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心肺复苏
“手机居然真的是在同伙的身上，他为什么会突然坦白？那个小妖女不会真的会魔法吧？”方若飞吐槽。
“我不知道。”。
从听完那段意义不明的音符开始，苏小航就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
他想问问梅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小声喊了很多遍梅菲都没有回应。
火车持续运行了几个小时，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远了。
苏小航觉得有点困，他想要睡一会儿。
窗口突然暗了下来，黑暗降临，苏小航愣了一下。
车轮划过铁轨的声音空洞而遥远。
“哦，是进隧道了。”苏小航反应过来。
突然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苏小航只觉得整辆火车都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他急忙抓住床旁的栏杆，才没有被从床上甩下来。
“我靠，什么情况？”一旁传来了方若飞的惨叫。
苏小航点亮手机手电筒，借着手机的光看清了方若飞的模样。
“撞死我了，我头好疼。”方若飞双手抱着脑袋，“发生什么了？火车出车祸了？”
苏小航听到房外零零碎碎的说话声，“我出去看一下，你先待在这里别动。”
“你要抛下你的同伴了吗！”方若飞发出悲鸣。
“我马上回来。”苏小航知道他没什么事。
隔壁的房间门也打开了，住里面的旅客纷纷走出房间观察情况。
头顶的灯光闪烁了一下，然后亮了起来。
明亮的环境让苏小航心里有了一点安全感。
苏小航和方若飞的房间位于火车的后段，餐厅在中间，硬座的车厢在前面。
穿过诸多房间，苏小航撞见了三名乘务员。
有好几个人围在乘务员身边。
“发生什么了？”“是火车撞到山上了吗？”“我们现在在哪？”大家脸上都显露了惊恐和慌乱的情绪，未知的恐惧笼罩在众人的心头。
“大家不要慌张，我们工作人员正在检查火车的情况。”
一名年长的乘务员努力稳定大家的情绪，
“应该是隧道发生了坍塌，落石砸在了火车的车尾和中间，我们暂时出不去了，但是通信系统一切正常，我们已经发出了救援请求。”
中间，那不是餐厅的位置吗？
苏小航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女孩不会还在那里吧？
他慌张地跑向了前面，
巨大的落石砸了在车身上，火车铁皮被撕裂，扭曲成了不规则的形状。
苏小航小心翼翼地穿过暴露的钢筋和铁皮，防止自己被划伤。
尘埃遍地，几乎让他睁不开眼，他捂住口鼻，可还是止不住地咳嗽。
要是戴着口罩就好了，他心里想，随身带个口罩还是个好的习惯的。
忽然，他看到了之前的那个女孩。
她倒在了地板上，昏迷不醒。
身上盖着一张桌子，金属的餐桌被砸得变形，
看样子，正是这个桌子保护她免受了致命的伤害。
苏小航慌了，看着她嘴角流出的鲜血，只觉得头晕目眩。
他扑到了女孩的身边。
即便身上沾染了污秽，苏小航依然觉得女孩很美，黑色的污迹与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将颤抖的手指伸到女孩鼻前，“不会吧？她死了？”
对于死亡这件事，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过真实的体会。文学作品、电影、这动漫中都常常用一些充满诗意却有些意义不明的语句去形容。
比如托马斯·内格尔的《人的问题》里写到的“如果死亡是一件坏事，令人讨厌的并不是处于死亡的、不存在的、无意识的状态，而是生命的丧失”。
还有《咎狗之血》里的“很早以前我就在想，生为何，死又为何？直到明的去世，我才明白，这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心如刀割般的不舍，这就是死”等等。
但是此刻，他能清楚地意识到死亡就是生命的消逝，是世界上最令人郁闷、焦躁、害怕、恐惧的事情。
苏小航跌跌撞撞地起身，想要去找乘务员。
但是突然间，他的身体好像突然不属于自己了一般。
苏小航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宛若另一股强大的意志控制了自己的身体，苏小航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走回到女孩的身边，俯下了身体，将女孩抱了出来。
他感觉女孩的身体很轻，即便缺少锻炼的自己也能轻松抱起。
他将女孩放在空地上。
不会动也不会说话的她像一个洋娃娃，一个不会反抗只能任他摆弄的玩具。
身体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他将双手交叠，放在女孩胸前，规律地按压起来。
“心肺复苏？会有用吗？”他在心里问道。
高一的时候医务室的医生给他们做过健康知识宣讲，当时有教过他们如何进行心肺复苏。
医生说在心搏骤停后的黄金4分钟内，如果正确的实施了心肺复苏，可能有一半的患者会得到复苏救治。
现在很多机场、车站都配备了自动体外除颤器（aed），他们对定期去给那里的工作人员做培训。
苏小航按压完三十次，又往她的嘴里呼气了两次。
唔，好柔软。
然后他也没有再多想，让自己的身体自己继续为女孩进行心脏按压，一直到心肺复苏动作完成。
肩膀被一只大手拍了拍，苏小航身体一颤，抬头看去。
乘务员大叔脸色严肃，“你在干什么？”
“我……”苏小航感受到自己重新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我在给她做心肺复苏，你快看看她还好吗？”
乘务员大叔我可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我只是在进行心肺复苏，感觉我做得应该是很标准的吧？
乘务员将手放在女孩的脖颈旁检查了一下，“还好，她还活着，但是先不要碰她了。”
“你认识她吗？你知道她叫什么吗？”乘务员问道。
“不知道，我是碰巧看到她的。”苏小航大口喘着气。
乘务员摸了摸她的口袋，拿出了一个半圆形的钱包，里面放着一张身份证。
“她叫嘉梦。”乘务员读出了她的名字。
接着他打了一个救援电话，向那边说明了情况。
苏小航的心脏也慢慢平静下来，他想先回房间整理一下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