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青年团队
工作队留下温同志和李同志,作为长期驻村干部,吃住都在村里,住在生产队新建的仓库房,就在山背奶奶家的后面。干集体事,吃百家饭,一天一家的摊排,每家一年排不到两天。他们有时要回家探亲,有时去公社开会,有时组织大队工作组去外地学习。
村里的青年,在学校毕业后回到家里,在生产队参加劳功,心里迷惑,有事没事都爱到那个房间,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青年人在一起,心情好烦脑少,听驻村干部讲新鲜事,了解外面的世事轶闻,谈古论今,海阔天空。
温同志和李同志都是退伍转干到地方,被派到王屋村蹲点,两人待人平和,与这些青年谈得来,给他们讲在部队训练的事,先进事迹和战斗故事,尤其讲一些青年要怎样奋发有为,才不负韶华。“我们处在的这个时代,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大时代,你们正好可以大有作为,千万要把握住大好机会。”
这天,正红、长胜、春财又聚在那说着话,米粿大叔来找温同志商量事,一进屋就说,“你们这些书生,这回要下地干活了吧,后悔也没用咯,谁叫你们不努力读书?不过,只要不怕苦不怕累,还有大把的希望,上级有许多参军和招工指标,吃得苦才有出路,就看你们的表现。”
“我看这样,把这些青年组织起来,搞一个青年突击队,挖渠道搞生产都行,磨砺一下他们的意志,对自己对社会,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温同志转问春财三人“你们觉得怎样?”
春财是丫头奶奶的大儿子,中等个头,性格开朗,是个挺阳光的小伙,他说“只要能把生产搞上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干就是。”
米粿大叔说,“好啊,生产队正需要一个榜样来带动,渠道没挖好,生产也没搞好,后生有为有力气,能带出个头来最好不过,我再去找一些人来。”
正红说“我举双手同意。”他是炮打鬼的亲弟。长胜也点头赞同说,“为生产队就是为集体,为集体就是为自已,生产搞好了,多打了粮食,所有的庄稼,人人都有分。”
于是,米粿大叔又去找来正守、正文、正武、春伟、广柏、明明等十几个青年。
温同志和李同志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循循善诱,讲当下的发展形势,讲当前全国掀起的建设热潮,特别是好人好事的励志故事。温同志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翻开古今中外的历史,没有一个人不是从平凡做起,没有谁不奋斗就能成功,吃苦在前,成功在后,奋斗要趁早,要干大事就不要犹豫不决,就从现在开始。”
李同志也说,“你们读过书,也知道不少书本上说的英雄事迹,懂得的道理也不少,前程握在自己手里。”他说,“我也算是过来人吧,当过兵,出过远门,看过的事多你们走过的路,同样在一起劳动,都为建设这个时代,吃苦受累在所不辞。”
米粿大叔说,“我去找过公社书记,木器社,竹器社和铁器社,为我们生产队制造了大批的操箕箩筐和扁担锹把之类的农具,其它的铁耙犁铧器械也在打造,这势头是要大干他娘的一场,我就不信搞不好生产。”一边习惯地左右晃着头,一边兴致勃勃地说。
大叔只上过夜校,有时说话粗鲁,大家听了,开怀大笑起来。
有人就问了,“这些东东要不要钱呀,哪有那么多钱?现在一穷二白,饭都不够吃,吃多了番薯蚕豆,肚子咕噜地叫。”
李同志解决说,“为什么说加大投入呢?国家重视农业,下大力气扶持,搞建设就这样,有投入就有回报,投入大回报也大,不可能没回吧,等生产搞好了再补上。”
挖渠道的事短时间弄不好,先放一边,等冬季农闲时组织学校师生机关单位去搞大会战。生产要紧就先搞生产,耕种需要抢时间赶季节,不能耽搁了。
果然,从春耕开始,青年突击队走在前列,由正红带头挖土整沟,莳田插秧,挑粪施肥,用箩筐挑着担子跑着走,发挥了很好的示范作用。其他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嫂就不好意思慢慢腾腾了,都不少胳膊不少腿的,干不过人家一个小青年,丢不起脸呀。再说,人人都在干,谁都想搞好生产,多分粮食,谁要是懒散,被米粿大叔看见就会毫不客气说上几句,那就无地自容了。即使米粿大叔没看见,长辈们也会背后说。
夏季双抢,更是忙得汗流浃背,收割早稻,播种晚稻,打谷挑谷,赤膊上阵。勤劳的人,人人称赞,没人喜欢懒惰虫,只有辛勤苦干,未来才有希望。对大家有益的事,就没人去诟病,否则就不配做人。
人人都有手有脚有力气,谁也不甘落后,你能我也行,拼来拼去也是为自己拼,就为这张嘴拼,不吃亏。一时间争先恐后,你追我赶,在田间地头来来往往。
都是年轻人,力气用不完。这不是一般的跟风,而是勤奋带动了懒人,一懒交十勤,不勤也得勤。做人就要这样大气,干大事就得无拘无束,累了困了,歇一歇又浑身是劲。
种了晚稻,施了农家肥,米粿大叔捎来三个好消息,第一个消息,今年雨水充裕,早稻增产,第二个消息,本村青年王正和考上省理工学院,成为有史以来的第一个大学生,第三个消息,国家百废待兴,各行各业都需要有文化的青年人才,这不,县里新建的林场要到村里招人来了。
明明和瘦叔表现积极,自告奋勇报名参加了林业垦植学习班,两人都调到林场去当了技术员。
明明是杀猪佬的第三个儿子,虽不是一表人才,也算是眉清目秀,后来,通过自己的努力,调到县审计局工作,娶了个城里的媳妇,可谓是抱得美人归。
瘦叔小时侯不长个,被他娘喊“瘦拐佬”喊习惯了,读书报名也以王正瘦作大名,后来当了林业工人,才更名王正守。长话短说,他爹是泥水匠,他哥参军退伍也做了泥水师傅。
不知什么原因,同一个娘生的他哥高大魁梧,他却瘦瘦的。初中毕业后,在生产队参加劳动,表现积极,招进林场当了技术员,也算是吃国家粮。凭这,就娶了个媳妇比他高大,是他娘施了张冠李戴的妙计哄来的,纸包不住火,真相穿帮后,夫妻俩时常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