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燕朝·前尘篇」
将整个学校都逛了一圈,宴朝遇鬼杀鬼,见招拆招,后面三人真的成为了观光团。
没有找到韩旭。
刚刚的韩旭虽然是幻象,但是韩旭的确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杨乐……”
宴朝喃喃道,一切的变故都是从他们鬼屋历险之后才发生的,而且杨乐身为其中一人,还忽然生病,明显有些古怪。
得去那个鬼屋和杨乐家看看。
四人出了校门,原本众人还很奇怪,岚市一高里发生了那么大的动静,外面却没有一点反应,至少应该来几辆警车和吃瓜的路人吧!
出校门后才发现,四周都被迷雾笼罩,只有一条路通向远方,都省的宴朝找了,直接沿着那条路走下去。
明明是下午,街道上却是空无一人,旁边的屋子里时不时能看到有黑乎乎的人影盯着他们。
来到了鬼屋,袁承安印象里修缮还算完好的鬼屋现在变得破破烂烂的。
“咱们真的要进去吗,这看起来好像真的闹鬼似的。”
“当然要进去了,咱们不就是要抓鬼才来的吗!”
陈米怼了王青阳一句,亏你还是个大男人,你这也太胆小了。
鬼屋入口处只有一个牙都快掉没了的老头子,看着四人进来笑了笑,不过因为牙齿漏风,笑起来怪难听的。
“哟,这不是前几天来的那个小伙子吗,你那个高高壮壮的朋友刚进去,现在进去说不定还能碰上,呵呵呵。”
韩旭刚刚进去?
没有着急进入鬼屋里,宴朝只是看着老头,忽然猛地挥拳朝着老头而去!
这一变故把身旁的三人都吓了一跳。
“呼——”
拳风凛冽,但在打中老头的时候,那老头就忽然化为了一股青烟消失了。
不是幻术,更像分身。
“继续走吧。”
宴朝朝着鬼屋里走去。
主题是名为“嫁衣新娘”的鬼屋,黑色对联挂在新房门边,有些诡异,绣凤鸾的大红被褥堆满床前,挂着龙凤呈祥的帐帘也破破烂烂的,两双绣花鞋就在踏梯现,全屋箱笼框桌都贴上了大喜剪纸,蜡油悬在烛台上,窗棂隐隐地发出轧碎核桃的声音,红色窗幔开始不安分地飘动,窗外的唢呐声断断续续的飘进来。
满屋子都是黑色配红色,不像是鬼屋,更像是灵柩。
“这怎么装扮的跟个棺材似的。”
王青阳嘟嘟囔囔的说道。
诡异的婚房后,是一段长长窄窄的走廊,红色的地板和墙壁以及不合理的设计都让人感到窒息,走廊的墙上挂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照片,有新娘子小时候的照片,长大的照片,读书的照片,结婚的照片,却偏偏没有新郎的照片。
总觉得这个新娘子很眼熟……
“那!那是不是有人!”
走廊深处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待他们走近,那个身影才慢慢回头,居然是韩旭!
此时的韩旭面色惨白,手里拿着一个绣球,穿着新郎服,手臂不正常的举起,好像被丝线吊着,成了一个提线木偶,诡异的笑着。
“燕郎,你终于来了——”
诡异的声音如同催命魔咒,宴朝就这么晕了过去。
……
“朝儿?朝儿?”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叫自己,宴朝虚弱的睁眼,就看到了眼前一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
“娘?”
下意识喊出口,那老妇人激动的应了一声,才朝着外面喊道:
“老头子,老头子,朝儿醒了,你快进来看看。”
“醒啦?好诶,那我等会再和你说。”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和来人在说些什么,听到宴朝醒了,赶忙进到屋里。
“不怪爹骂你,你多大的人了,还能一脚踩空从桥上掉河里去,要不是有人看见了,你都淹死了!”
那老人抱怨着说道,被老妇人瞪了一眼。
“你看你说的什么话,少一天说什么风凉话死不死的,我们朝儿福气大着呢!”
感觉到头有些疼,宴朝摸了摸脑袋,他脑袋好像因为在河里撞到石头流血了,现在缠着白布。
“朝儿饿不饿,阿娘给你去做吃的。”
“有点。”
被老妇人一说,宴朝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很饿,毕竟昏迷了好几天。
“那等阿娘去给你做点好吃的,还有你个死老头子,过来帮忙。”
老妇人拉着老人走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
我是……朝儿?
宴朝喃喃道,他现在脑子里乱乱的,只记得自己落水后的事情。
我失忆了?
他脑海里只记得刚刚那个老妇人是自己母亲,另一个老头是自己父亲,别的就不记得了。
用了好大力气才下了床,宴朝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虽然有些模糊,但镜子里的男子一头黑色长发,尽管脸色苍白也遮掩不住极好的容貌,唇红齿白,头上还缠着白布,渗出些许的血迹。
铜镜的旁边,放着一个泛黄的小本子,宴朝拿起小本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停在了封面上。
“燕朝?我原来叫燕朝啊。”
忽然一股奇怪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宴朝感到有些反胃和恶心。
轻轻推开门,宴朝朝着厨房慢慢走去,他太饿了。
厨房里,老妇人听到宴朝的走路声,急忙从厨房走出来搀扶住宴朝。
“朝儿,你怎么不好好休息,跑到这里来干什么,油烟大的很,别让你闻着,快回去快回去。”
“好的阿娘。”
老妇人满脸的慈爱,宴朝也乖巧的点点头,毕竟这都是为了他好。
不经意的一抬头,宴朝看向厨房,只觉得厨房里飘出来的味道怪怪的,之前没闻过,猪肉?羊肉?鱼肉?
厨房里,锅盖没盖住的地方还露出了黑黑的发丝一样的东西,厨房灶台上也有着一道血红色的痕迹。
那是什么东西?
“阿娘。”
弱弱的喊了一声老妇人,宴朝刚想问那锅里的是什么,就看到老妇人衣服上有几点红色的印记。
宴朝不知为何,没来由的,就认定那是血,他什么也不敢说,仿佛失声了一般。
“怎么了朝儿?”
老妇人慈祥的笑容在宴朝眼里越来越诡异,宴朝觉得他的血液仿佛停止流动,似乎要窒息。
“没事,阿娘。”
低着头,尽量不让老妇人看见自己的神情,宴朝想要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就看见老头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高高举起了砍柴刀。
“噗嗤——”
血液挥洒,宴朝感觉天旋地转,临死前看到了老妇人和老头冰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