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巅峰对决（5）
（ps:本章相当于三章长度）
当伊日格德惊觉它被预谋已久的超维囚牢捕获的时候，它已经置身于一片黑色的汪洋。
它那强大的虫群感知霎时间遭到了封锁。
除了黑色，它什么都看不到。
除了一片寂静，它什么都听不到……
一切声光电热的迹象似乎都已绝迹，无论它怎么感知，这个荒凉的世界只存在一片令人惊恐的虚无。
在这里，“存在”全部都被剥离，貌似唯有伊日格德是“存在的”。
眼前的黑暗越发深邃，伊日格德的意识恍惚了一阵……
忽然，一道白光刺破了黑暗的天穹。
它下意识向那道白光走去……
“用户伊日格德即将苏醒，请56号引导员做好接引工作……”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伊日格德的内心深处响起，让他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5、4、3、2、1……用户即将脱离——真实宇宙程序……”
伊日格德充满戒备地睁开了眼，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完全不同了。
此刻他躺在了一个银色的圆球装置内，脑袋与众多的“电线”连接在了一起。
啪嗒一声，电线纷纷脱落，圆球内猝不及防响起了伊日格德曾经最喜欢的乌昊歌曲：《是凡人也英雄》。
【愿每一个理想都能翱翔天际……愿每一个在泥泞里的人都能挺直背脊】
……
【原谅每一个超级罪犯……也许他们的心中也曾泛起过脉脉温情】
……
【去呐喊，去撕咬、去战斗！去创造属于我们的黎明！】
【谁说卑微的凡人，非得仰视高高在上的天神？】
【让我们一起，举起叛逆的剑柄！】
【去迎接，未来的降临！】
正当伊日格德沉湎于这首经典老歌的时候。
“欢迎回来，伊日格德先生！您对此次的游戏体验还满意吗？我是您的引导员缇娜。”
一名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矮小的乌昊女性“缇娜”将伊日格德温柔地扶了起来。
伊日格德想要挣脱她的手，却发现现在的他虚弱到连一个普通人都推不开。
感受到伊日格德的挣扎，缇娜说道：
“您刚刚脱离真实宇宙，感到虚弱是正常的……等下，我们会为您介绍基本的情况，帮您回想起原本的记忆。”
伊日格德举起了他的手——不是虫群的触须，取而代之的是一双再普通不过的手，一双乌昊人的手。
“真实——宇宙，是什么东西？这里又是哪里？”
伊日格德沉默了一会，沙哑地向缇娜问道。
缇娜向伊日格德大致解释了一番。
而待伊日格德听完后，则是满脸不可置信。
根据缇娜的说法，现在正好是乌昊公元十万年。
而伊日格德则是在游戏舱中躺了几十年，体验了一把长达几千年的游戏人生。
什么虫群、零维帝国都不过是这家游戏公司虚构的游戏内势力，以便让乌昊玩家享受更真实的游戏体验。
“我观看了您的游戏录像，您的表现真的很精彩呢！”缇娜一副非常崇拜的眼神。
“这一次您的身份——幽暗虫群禁卫击败了百分之99999999的玩家，并获得了巅峰玩家的称号，待会您一出门肯定会被媒体追着采访的！”
“这么说来——”
“是的，您被来自天界舰队的空银执行官诺艾尔击杀了——要是您再谨慎点说不定还真的能打败她呢！”
看到伊日格德露出困惑和郁闷的表情，缇娜安慰道：
“没关系啦伊日格德先生，空银执行官诺艾尔可是宇宙顶尖势力——零维帝国的超级大boss，目前还没有玩家能击败她呢~”
“嗯。”
伊日格德半信半疑地答复着。
难道，他真的只是玩了一场无比真实的意识潜入游戏吗？
