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日常
美，是个无性别的描述词汇。
如果问奥列格俱乐部的选手，你认为谁最美，他们十有八九会说是西西/chu选手。
15岁后的褚西谚，开始发育抽条，幸运的是，骨架天生娇小的他，发育也是温和的，今年八月份，将将长到163cm。
他褪去以往孩童模样，体型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气质清雅写意，身姿皎皎，百分之六的体脂率让他骨骼上覆满肌肉，又被黑色的紧身训练服包裹，清瘦却充满力量，脸却常带着无辜的懵懂，像是初离家的小鹿，唯有在冰上，才露出凌厉而坚定的眸光。
他抬起一只脚，拂去冰刀上的冰渣，像是风流的剑客拂去剑上的落英。
褚西谚快速滑行一段后，抬脚起跳，一圈、两圈、三圈、四圈！“啪”的清脆落地，滑出一个完美的弧线。
一个prefect的4s！
奥列格在场边做了个耶的手势。
褚西谚四月底来到莫斯科，修养了几天就投入训练，营养团队和教练团队对他进行全方位的评估检测。
他滑向场边，奥列格站在那在平板上写写画画，是褚西谚的训练日记，见他过来，给他一个拥抱，热烘烘戴着奶油芝士的香味：“好孩子，4s非常棒了，你今天的训练时间结束，去吃个午餐，休息休息，下午还有一场硬仗。”
“如果被我抓到你在午睡时间偷偷练习4t，我就扣下让杰西卡在你的餐品里放水煮蛋。”长胡子的老头冲他调皮地眨眨眼睛。
褚西谚吐了吐舌头，哎呀，被发现了。
场边电子屏幕上，oleg（奥列格）那栏，9：00-11：00xiyanchu这行字缓缓褪去，11：00——13：00后，是一个波兰选手的名字。
为了不耽误下一个选手训练，他很快像奥列格道别，拎着自己的装着冰刀冰鞋的拖箱，一边单手回信息，一边往宿舍去。
奥列格俱乐部坐落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由两栋大楼和两个花园组成。
两座大楼互通，一前一后，前楼功能较繁杂，除了训练场地，还有餐厅、健身房、咖啡厅、酒吧，其中冰场有一前一后两个，后方冰场仅限于专业运动员预约训练使用，但除去训练时间，他们如果想要上冰，就可以去前面的冰场，那是开放给俱乐部会员的。
很多人会每年付着高昂的入会费和年会，来奥列格俱乐部的冰场上滑一滑，不仅是因为教练专业冰场设施好，也是因为，自己喜欢的选手，可能会和自己出现在同一个冰场。
后冰场有一个通道，可直接通往后楼，那是选手们的公寓楼，来到莫斯科后，褚西谚就住在这，和阿纳托利、莫洛斯等人成了邻居。
他在603，莫洛斯在601，对面602住的是阿纳托利。
他飞快洗了个澡，套上宽松的短袖短裤，拿着手机去餐厅吃饭，阿纳托利已经端着餐盘在等了。
看他过来飞快塞给他一个盘子：“快，今天是欧森大叔掌勺！”
两人加快脚步，欧森是整个俱乐部最受欢迎的厨师，原因自然是他做饭好吃，再单调无味的营养餐在他手里，都能焕发生机，变得美味起来。
褚西谚获得了一大块牛肉，一份淋了油醋汁的沙拉，还有一块全麦面包。
小孩吃的嘴巴鼓鼓，每次道欧森先生值班，他挑食的毛病好像就凭空消失了。
“如果欧森先生每天都能上班就好了！“阿纳托利感叹道，有好吃的饭，谁还乐意吃不好吃的的呢。
褚西谚深表赞同，虽然这个愿望对欧森大叔不算友好，但是，其他厨师先生做饭，真的不太好吃啊。
“托利亚，奥列格发现我偷偷跟着你练4t了。“
阿纳托利瞬间脸色不好了，金灿灿的脑袋立刻脑补了自己的惨烈下场。
他和褚西谚状况不同，西西擅长刃跳，奥列格选择了让他继续练习4s，效果斐然，在发育的debuff下，短短三个月，就能完美落冰了。
而阿纳托利4s练习不顺，磕磕巴巴小半年没能成功，偶然发现他可能适合先练习4t，果不其然，4t练习的第二个月，成功落冰。
阿纳托利：我果然是点冰跳小王子！
而奥列格似乎在有意磨砺他的小徒弟，褚西谚现在除了每天要磨滑行和旋转，就是练习4s，极其考验他的耐心，15岁的男生，正是闲不住的年纪，所以有他时会趁着午睡时间，跟着阿纳托利跳两个4t过过瘾。
也没指望能成功，更多是好玩，大中午的，啪啪摔在冰面上，两个人笑嘻嘻不停。
现在被奥列格发现，两小只的秘密活动，被迫停止。
