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故地重游
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景，车子就稳稳停了下来。孙珏回过神，发现车子竟然停在了高中门口。
“走吧，女朋友，这是我们今天的第一站。”
萧逸帮孙珏开门后，便拉着孙珏走到校门口。他跑去保安室说了几句，保安便放行了。
“哟，厉害啊。”
“我就说我们的孙大状元回来了，保安叔叔立马就说‘太好了，我们的学神回来了，快请进’。”
“得了吧，你这戏太假。再说了，要严格算起来，我这不是状元，顶多是个榜眼。”
贫了几句之后，萧逸便拉着孙珏走进了教学楼。
正是放假期间，整个校园都十分安静。透过窗户，孙珏可以看到一些教室里的书桌上还有一些书籍，突然就想起了那段不知天昏地暗的背书时光。
走到一个教室前，两人就停下脚步。
“我以前就坐在倒数第二个位置。”孙珏指着里面说道。
“我还记得当时考差了，进了这个班，结果发现这个班里全都是卧虎藏龙，丝毫不输前面几个班。”
萧逸默默听着，然后突然说起一件往事：“我突然记得有一次考试，我们数学老师非常痛心和我们说我们居然将数学第一拱手相让了，而且还是让给了次尖班的同学，尖子班的两个数学老师立马开始焦虑，连夜给我们出多了几份数学卷子。”
“哈哈哈哈，也太惨了吧。”
“是啊。”萧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出来，“不过过了两天之后，我们语文老师倒是挺开心的。”
“为什么？因为数学老师没完成指标，他很开心？”
“也有吧。其实是他看到办公室里两个数学老师唉声叹气的，然后了解了一番，后面得知那个拿了数学第一的同学语文只有90，瞬间觉得自己的工作很到位。”
“。。。”
“然后数学老师知道之后，还来班上教育我们，让我们要拿出学语文的气势来学数学。”
“老实说，这个故事听着莫名有些耳熟。”
萧逸侧过头看着孙珏，只是笑了笑。
孙珏缓缓指向自己，得到了萧逸一个肯定的点头。
孙珏：。。。
“那你们都知道这个人是谁？”
“知道，我们几个尖子班的同学都被数学老师教育了一遍，痛定思痛，大部分人就决定去‘瞻仰’一下这个罪魁祸首。虽然大部分人不知道长相，但是名字还是很清楚的。”
所以这厮早在分到同一个班之前应该就知道自己了。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四个尖子班，也就是大概200个人都知道自己是文化沙漠
不过幸好，他们没看过她的卷子。
“我们的语文老师当时因为好奇，还去找隔壁办公室的老师借了那个同学的卷子来看。按理来说，在那次那么难的数学考试中能拿第一的人能力不会差到哪里去，就算偏科偏科超严重的人早就被编到5班了。但是她看完卷子之后，她就有些顿悟了，还拿了这份试卷来给我们参悟。”
。
孙珏已经笑不出来了。
她还记得她那个荒谬的文言文翻译和成语翻译，以及荒诞现实主义作文。
萧逸摸了摸这个小可怜的头，嘴角有些隐忍的抽搐。
孙珏幽怨看着萧逸，有些事情，烂在肚子里不好吗？非要时隔多年突然说出来吗？这来自遥远过去的社死快让孙珏把整个教学楼都抠烂了。
突然，孙珏明白了萧逸每次辅导都要看试卷的原因。
萧逸莫名get到了孙珏质问的眼神。“不得不说，看你的试卷，的确是一种享受。
一种，快乐的享受。”
刚升起的感动，啪唧，没了。
萧逸把面露凶光的孙珏揽入怀里，揉着她的头。
“如果你不抖，我可能会比较感动。”孙珏闷在他肩膀处吐露这句话。
萧逸笑声都快溢出来了。
两人接着又走到分班之后的教室。
阳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到某些桌子上，孙珏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被萧逸勾引得犯花痴的上午。
“老实说，当时听到你的名字，我还挺惊讶。我在想，这个人到底是有多自信，才会来文科班。”听到萧逸这句话，刚才的尴尬瞬间接上，孙珏只能恼羞成怒戳他的腰。
萧逸立马就截住了作乱的手，然后紧紧握着，塞进口袋里，然后接着说：“但是，我很庆幸。庆幸她进了这个班，庆幸她坐到我的身边，庆幸她文科不好。”
说话间，萧逸吻了吻孙珏的脸，然后又说道：“我庆幸她文科不好，不只是因为这样我就有机会解答她的问题，可以和她说多一点话。最庆幸的一部分是，她幸亏文科不好，她才有机会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
孙珏很快就明白了萧逸的意思。
“如果她的文科不差，或许她永远都会被禁锢在这里，做着自己不喜欢但是差错也不大的事，或许她永远都找不到散发自己独特光芒的机会，找不到青春应有的肆意之色。
我不想看到那样妥协的她。”
孙珏抬着头，看见了满眼温柔的萧逸，他正望着那个位置，他们两个曾经的座位。
孙珏一把拉下萧逸的头，正正吻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两个人额头贴着额头，孙珏缓了缓，才说道：“我也很庆幸，庆幸阴差阳错进了这个班，庆幸因为文科不好被安排在你的身边。
如果不是你，或许我终其一生都不敢去追寻我想要的。
哪怕，一开始我就去了理科班。或许在下一轮选择关头，我还是会为了所谓的听话，妥协，选了自己不喜欢的、但好像又没什么大问题的专业，然后按部就班，顺着他们给我规划的道路继续走，再也没有为自己拼搏的机会。”
萧逸蹭了蹭她的额头，然后说道：“我真的很自私。明明，你会有更好的选择，你不会经历那么多痛苦，但是我还是会觉得这样更好。”
我自私的窃喜，在没有那么多人见识到你的光辉时，我看见了你的光芒，早早就把你藏入怀中，成为我的私有，不容许他人窥伺。
“不，哪怕我避开了这些，我依然会经历痛苦，痛苦是不可能消失的，它只是延迟出现罢了。恰恰是你的出现，让我顺利度过那段痛苦时光，找到了面对痛苦、面对不甘的正确解决方法。如果一开始我为了避开所谓的痛苦，我其实也错失遇见我的阳光的机会了。”
我其实很变态，为了攥住这缕阳光，我甘愿去经历那些痛苦，惹得阳光的心痛，利用他的善良，将他牢牢禁锢在自己身边。
我很清楚，我这样阴暗的人，没有了阳光，只能一直沉底。
孙珏的目光有些深沉。萧逸抬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将每一处抚过的地方都虔诚地、细细地吻着，吻上她的眼睑，最后停留在唇瓣。
萧逸慢慢离开，孙珏紧紧箍在颈后的手却没有放松，她下一秒就轻吻在他喉结上。
两人在没有摄像头的走廊里站了许久，孙珏放开的时候，萧逸反而不肯放手了。
“等一下，我缓一下。”他声音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