毕竟，虫群赐予他的一切超凡能力现在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比如说，他猜不出缇娜现在在想什么，听不到圆球装置外几十万公里的声音……也感受不到各种能量流动时产生的细微动静。
女王的声音也消失了。
他的感知从未如此逼仄过——他此刻失去了所有力量，就是一个真正的普通人。
……
也许——这没有什么不好。
乌昊文明现在看起来发展得不错，零维帝国和虫群这种超然势力都不存在。
他能够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安全幸福地生活下去。
……
经受过几个小时的康复训练，他终于可以走出游戏公司回到自己的住处了。
是的。
这个世界真实到不能再真实……但目前获得的信息让伊日格德的心情越发沉重。
空旷的大厅此时只有他们发出的哒哒哒的脚步声，他们的头顶是无数漂浮的圆球，数以万计的玩家仍然沉浸在虚拟的世界。
伊日格德勉强陪着笑，和叽叽喳喳的引导员聊着现在的乌昊文明有多么的先进和美好。
乌昊文明完成了文明一统、他们远离了饥饿、瘟疫和战争的威胁……
绝大多数的乌昊人认为生活是有意义的，乌昊公民享受着前所未有的物质富裕和精神繁荣……
正当他们即将要走出大门的时候，伊日格德才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深吸一口气大吼道：“诺艾尔，别妄想用幻觉来杀死我！”
在安静到落针可闻的环境中，这声大吼显得是那么突兀和不合时宜。
“天呐伊日格德先生，你在说什么？诺艾尔是游戏里的角色不存在于现实！”
缇娜花容失色，难道用户疯了？不！这个月的奖金！
“别用我的族人来绑架我！他们死了，全部都死了，死于你们零维帝国那无差别的暴行！”
伊日格德把心一横，推开了上前的缇娜。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声的沉默。
“哎呀！”娇小的缇娜被可怜地推倒在地。
“您现在的样子真的很中二诶！游戏已经结束了，现在这里是现实！”
缇娜也火了，怎么会有这么蛮不讲理的玩家？
“我问你，缇娜——算了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
“别小瞧我，我知道的比你多的多！”缇娜鼓了鼓嘴。
“好，那我问你。如果我当街臭骂乌昊总统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如果你真的觉得他做错了的话。”
“假如我快要饿死了怎么办？”
“简直闻所未闻，我从没听说过会有人饿死……街边随便哪家餐厅都可以提供免费的套餐。”
“如果我不喜欢现在的工作，会有人强迫我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去强迫你干什么，我们都忙自己的事情，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会被赶出自己的屋子吗？”
“伊日格德先生！”受不了的缇娜尖叫起来。
“恕我直言，您就像个原始人！你说的这些情况根本不可能在现代发生，我求求您别再胡言乱语了！”
“哈哈哈哈哈！”伊日格德感到心如刀绞。
“是的，一切都颠倒了！诺艾尔，你为什么要编织一个如此虚假的故事！”
“让我告诉你乌昊文明的真相吧，诺艾尔！”
“如果我当街将乌昊头子臭骂一顿，我立马就会被以外域干涉的罪名逮捕，然后被投入大牢。”
“如果我饿到难以忍受，也没有人会关心我的死活！相反很多人会诅咒我快点去死，这样他们就好分到更多的食物。”
