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可悲之人
“嗯……他们来了，我的朋友。”奥托透过屏幕亲眼见证了那通天一剑的威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还是轻松的说道。
“你该怎么办呢？”
“交给我。”暗处的声音传来，“从今天起，他们将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拭目以待。”
……………
空之律者掐着雷电芽衣的脖子，紫色的能量缓缓从后者身上流出，逐渐凝聚成一个晶体，但突然，一颗巨大的紫色能量球呼啸而来，仿佛能够吞噬一切。
“嗯？”空之律者扭头看了一眼，随后虚数之门打开，二者发生了激烈的碰撞，那道强大的攻击最终消散在空中。
但就是这一刻的分心，让她手中的芽衣也因此被解救了出来。
“子明同学？！”芽衣看着将自己抱在怀里的叶子明，感受着结实温暖的胸膛，不由得脸色一红。
“吼？”空之律者轻笑一声，“看来蝼蚁中也是有不错的存在啊。”
说完，她的目光停留在高处那名少年的身上。
柳扬站在高处，神色复杂的看着空之律者。二者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沉默了很久。
“哼，人类，我能感觉到，你对这具容器有着别样的感情。”空之律者说道。
“你想拯救她吗？是吗？是吗？”
“她是你重要的伙伴，重要的家人吗？一起创造过珍贵甜蜜的回忆吗？结下过牢不可破的约定吗？”
“既然如此，那我就用她的双手，亲手杀死你！”
空之律者恶狠狠盯着面前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对方的一瞬间，她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这是不应该的，这是不可能的，她的情绪怎么会因为一个蝼蚁而有波动？
所以，这个男人，她一定要杀死他！
“老三！”叶子明担心的看着柳扬。
“老大，带芽衣先走，这里交给我！”柳扬说道。
“那你小心。”说完，叶子明便抱着芽衣离开。只剩下柳扬和空之律者二人。
随后，空之律者率先发起进攻，数支亚空之矛刺向柳扬。
速度很快，但在柳扬的六眼之中却是能轻易的看清其行动轨迹，他不躲不闪，对袭来的攻击并没有在意。
但突然，他心中警钟大响，顶级见闻色和六眼正疯狂的向他传递着危险信号，柳扬一惊，连忙扭身躲闪。
“无下限……挡不住亚空之矛吗？”柳扬躲过了攻击，心里暗自想到。
也是，律者的权能哪有那么好对付，更别提掌握空间权能的空之律者了。
“柳扬！”
声音传来，秦墨渊已带着德莉莎等人赶来。
“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全部都留在这吧”空之律者说道。
“怎么整三哥？”秦墨渊问道。
“咱俩先试试能不能把琪亚娜唤醒，如果不行就撤退。”柳扬说完，随后又看向白羽“好久不见了二白，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你先带着她们离开！”
“等等，我怎么可能只留你们在这，我来帮你们！”德莉莎连忙说道。
“您留在这没用！”柳扬严声说道“学园长，请您相信我们！我们很快就会回去！”
“可是……”
德莉莎还想说些什么，但姬子却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摇了摇头。
“好吧……你们一定小心。”德莉莎神色纠结了一会，随后跟随众人转身离去。
“人类总是这样，抱团取暖，自我感动。”空之律者不屑的说道“真是可悲。”
柳扬和秦墨渊没有说话，对视一眼，下一刻，他们动了。
身形一闪，柳扬已然出现在空之律者的身旁。
“领域展开！”
叮———
柳扬瞳孔一缩，他来到了一处纯白空间，一道人影正在不远处端坐在王座之上。
对方也看到了他，挥手打了个招呼，随后柳扬便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倒飞出去！
“我去尼玛的崩坏神！”
“三哥！”秦墨渊一惊，随后闪身一掌打向空之律者，而对方此时已从那短暂的愣神中反应过来，随后抬起亚空之矛挡下了攻击。
紧接着一招手，秦墨渊的身体便不自主的甩飞了出去。
“大净化术！”秦墨渊大喝一声，身体在空中翻转几周，随后一道白色流光射向空之律者。
空之律者张开虚数之门抵挡，但白光无视了一切直接降临在她的身上。
“嗯？这是什么？”空之律者微微愣了一下。
见此，柳扬抓住机会掏出两支崩坏能中和剂狠狠插入了她的身体，紧接着金光咒全力输出。
“你！”空之律者一惊，周围空间震荡，柳扬再一次被打飞出去，不过这回，被秦墨渊稳稳接住。
“混蛋！你们对我做了什么！”空之律者用手捂着被插入的地方，她感觉体内的崩坏能正不断流失。
“看来用处不大。”柳扬皱了皱眉，目前，只有崩坏能中和剂起了作用，金光咒和大净化术都没有效果。
“给我去死！”空之律者单手一张，无数道虚数之门张开，恐怖的能量瞬间攻向二人。
柳扬和秦墨渊一惊，刚想防御，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从天而降。
“班长！”
“柳扬，墨渊，你们赶紧离开这里！”符华挡在他们身前说道“她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柳扬还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那……班长，一定小心。”柳扬说完，便和秦墨渊转身离开。
