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所谓的子孝孙贤

    也许是从那一场打架之后，糖领悟到了一个道理，靠人始终不如靠己。

    当糖拿着农具杵向小舅舅时，才反应过来此刻的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赶忙收住手，将力卸了下来。

    “糖，你回来！”

    母亲在身后大喊，却也不敢上前，此时的糖已经红了眼。父亲赶紧上前一把抢过糖手上的不知从哪里获取的农具。

    小舅舅一直是一个不孝顺的妻管炎，小舅妈更甚只认钱不认人的主。这二位大舅舅在的时候还知道收敛，大舅舅去世后更是变本加厉。

    那会儿糖已经懂事，每次晚饭时分，小舅舅进门就会先把桌子掀翻，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跟外公外婆吵架，很有甚时推来攘去，糖看着就心惊胆寒，也只敢护在外婆身后，防止她被推倒。

    有一年秋天，小舅舅带着一个塑料袋，将糖幼时种下的桔子树上的桔子全部摘走了。糖发现的及时，上前就要抢他的桔子，却被反手揪住衣领，力道是极大的，衬衣的扣子被揪掉了好几个。父亲恰好回来探亲在家，听见糖的哭叫声，赶忙出来看见这样的一幕，一时间拔拳头就上，打得不可开交，而外公却还在维护着他的小儿子，可真是让人心寒。

    外婆拉回了站在打架第一线的糖，紧紧拥在怀里，并轻声安慰着。

    当糖从房间下楼时，就听见了小舅舅和小舅妈在跟父母争吵不休。这一刻的糖不想再当懦弱的自己，随手从楼梯口操了一把农具，冲了出去。

    “这是外婆的灵堂，你们愿意来就安安静静地守着，不愿意来你们可以滚蛋的！”

    此时一根名叫理智的弦还绷得住，而当接下来一个推搡将糖推倒在地，夹杂着无理的话语时，弦断的彻底。

    “你特么，这是你妈，不是别人，你要不安静给我坐着，要不滚！还有你，你滚蛋，我外婆不欢迎你。”

    糖用着全身的力气，将祸源的小舅妈往门外推。

    小舅舅上手就是一记打在糖的后脑勺。糖也不甘落后了，拿出刚刚自己准备好的工具，一下打在他的小腿上，接下来也不看是哪里了，举着农具就往他身上打，根本不看部位。

    “糖，你回来！”

    母亲的喊叫声糖置若罔闻，内心哀戚一片，世态炎凉，这就是中华五千年传承下来的子孝孙贤！

    打了几下之后出气了，父亲也是及时上前阻止，战火慢慢平息了下来，身旁多的是看热闹的邻居。

    小舅妈带着小舅舅离开了，直到外婆出殡的那天都没有再出现。而外婆最为疼爱的孙子，更是从离世的那一刻起，到火化的那一秒，都没有出现！

    清晨，出殡的队伍排的老长，糖一个人举着两根幡，走在队伍的最前面，眼泪早已经哭干了。

    外婆，我会坚强的，你不用操心我，我一定不会再像之前那么胆小懦弱了，因为我知道，你走了，就再也不会有人保护我了。

    天气晴好，糖亲手将外婆的骨灰放入墓中，久久不愿离去。

    所有的都是假的，小舅舅小舅妈一直争闹的也不过是老两口的钱财而已，谁又会把他们真正放在心上呢……

    呵，这悲凉的世道，变味的情感，再也不要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