“如果我不喜欢我的工作，我就会被告知你必须得干下去，否则你就得流落街头，失去你拥有的一切。”
然而，世界仍未发生任何改变，伊日格德的听众也就只有一个目瞪口呆的缇娜而已。
“诺艾尔，给我出来！”
“用户伊日格德已经失控，立即进行镇静程序！”
不少警卫从角落中蜂拥而出，将精神失常的伊日格德按倒在地。
伊日格德的胸腔、呼吸道被死死压制住，他快要喘不过气了。
一根纤细的针管插进了他的脖子，不明的药液被注射进了他的体内。
休想，休想休想挡住我！
“这小子是疯了吗？他还以为是在游戏里吗？等等，快帮下我，我快按不住他了！”
一名负责压制他的警卫忽然惊叫起来。
砰！愤怒的伊日格德直接将压制他的数名警卫扔了出去。
一股股熟悉的力量回到了伊日格德的体内。
“啊啊，不不不——”
强大的幽能还未激发，就已经让附近的警卫和缇娜在撕心裂肺的哀嚎中变成了燃烧的灰烬。
就在这一刻，时间暂停了，空中飞舞的灰烬，跳动的火焰都被定格在了上一秒。
“真是残忍，你就是这么对待自己的同胞的吗不愧是垃圾种群中的佼佼者。”
诺艾尔的声音在空气中突兀冒出，响彻整片天地。
啪啪啪！言罢，诺艾尔欢喜地鼓了鼓掌。
“呵呵，等我出去，你很快就会和这些虚假的东西一样，被我烧成灰烬！”
伊日格德体表的幽能波动继续增强，周围的一切都在扭曲崩坏。
“很遗憾，伊日格德先生。这些人并不是什么虚假的东西。”
“缇娜、包括这些警卫都是曾经是活生生的乌昊人——”
“别想用鬼话糊弄我！他们都已经死了！死了！”
伊日格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整张脸变得扭曲可怖。
“在处决乌昊文明前，帝国已经复制了所有被处决者的思维记忆。”
“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超级武器——迷城幻梦所构建的记忆世界！”
“在这里，所有的个体都有自己独立的思维——独立的情感和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
“所以，他们某种程度上仍然是活生生的，他们在以自己的意志活着！我以我的荣耀发誓这都是真的——而你却杀了他们，怎么你想要毁掉这个你梦寐以求的世界吗？”
“胡说八道！这个世界很快就会消失的！不管我动不动手都一样。”
伊日格德的脸色越发难看。
“消失？在他们的感官中，这个世界要数十万年才会消亡哦。”
迷城幻梦构筑的记忆世界相对于现实世界有着极快的时间流速，内部一百年，外面一秒都没有过去。
伊日格德沉默了。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现在的你乖乖被我杀死，而在你死亡前我承诺会让你在这个幻想世界生活几十万年。”
“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再也没有伤痛、再也没有苦难。虽然是虚假的，但里面所有的体验都是百分之一百的真实。”
“是你、你们杀了他们——是你们夺去了他们欢笑的权利，是你们夺走了他们赢得未来的可能！”
“别想用这精心编织的谎言让我屈服！诺艾尔，你侮辱了乌昊更践踏了一名虫群勇士的尊严！你以为我会被你的花言巧语骗过去吗？！”
“即使以数千亿乌昊人的再度死亡作为代价也在所不惜吗？”
诺艾尔反问道。
“他们已经——死了！而你也将要步他们的后尘。”
啊啊啊啊！咆哮着的伊日格德让周围的世界逐渐模糊，强大的心灵抗性让伊日格德可以很快挣脱帝国的心灵超武。
虽说梦幻迷城是可以让一整个星际文明陷入幻想世界的超级心灵类武器，但若非诺艾尔知道了伊日格德的心灵弱点“乌昊”，也不可能发动成功。
