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选择（1）
“后来天使如约而至，取走了星辰之心。至此式联、教会以及魔界都确认了此事，每一方都带着自己的想法准备着下一次仪式的来临。”荆仿佛在讲一个故事，内心毫无波澜。
“至上一次，天使临世，魔族也是准备了充足的战力，准备抢夺。式联终归是人类的组织，不具备和另外两族，因此只是看能否有机会更了解心。当天大概有百来位术者潜伏在后山，守在结界外。可是天使和魔一战太过激烈，最后结界坍塌，还有剧烈的魔力炸裂，不少术者直接被炸为灰烬。生还者寥寥无几。”
雨漫静静地听着，她也记得之前阿斯兰与渊的一战，咒盒碎裂直接把渊震倒在地，周遭其他人几乎都晕了过去。……就为了那颗蓝色的珍珠。
“那之后式联就衰落了，当时去后山的，全是式联精英。剩余长老和式联其他术者，艰难地维持着式联的运转。由于精英的逝世，式联所掌握的力量散失，能够再做到的事情也越来越少，新培养术者越发艰难，有天赋的术者后代非常的少，能成长独当一面的术者就更少了。现如今式联哪怕是像这么大的分部，大部分的人都并没有独立运用术的能力。式联需要获得安全又稳定的能量源，避免术者在修习的时候夭折。”
“由于式联衰落，人类社会逐渐有魔族入侵散播黑暗，制造异界久居，挑起世界纷争。长老就这个现象联系教会，希望教会能再次借出圣典，补一下式联的力量。可教会的意思依然是，如果失去了对至高天的敬畏，他们是不会出借。就这样式联一直很艰难地维持到这一次，而魔由于久居人类世界，不再如当初性质恶劣，因此才有这一次和魔族的合作，根本上也只是为了对抗天使而已。”
“你说得合作那么轻松，你知道之前有被魔附身的人，多难受吗？”雨漫忍不住说到，班主任的女儿，宁曼曼，还有其他晕在了寺庙附近的人，不也是遭重了吗。
“但并没有人真的因为这件事有大影响。当时只是想找一个适配者，把咒盒拿过来而已。”荆的脸上依然没有表情：“如果是你，你怎么选，就让式联彻底完了吗，还是总在天使面前低一等？你是接触了那个最久的人，在他们面前，你真的觉得自己和他们是平等的吗。”
这问题问得雨漫不知该如何回答。她自然和普通人一样，把阿斯兰当做最尊崇之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在天使面前争求什么平等的事，这根本属性就不同的。“所以这些在你们看来都不算什么，影响别人普通的生活，包括现在把我们留在这。”
“让你留在这里，只是为了给彼此一个沟通的机会，至于李夕默和周燃，他们本身就是式联的人，也是自愿留在这里，并没有半点勉强。”荆终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式联或者有些做法并不光彩，但也是无奈之举。”
“你只是这样子说说罢了，你们并没有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任何抱歉。你们所做的，还差点害死了那两个天使。”雨漫的话里带着埋怨。“那只是因为你更在意那两个外族罢了，”荆淡淡地说道：“你应该记得你人类的立场。”
为什么自己只要提到天使的事情，就要遭到质疑啊！这哪里是立场的问题，阿斯兰当时差点就被渊给斩了。雨漫生气地站起来：“我不想听你指责我。”
“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为感情而感性。”荆又变回了没什么情绪的样子。一边坐着的夕默，看着雨漫变得激动，心里涌起阵阵失落——那个天使在她心里也太重要了……
荆继续讲了苍溯这一次出现在雅境的事，可雨漫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她心里真的很乱，为什么她和阿斯兰的这段经历，在其他人眼里看来，就是自己刻意讨好天使而已呢？
“你们讲这么多，究竟是想让我做什么？”终于，雨漫直奔重点。
“想让你能自由运用你身上的灵力，成为我们式联的后盾。”
直白的话语，雨漫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成为式联的人？！”这真的是……她有想过式联的这些人是想让自己留下来，研究那颗星辰之心，完全没想到他们是希望自己成为式联的人。
“是的，且不说你身体里封印着能量源，你现在持有的这个手镯，也是充满力量的。”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更不是我可以用得了的。”
荆只是平静地看着雨漫，没有再多做解释。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子，不用经历修习的苦，便手握着这么强的力量。“这些是我也不了解的，你愿意的话，有长老会帮助你。”
“我拒绝，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我不愿意。”雨漫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你要说的这些如果说完了，我就先离开了。”
荆也不拦着她，点了点头。雨漫离开之后，夕默和燃也准备出去，荆却叫住了他们俩。“你们两个是打算回式联了吗？”荆面无表情地一边说着，一边把之前发出去的小册子收起来。
“这关你什么事。”夕默心里不舒服，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冉阿姨托我告诉你的，她希望你不要卷进这些事。不过事实上我也想提醒你，如果不回式联，很难再和这个女孩子的人生轨迹有交集。”荆收拾好了会议室的东西，自己也准备离开了：“你们好好想想吧。”
真是不明白这个女孩子，她好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回到房间里，燃拍了拍夕默的肩膀，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你怎么想的？”
“你觉得她说的可信吗？”夕默仰着头靠着沙发，盯着房顶的水晶灯。
“可不可信重要吗，我们的家人，都是式联的。”燃半无奈地笑了下：“不过式联的目的‘为了人类’真的是太高大上了。”
“哎……”
“你不是在想回式联的事吧？”燃揉了揉眉心：“真的就那么喜欢她吗？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要了？”
“我只是在考虑而已，又不是决定了什么。”夕默转过头看向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