两人颇为懊恼地唉声叹气一会儿，飞快把餐盘里的食物解决。
阿纳托利：“明天是你的休息日？”
褚西谚点头，他决定搭辛德里的顺风车，去市区购置一些日常用品。
俱乐部在郊区，离市区很远，每次采购都会带回满满两大包，他年龄不够没有驾照，往常都是搭地铁和托利亚结伴前往，可是大前天，托利亚的家人来看他，他请了一天假，明天要把训练补上，就只有他自己去了。
今天早上出门去训练时，辛德里突然跑过来说明天自己也要去市区，可以载他。
可以搭顺风车，褚西谚自然求而不得。
第二天，褚西谚安心睡到10点多，直到八月份的烈日，透过宿舍的窗帘，照在他的脸上。
他长长伸了懒腰，爬起来去洗漱，然后慢悠悠去餐厅给自己冲了麦片。
ps：麦片是俱乐部特供，健康有营养。
吃着麦片，褚西谚拿出手机给家里发信息。
北京时间比莫斯科快5个小时，现在是下午四点。
对面迟迟没回复，褚西谚也不在意，放了个歌慢慢吃。
他和辛德里约的下午，这位加拿大一哥遇到节假日，也是想睡懒觉的。
吃完饭他去把早餐杯刷出来，之前在北京，他没做过家务，在家有保姆阿姨，在首钢生活也都有专人掌管照料，几点吃饭，吃什么，都有规定，宿舍自然没有餐具。
来到莫斯科，事情却不一样了，节假日的三餐他可以自己解决，但要注意不能外食肉类，作息甚至训练时间，也是自己预约，教练只会给出建议。
自由度很高，褚西谚有点不适应，但幸好，他本身就是个有主意的，两周后，俱乐部的其他成员，就习惯有个中国少年，在休息时，抱着他的玩偶纸巾盒，面容严肃地和教练商量训练事宜。
八月的莫斯科，太阳也是毒辣的，并没有因为高纬度而有所缓和，褚西谚戴着鸭舌帽，坐在副驾翻看购物清单。
“我须后水好像要用完了，你帮我记一下吧！“
褚西谚吐槽：“就算没用完，也应该过期了吧？“
这位加拿大一哥，不太符合人们对加拿大人浪漫的印象，宽松的短袖短裤，渔夫帽，人字拖胡子拉碴，自从褚西谚来到莫斯科，他胡子好像就没刮干净过。
辛德里嘿嘿一笑，满不在意：“除了你们，又没别人了，我刮那么干净给谁看？我又不是莫洛斯，那么骚包。“
褚西谚已经习惯他时不时损莫洛斯一句了，反正他们今天你刺我一句，明天我刺你一句，也没真正闹翻。
再说
“莫洛斯那是爱干净！不像某些人，前两天脱训练服，衣服都被挂丝了！“
辛德里不满地喂了几句，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就要给这个一直维护莫洛斯的小孩一个暴栗。
他们是在临近下午四点左右出的门，没有那么晒，但还是很热，两人速战速决，直接将清单上的物品放入购物车。
这时，褚西谚看见一个白人女孩偷偷摸摸看了他好几次，最后，她似乎是下定决心，朝他们走过来：“请问，是猫酱吗？”
这个女孩的英语带着浓浓伦敦腔，听起来不像是俄罗斯人。
来旅游的吧。褚西谚心想，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是，不过不要说出去哦·”
女孩激动得点点头，语无伦次，却又极力压低声音：“哦……天哪，猫酱，我，我，我是你的冰迷，我超级喜欢你的《五湖天》！”
褚西谚朝他说了谢谢，又问他需要合影吗
他这个休赛季长大了很多，长相也有所变化，还戴着口罩，又许久没在公开场合露面，女孩能认出他，真真是真爱粉了。
对于粉丝，他向来是感激的。
女孩激动地点头。
当晚，一张合照在推特上引起热议。
冰迷们激情发言，其中热度最高的一句评论是：他从小天使，变成了天使。
买完东西就回宿舍的褚西谚自然不知道推特上网友的评论，否则一定会尴尬到不行，天使什么的，自带羞耻度啊！
新赛季马上开始，褚西谚的新赛曲早已决定好，短节目《he\""sapirate》，由加拿大著名编舞师劳伦斯操刀，这位艺术家在与褚西谚接触后，惊喜不已，念念叨叨，神经兮兮地将褚西谚称为他的缪斯。
“哦，亲爱的，来吧，滑一遍我看看吧。“
褚西谚喝了两口水，脚底一滑，到了冰场中央，劳伦斯点击了一下播放键，冰场上其他选手自觉往边上让了一让，为褚西谚腾出表演的舞台。
奥列格和劳伦斯的视线紧紧盯着他，莫洛斯等人也有意无意，瞟过他的表演。
当第一声号角响起，海盗就要扬帆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