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喜欢为师吗
这一瞬间，清玉璃原本平静如水的心，荡起微漾。
不知为什么，竟破天荒的生出一种慌乱般的感觉，仿佛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很异样的感觉……
她好像并不清楚，这种感觉代表什么意思。
但是，内心深处却隐隐有个模糊的声音，好像在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不应该的。
她可以听得到，但却好像有些不愿听到这些话。
“唉……”
清玉璃微微叹息，望向尘澈的目光有些复杂。
有些事情，其实本来是不应该发生的，但现在好像已经有种挡不住的势头。
可偏偏的，无论是她自己还是尘澈，似乎都在有意无意的选择忽视，放任旁观。
有些荒唐，却无可奈何。
“的确是长大了……”
清玉璃稍稍平复，望着尘澈的脸庞喃喃道，语气似带着些许欣慰和淡淡的失落。
当年初遇时，他还是个半大的孩子，清秀而稚嫩。
转眼便长大了，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深邃，英俊而不失硬朗，自然而然的散发着某种别样的魅力。
很难相信，这是一个还未满双十年华的大男孩，更像是经历过磨砺的男人，有种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和懂事。
这是，她的澈儿……
她望着尘澈而出神，美眸弥漫着不舍的伤感。
说实话，她不想离开。
但是没办法，她在苍灵域停留的时间够久了，终究还是要返回圣域，没得选择。
毕竟不管怎么说，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时间紧迫。
再者而言，尘澈不能永远活在她的羽翼下。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必须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修炼道路。
修炼的道路有很多……
有的路她可以给，但尘澈可能此生都无法超越她。
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她想看到的。而且她相信，尘澈同样不愿意接受。
她相信尘澈，他一定能登临武道绝巅，傲视圣域。
没来由的相信……
随着清玉璃的沉思，数个时辰很快便过去了。
木桶里，原本墨绿色的药液变得如水般清澈透明，已经感受不到丝毫灵气。
尘澈盘腿而坐，原本游动的金色龙影消失不见，体表覆盖的金芒缓缓消退……
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发现皮肤上如鳞片般的细纹，随金芒的消退逐渐淡化，最后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尘澈缓缓睁开眼，瞳孔里的恐怖锋芒一闪而逝，很快便恢复了清澈，人畜无害。
他稍稍握紧拳头，感受着体内强劲的力量，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
再痛苦都是值得的……
“呼……”
随着一口浊气呼出，尘澈顿觉神清气爽，一身轻松。
“澈儿，感觉如何？”
清玉璃望向尘澈，语气温柔的轻声问道。
“还不错！已经成功修炼到第二重巅峰了。”
尘澈激动的说道，但神情很快便浮现出些许惋惜。
“有些可惜，这次没能继续突破第三重……”
龙皇真体诀共四重，分别对应不同品阶灵器的强度。
第一重相当灵器，第二重能抗衡宝器的攻击，第三重相当于王器的强度，而第四重能够媲美天器。
第二重巅峰，表示肉身能媲美千炼宝器的强度。
堪称恐怖如斯……
“你就知足吧……”
清玉璃没好气的道，语气里却是难掩惊诧。
仅凭四年时间，便能修炼到这种程度，的确恐怖。
要知道，龙皇真体诀是顶尖的功法。即便在圣域，能修炼成功的武修凤毛麟角，像尘澈这样的前所未有。
说实话，这部功法简直就像是为尘澈量身定做的。
虽说她有帮忙，但尘澈自身的努力更不可忽视。
没有强大的意志，坚定的信念，拼命的毅力，是绝对坚持不下来的。
这是尘澈应得的……
“倒也是……”
尘澈摇头失笑道，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贪心了。
随即走出木桶，运转灵元蒸发水渍，穿戴好衣服。
“随为师过来……”
清玉璃缓缓落地，随即走到窗边坐下来，仪态优雅。
“什么事啊？师尊。”
尘澈不明所以，跟着坐到清玉璃的对面。
望着自己的师尊，他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竟能孕育出如此完美无瑕的仙女。