“呵，人类就像是杀之不尽的蝇虫，杀死一只，又会冒出来无数只。但就算扎堆在一起，也改变不了你们的渺小。”
“哼，废话少说。”符华率先发起进攻。
在进行一番激烈的打斗，啊不，惨烈的碾压之后，符华被空之律者用手抓住脸，提在了半空中。
“奇怪，刚刚你明明有很多机会打败我，为什么留手？还有，你明明有两把神之键，为何不用另一把？”
“对了，说起来，你这张脸我好像在哪见过，十分的惹人生厌呢。”
啪啪啪……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掌声响起，空之律者扭头看去，一个金发男人正鼓着掌缓缓走来。
“不愧是崩坏的女王，你的身姿，无论何时都是如此耀眼。”奥托一本正经的拍着马屁。
“你……我认得你。”空之律者说道“你就是将我唤醒之人，觊觎神之力的，可悲人类。”
“呵呵，能被您记住是我的荣幸。”奥托笑呵呵的说道“那么，作为赐予你第二次生命的回礼，能否请你对她手下留情呢？”
奥托摊开手掌，指向律者手里的人质，与此同时，一种猩红的流体从他身上逸散而出，血一般的流体以螺旋的轨迹沿着奥托的手臂向上蔓延，最终汇聚成了数根尖锐的锥刺。
血锥直指前方的律者，仿佛随时都会迸发而出。
“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奥托的语气依旧戏谑和轻佻，一如他平时玩世不恭的样子。
但空之律者不这么认为，并非奥托，而是那些血锥让她本能的感到不适。
“………”
“哼……她不值得我动手，既然你想要，那我就给你这个面子。”
“不愧是您，不仅拥有与神媲美的力量，这份纵观全局的远见，也着实了得。”奥托笑道。
“无聊的恭维。”空之律者不屑的说道，随后嫌弃的将符华丢下，侧身消失在虚空之中。
奥托见对方消失，沉默了一会便走到符华的面前。
“啊……真是狼狈。”奥托低头看向她“上一次见你受这么重的伤，还是五百年前在天穹峰的时候吧？”
“总而言之，我先帮你治疗吧，也算是庆祝实验第一阶段圆满结束。”
“为什么……”符华奄奄一息的说道“…为什么…放她离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奥托笑道“他们很快就会被追上，这次不会再有人搅局，战斗会进行到最后。”
“诚然，那几个少年的实力确实超乎我的预料，但会有人替我解决他们的。”
“你说什么？！”符华一惊。
“哦，我忘记告诉你了。”奥托恍然大悟“放心吧，对你来说一定是个好消息。”
“k423还没有死，我需要她活下去，在那具身体里寄宿着两个意识，被你们称作琪亚娜的k423的意识，和空之律者西琳的意识。”
“在高浓度崩坏能的刺激下，西琳的意识苏醒，成功占领了这具身体，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这只是第一阶段，真正的实验……才刚刚开始。”
“k423的意识被西琳压制陷入沉睡，但并没有消失，那么如果反过来，k423的意识压制住了西琳的意识，你猜会发生什么？”
符华眼神微沉，她已经不敢再想下去了。
“答案是……将诞生出一个拥有律者力量的人类。”
“这一点，不论是雷之律者还是死之律者都已经证实了这一观点，哪怕律者意识被压制，但力量却不会消失。”
“操纵一个人类，可比操纵一个律者简单多了。”
“当然想要办到这种事还是很困难的，但并非不可能。”
“难道说？！”符华心神俱震，看向奥托。
“没错，就是感情，感情能创造奇迹。我一直相信人与人之间的羁绊，会化作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她们……会被杀的！！”符华撕心裂肺的喊道。
“我知道。实力差距一目了然。”奥托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不能向她们提供帮助，不能有任何外人介入这场神圣的战斗。”
“根据我的计算，当牺牲者出现时，k423就会夺回这具身体。”
符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原来……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计划吗？疯了，这个人已经疯了。不，她早该知道的，面前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呵呵……哈哈……”符华苦涩的笑了，笑自己的无知，笑自己的愚蠢。
“………”奥托平静的看着符华，问道“我的朋友，我现在认真问你。”
“你……还要反抗我吗？”
笑声停止了，随后，像是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符华做出了回答。
“奥托阿波卡利斯，你让我打心底里感到可悲…憎恶！！！”
————
雷鸣闪过天际，黑暗遮蔽了天空，也同时遮蔽了奥托阿波卡利斯的面容。
金色的光辉逐渐凝聚于他的右手，变成了火枪的形态。
拟态天火圣裁。
他将枪口缓缓对准了倒在地上的人。
那是个漫长的过程，长到这五百年的记忆，恍如梦幻泡影，在他面前一一消散，化作虚无。
那是一个极短的过程，短到回过神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
“…赤鸢仙人……我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