“嗯，我也确实没指望这东西真能困住你多久。”
伊日格德的意识开始逐渐回归现实。
“哼——”伊日格德冷哼。
“还有什么手段就拿出来吧！”
刚一睁开眼，一道银灰色的光线就悍然贯穿了伊日格德的肉身！
唔！！！！
伊日格德的无数虫眼爆睁！血丝爬满了整个身体，大量的米尔细胞发出了最危险的警报。
一次攻击，大概百分之二十的身体组织被未知武器凭空抹除！
伊日格德忍着剧痛，艰难地望着眼前的情境，怀疑这是否是梦中梦。
它的身体此刻已经巨大到一千万公里级别。
而它的身前，横卧着一个恐怕得用亿万公里来衡量的超级天体——
这是一颗诡异的银灰色竖瞳，它很像空赫利人的眼睛，淡漠地凝视着伊日格德，似要对他作出最后的裁决。
即使不可一世的伊日格德被这种诡异的巨大“活物”凝视，仍然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压力。
“冥渊之瞳。”伊日格德楠楠说出了这件武器的名字。
“冥渊之瞳”堪称是零维帝国中超武中的超武，是对超凡武力的究极决战兵器。
据说一旦目标被该武器解析成功，无论你有多强，都会被冥渊之瞳的攻击直接处决致死！
在处决攻击到来前，会有几波试探性的攻击，但没有人知道冥渊之瞳的处决攻击会是哪一波。
md！这种大杀器怎么会装备给空银执行官伊日格德知道，现在已经到了真正的决战时刻。
要么，它被冥渊之瞳处决。要么，它冲出超维牢笼，击杀失去了大部分能源的诺艾尔！
“伊日格德，无论是乌昊还是幽暗虫群——你们的历史和存在都没有意义。”
诺艾尔的声音从巨大的冥渊之瞳中发出。
试图靠近冥渊之瞳的伊日格德这时也被虚空中冒出的无数巨手按在了原地。
“空有虚妄的理想，却无能无力。”
它试图反抗，却发现整个世界似乎都在与它为敌，空间在四面八方地向它挤压而来！
而冥渊之瞳中也带上了一丝戏谑的色彩，嘲讽着伊日格德那令人发笑的反抗。
“妄想反抗帝国的统治，就需证明你们比空赫利更加优秀。”
“但事实是你们——落后、愚昧、无知、并试图用你们那幼稚的满腔热血去反抗那必然的宇宙规律。”
可恶！嘿哈——伊日格德奋力挣扎，却还是如瓮中之鳖被那种可怕的空间力量死死压制。
“放弃你的抵抗吧，伊日格德——我们帝国先辈奋斗数十亿年所建构的力量不是你们这些无知蠢物能够想象的。”
嗡嗡嗡！咻！又有一道光线贯穿了伊日格德，它此刻的身体已经缩小了一大半。
“你可以消灭我，但永远不能打败我！”
伊日格德的心中也产生了一丝绝望——看来它还是小看了逆道者的底蕴。
“可笑的唯心谬论。”
“当你们的物质躯壳被彻底消灭，又怎能奢望你们那愚蠢的理想能够与世长存？”
看似无力反抗的伊日格德被空间力量押送着，与冥渊之瞳越靠越近，就像靠近一张可怕的血盆巨口。
与此同时，冥渊之瞳也越发闪耀，最后的处决攻击即将到来。
老伙计，再陪我，冲锋最后一次吧。
伊日格德不顾伤势，挣扎不屈地抬起了头。
它的体内，那颗神奇的宇宙奇观忽然亮了一下。
【警报，侦测到异常空间变量！】
【冥渊之瞳物质解析已完成，处决攻击将在3微秒后准备就绪】
两条通知几乎部分先后出现在了诺艾尔的面甲上。
“诺艾尔，我们的历史没有意义？谁给你定义的权力？！就算没有意义，我们也会去为它们赋予意义！”
啊啊啊啊！
伊日格德的身体模糊了一瞬，像是空间跃迁一般逃脱了空间力量的压制。
“意义？一个劣等文明的历史空洞而又千篇一律，除了苦难和痛苦，你们又收获了什么？”
“无痛的灭亡即是帝国给予你们最大的仁慈！而你这个乌昊余孽却不知感恩。”
空间力量试图再次束缚住伊日格德，但一碰上它就像盐溶于水被消散成无形之物。
“是的——帝国的判断也许没错，我们是一个劣等文明。”