感叹自己的幸运，拥有如此完美无瑕的师尊。
“澈儿，你……”
感受到尘澈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清玉璃芳心微颤，不由的明知故问道。
真是个小坏蛋……
“师尊太美了，澈儿忍不住多看两眼。”
尘澈诚实的答道，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贫嘴……”
清玉璃脸颊微热，稍稍移开目光轻嗔道。
即便知道这徒儿一向都是如此的无礼，但她还是舍不得责怪分毫，只好任其放肆。
尘澈笑而不语，玩笑话是要有度的，不能太过了。
见尘澈不说话，清玉璃跟着沉默起来，不知说什么。
一时间，安静得很……
尘澈嘴角含笑，就这样静静的欣赏他的美人师尊。
世间纵有万千景，不及眼前清仙影。
终于，清玉璃承受不住对方炽热的目光，败下阵来。
“澈儿……”
清玉璃红唇微张，似有些难以启齿般问道：
“为师……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可以吗？”
说话间，她不敢直视尘澈的眼睛，似在鼓起勇气。
“什么问题？”
尘澈微微笑道，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没有太在意。
师尊的这副模样，当真是别有一番风情呢……
清玉璃鼓足勇气，抬头望向尘澈，结果声如蚊呐：
“你喜欢为师吗……”
话音未落，她便再次垂下螓首，不敢再看尘澈。
脸红的要滴血一样……
她没有看到，尘澈听完她的话，顿时愣在了当场。
神情仿若呆滞……
尘澈似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这一番话。
你喜欢为师吗……
声若细蚊的一句话，如雷鸣般在脑海里回荡。
他稍稍回过神，看向垂着脑袋的清玉璃，难以置信。
他听得很清楚，刚才对方说的每一个字。
很清楚！清玉璃话里面的喜欢，不是师徒间的喜欢。
而是男女间的喜欢……
他完全回过神来，一把握住清玉璃的柔荑，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的问道：
“师尊，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被尘澈抓住手，清玉璃当即便是一惊。听到他的话，吓得连手都不敢抽回来。
“没……没有……”
清玉璃有些结舌，刚鼓起的勇气早就用完了。
真是羞死人了，怎么能在澈儿面前说这种话……
完了完了！澈儿会不会觉得我是个轻浮的女人……
清玉璃心乱如麻，完全没有看到尘澈满脸的狂喜。
“不！我听到了！”
尘澈激动不已，紧握清玉璃的玉手颤声道。
他稍稍平复心情，深情的望着清玉璃说道：
“师尊，看着我……”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清玉璃不由的抬起头，瞬间和尘澈目光交融，眸含秋水。
这一瞬间，仿若永恒……
“师尊……”
直到尘澈温柔的话音再次传来，清玉璃才回过神。望着对方满怀柔情的眼睛，内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隐隐间，还有些期待……
“师尊，我喜欢你。”
尘澈不再犹豫，满怀深情的向清玉璃表白道。
语气诚恳，眼神真挚。
在这种时候，倘若不抓住时机的话，就太失败了。
显然，他渴望成功……
“我……”
听到尘澈的表白，清玉璃顿时脑子一片空白，怔怔的望着尘澈，根本说不出话来。
什么圣洁？什么优雅？什么矜持？通通不见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才勉强有些回过神来，映入眼帘的依旧是尘澈深情的目光。
隐隐还带着期待……
她比谁都清楚，这种期待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和她刚才的一样……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话想要说出来，却发现竟有些张不开嘴。
她不禁着急起来，生怕自己会因沉默而错过什么。
可是她越着急，卡在喉咙里的话就越是说不出来。
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而就在这时，再次接触到尘澈温柔而深情的目光，内心仿佛得到抚慰，所有的焦虑和慌张都逐渐消散。
终于，完全舒缓过来。
她望着尘澈，尘澈同样在深情的注视着，期待着。
她知道，藏在内心深处的话是时候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