿,安慰柳一敏节哀,然后就一个人回去了。
主要是不回去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去。
我走到半路的时候看到了沈清从一家孤儿院出来,一个人向北走了。
她来孤儿院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