“但是！劣等文明就不配追逐梦想了吗？！回答我！凭什么！”
无论是谁都有权利去追逐自己的理想！
在泥泞中再卑贱的凡人，也有权利让自己的梦想振翅高飞，让自己的家园成为你想要的地方！
凡人可以死在奋斗的路上。
但不能是被“神”否定，被“神”消灭，就像一团垃圾一样没有尊严的死去！
“凭什么？帝国消灭你们自有考量，无需你们那简陋大脑的理解。”
大量凝实的空间力量对伊日格德围追堵截，它的前进脚步再度停滞。
【冥渊之瞳发射倒计时15微秒】
“呵呵……你们永远都无法理解我们！”
“你们空赫利人天生优越、天生强大……
没错你们的智慧可以一窥造物主的奥秘、你们的力量可以让无数文明都为之颤抖，所行之事都轻而易举……”
“你们所有人生来就在一个美好的科技天堂……你们高高在上，你们试图讲那些没人懂的大道理，然后理所当然地随手消灭我们，就像按死一只害虫？”
“混蛋，你要知道，我们很多人连生存都是问题啊！”
暴怒的伊日格德再度冲破了空间力量的第二道防线！
近了，就快靠近冥渊之瞳了！
“愚昧，这是对真理的——”
“别想讲那些狗屁的歪理邪说，我不想听！”
伊日格德以身体作为武器化为一道黑光向冥渊之瞳激射而去！
今天，它就要向昔日的“神明”举起叛逆之剑！
它的文明当然不够好，充斥着苦难和痛苦。
但是，也总有温暖的人在指引着它，告诉它不要沮丧，告诉它要为自己的文明去奋斗！
他们不应该被神定义！
去战斗，去撕咬！去反抗神对你命运的安排！
混蛋！别想这么容易打败我们！
伊日格德的内心翻江倒海，无尽的怒气让它体表的黑光越发浓郁。
诺艾尔没再说什么，愚昧的生命体，自然无法理解他们的想法。
【冥渊之瞳处决攻击发射成功！】
那巨大的竖瞳猛地一收缩，一道通天彻底的光柱彻底淹没了伊日格德。
光柱所过之处，万物都被消弭于无形。
“倒是一个勇敢的蠢物。”诺艾尔摇了摇头。
“空有扭曲的理想，却终究什么都改变不了。”
正当诺艾尔要准备撤离的时候。
“谁——说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伊日格德的声音再度出现。
wtf
为什么它还能活着？！
惊恐的诺艾尔向远方望去，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顶着冥渊之瞳的攻击不断跃迁！
咻！
伊日格德的身影穿过了巨大的冥渊之瞳——
【冥渊之瞳已被不可抗力摧毁！请立即跃迁离开该危险区域】
在空间的扭曲和碎裂中，超维牢笼也应声而破。
一脸震惊的诺艾尔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超维牢笼化为漫天闪着星光的碎片，在坠落中燃烧殆尽。
“来吧！继续！哈哈哈哈哈哈！诺艾尔，准备好为你的帝国殉葬了吗！”
【警告！超空间跃迁系统无法启动！】
“这是什么鬼？！”
在诺艾尔此刻的感知中，伊日格德的身边——物质结构在自发产生崩坏！
分子、原子、中子、电子、夸克……全部都在发生莫名的恐怖崩坏。
“给我挡住它！”
诺艾尔的命令显得有些声嘶力竭。
此刻，天神战铠下诺艾尔的皮肤表层渗出一滴又一滴的鲜血，蓝色的能量纹路也开始逐渐浮现。
【接受主控最高指令！挡住伊日格德！】
剩余的全部零维单位火力全开，组成了一个绵延数千公里的锥形物体，用身躯作为试图挡住伊日格德的最后防线！
“破铜烂铁！给老子滚开！”
轰！轰！轰！
接触的那一瞬，锥形物体的尖端处就直接被伊日格德的冲锋干凹了下去！
下一秒，绝大部分的零维单位都被直接泯灭。
拦截宣告失败！
“死，诺艾尔！”伊日格德涌动着黑光的一拳向举起光剑的诺艾尔轰击过去。
