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四十一 章 带我回家
赫云修疾步踏入。
一进门就看到星潼手脚被缚,满身鞭痕,泪水涟涟。
急忙走到她跟前,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心疼地道:“别哭,对不起,我来晚了!”
说着挥出掌力劈断铁链。
星潼的身体顿时跌在他怀里。
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松香味,星潼的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痛哭出声。
“赫云修,折影、折苍他们死了,是我害死了他们!”
傅少堂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抬起手想去拉自己妹妹。
发现烈王这一掌已是让他心脉受损。
赫云修抱紧她身子,安慰道:“他们没死,只是受伤很重。
你别担心,我两个师弟正给他们医伤,你别哭!”
“真的?可是折影他……”
赫云修道:“折山把他找回了,放心,他没死。”
听他们都没死,星潼的心不再揪着难受,但她没办法止住眼泪!
听她哭赫云修心口闷痛,自从认识她,她从来没这样伤心过。
低头看她脖颈间渗着血的鞭痕,心跟着一疼。
单臂抱紧她身子。
凌厉转身对着半跪在地上的人,冷斥道:“傅少堂,你好大的胆子,敢对她动鞭刑。
你若活的不耐烦,本王今天就送你一程!”
说着运功凝起内力,在出掌时,星潼忽然搭上他手掌,道:“赫云修,我不想待在这,你带我回家!”
赫云修见她拦下他掌风,看了看她被泪水洗过的眼睛。
又见傅少堂看她的眼神充满关切,心中暗疑。
但还是听她话撤回掌风,一把将她抱起。
快出门时,傅少堂突然开口,“阿星,你的血能让折影三人的伤快速恢复。”
星潼紧紧靠在赫云修怀里,听他说的话,眼眸动了动,没说话。
听傅少堂叫她阿星,赫云修脚步微微一顿,迈着大步踏出,把她抱上马车。
因为怕触碰到她伤口,轻轻揽着她。
见她眼神空洞绝望,开口道:“告诉我,你跟傅少堂是什么关系。”
星潼不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
傅少堂对她的态度前后变化巨大,他聪明绝顶肯定能看出问题。
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想说他,赫云修,我很困,想在你怀里睡觉!”
赫云修见她鞭伤累累,知道她身子已是撑到极限,“好,你睡。”
很快星潼沉沉睡去。
傅少堂盘腿而坐,运功调息。
半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咳了两声,五脏闷痛。
烈王十成功力霸道凌厉,就算他也得调养半个月才能恢复内功。
踉跄从地上爬起,身子晃了几晃勉强站稳。
长德连忙踏进,扶稳他道:“大人,您好歹也是太子的人,烈王未免太过分了。”
傅少堂捂着作痛的胸口,说道:“他没错,反之我得感谢他一直护着她。
不然,我死一万次也难偿自己的罪!”
长德一时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傅少堂道:“先回府!”
“是!”
暮色沉沉
京城的万家灯火逐一熄灭。
傅少堂坐在书房,一个时辰没说过一句话。
冰巧见他发呆,上前道:“公子,天色已晚,您还不休息。”
傅少堂看了眼她,这丫头是娘派来照顾他的人。
不管什么时候,这丫头都会尽忠职守照顾他。
傅少堂撑着受伤的身躯,道:“冰巧,磨墨!”
冰巧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苍白想劝他明天再忙。
但她深知公子的脾性,公子向来不会把今天的事推到明天。
应了声是,上前磨墨!
磨好后推到笔架前。
“你先退下!”
“是!”
傅少堂提笔把找到妹妹的事写好。
犹豫了下没把玉坠变红的事写进去。
万一这封信被人截去,星潼便会有危险。
吹干墨迹,装好信,喊了声,“长德!”
长德踏进,抱拳道:“大人!”
“你把这封信八百里加急传给我娘。
让我娘尽快把冰雪、素魄派过来!”
长德一愣,“大人,冰雪、素魄是老夫人给小姐培养的影子护卫,你让他们过来……”
说到这长德反应过来,惊道:“大人,你找到小姐了?”
傅少堂缓缓点头,“星潼就是我失踪十五年的妹妹。
冰雪、素魄没来之前,你先暗中保护小姐!”
长德震惊不已,大人千方百计追杀的人竟然是小姐。
天,这太戏剧了!
回过神应了声是,领命退出!
傅少堂内伤发作,捂着胸口缓了半天。
喊了声,“长义!”
长义踏入,脸上依旧透着浓浓的不甘心。
抱拳道:“大人,您明明有时间杀了她,属下不知您为何放过那贱奴!”
“住口!”
傅少堂斥了一句,起身来到他面前,从袖中划出匕首递在他手里。
长义望着闪着寒光的匕首,不知道大人要做什么。
他不明所以,傅少堂突然扣着他手腕,狠狠把匕首刺入自己胸膛。
长义大惊失色,眼见鲜血染红他的手,心里一慌,连忙拔出匕首。
傅少堂身体晃了下,疼痛让他眉头紧紧皱起。
长义连忙扔了匕首,重重跪在他面前,泣声道:“大人,属下有什么错,请大人尽管处罚。
大人为何这么做,陷属下于不义!”
傅少堂道:“长义,我妹妹废了你武功,我知道你恨她。
你恨她跟恨我没什么区别,今天我用我的血偿还你。
只希望你今后别再对我妹妹起杀念。”
长义反应过来,那个贱奴……
她就是大人失散多年的亲妹妹。
脸色由白到青,变了几变,“大人,您为何不早同我说!”
“我们家不欠人!”傅少堂说完这一句,又道:“长义,书桌上有五千两银票,你带着回东丹找老夫人。
我已在东丹给你安排了差事,你现在就走!”
长义听大人赶他回东丹,忙磕了一头道:“大人,属下知道星潼就是小姐,必不会再对她心存恨意,求大人别赶属下走!”
傅少堂道:“长义,你从小跟着我,你当知道我的脾性,我断不能把威胁留在身边。”
长义见大人心意已决,重重磕过一头,起身拿起桌上的银票退出书房。
傅少堂捂紧流血的伤口,看他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他最了解长义,他气量狭窄,他若处理不好,长义随时会对星潼造成生命威胁。
他既然拿了银票,说明他不会再对星潼下手。
哪怕将来星潼回到东丹,他也不会。
傅少堂缓步踏出书房,朝烈王府的方向望了一眼。
“星潼,妹妹,总有一天哥要把你接回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