砰！天界级光剑应声碎裂——在天神战铠的碎裂声中，诺艾尔直接被打飞了出去。
穿过了大概数千层几何体，快要失去意识的诺艾尔才堪堪停下。
一道透明的空赫利血液挥洒长空，诺艾尔看着这悲凉的一幕，一口带着组织碎片的血吐到了面甲上。
“奥莉娅——我失败了，带领帝国海军尽快撤离。”
诺艾尔摇摇晃晃地起身，好几微秒才稳住了身形。
“傲慢的空赫利人，这就是你们伟大帝国的余晖。在下地狱之前，被曾经的凡人打败的你，有获奖感言要发表吗？”
伊日格德凌空而立，睥睨着重伤的诺艾尔——曾经不可一世的天界舰队执行官、行走于世间的科技神明！
自诩为神明的他们曾经是多么的骄傲、多么的傲慢？
而现在，一想到要即将杀死这名如此杰出的帝国超凡武力，伊日格德连身上的痛苦都忽略不计了！
为了心灵的愉悦，伊日格德不介意多欣赏一下诺艾尔临死前的样子。
她的绝望、她的无能为力！都让虫的身心倍感舒爽。
诺艾尔抬起头来，发现伊日格德的身影出现了重影。
她这才意识到，她的面甲已经坏了。
战铠破损的右臂上，不少虫群孢子试图感染同化她。
诺艾尔的左手将面甲摘下……哐啷几声，战铠的其余部分也自动脱落。
“想让我发表遗言？那我就得好好说说了。”
脱离了一切装备的诺艾尔也直接漂浮了起来，平视着伊日格德……
其实只依靠肉身，天界舰队执行官的身体素质依然可以堪称神明。
同时，右臂上那些虫群孢子也自动全部死亡了。
每一名天界舰队执行官都是多重精密飞升计划的产物，体现着零维帝国对生命科学的高超见解。
每造就一名天界舰队执行官，帝国都需要启动并调试极其复杂的星体飞升装置，并付出高昂的“成本”。
别说和其他生物对比，就算和普通空赫利军武者对比，他们之间的生物学差异都大到难以置信。
虫群连普通空赫利人都感染不了，别说感染诺艾尔了。孢子只不过是来恶心她的而已。
“为帝国征战星空，我死而无憾。伊日格德，如果你要我向你求饶，那你今天要失望了。”
“艰巨的理想势必要付出巨大的牺牲，所有帝国的公民早就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帝国能走到今天，就是因为我们是由英雄组成的文明。”
“来吧！杀死我，我死后，我将与空赫利的荣光同在！我的功绩将在英灵殿与世长存，我的精神将鼓舞着帝国的后来者们，去开创属于我们的未来。”
诺艾尔直视着伊日格德，内心反而平静下来。
在这艰难而又充满了诗意的时刻，她即将为自己的理想殉道。
她甚至能期待地想象英灵殿对她的介绍。
天·诺艾尔 （辉光纪元：6709806年—6959806年）
卓越的帝国天才军武者，天界舰队空银执行官
……
最终她英勇作战，于熊木·理世界与幽暗虫群的作战中牺牲……
诺艾尔是一名杰出的帝国战士，她一生都在为帝国而战、为全体帝国公民的自由和幸福而战！
她的离去，是帝国无可挽回的沉重损失，对此我们深表哀痛。
但同时，我们也要感谢她的牺牲和付出。
正是无数英勇如她的帝国公民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我们才能守护我们引以为豪的价值观，守护无数我们所爱的，和爱我们的人们。
正是诺艾尔的精神，鼓舞着我们继续前行！她的史诗完结了，但帝国的史诗，我们的史诗将延续下去！
……
帝皇万岁、帝国万岁！荣耀属于全体帝国公民！愿空赫利的荣光永垂不朽！
零维空间开始了崩解，空间碎片开始哗啦啦地往下坠落。
“我没想到，连虚伪的谎言也能包装得如此动听。好啦，遗言说完了，我该送你上路了！”
伊日格德冷笑着，毁天灭地的一拳向失去武装的诺艾尔径直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