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春花遇难2
正在这时,张金金又冲了上来。
“啪”张金金上来又重重的给了春花一巴掌,“你还敢诬陷我,你自己不检点,还怪别人。”
“相公,她又冤枉我,呜呜呜”张金金转过头去,满脸泪水,可怜巴巴的看着苏淮。
苏淮也两步走到了春花的床上。
“你个贱人,叫你又胡说八道,你自己做错了事,不好好反思,却天天怪金儿。”苏淮过来又重重打了春花一巴掌。
春花愣愣的,直到这一刻,春花觉得苏淮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令人厌恶,他明明知道她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可是却还是不由分手的维护着那个女人。
这些人今天看她病重,无力还手,所以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她打上瘾了。
摸着被苏淮打的一巴掌,她觉得脸颊火辣火辣的,满嘴都是鲜血。
如果此时她有力气,她真想像一头愤怒的狮子一样冲向苏淮和张金金,不顾一切的和他们撕打着。
可是她虚弱的都起不来。
她的指甲深陷进了床沿的木头里,她狠狠咬住自己的嘴巴不发出一丝声音,眼里是一片冰冷和愤恨。
她知道苏淮不喜欢他,可是她不知道他厌恶和偏心到了这个程度,甚至可以是非不分,把错的当成对的,对的当成错的。
而转过头来的张金金,此时却看着狼狈的她,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
春花低头掩盖了眼里的一切。
张金金又继续数落春花的罪责。
“你占着正妻的名分,却一个蛋都不会下,却让夫君的孩子都变成了庶出的了,一切都是你的错。”
一听到这个,此时苏淮的脸也是一片阴沉。
“呵”春花嗤笑了一下,苏淮现在的两个孩子都是张金金生的,张金金早就想尽一切办法得到正妻的位置了,现在却成了她最好的借口。
当初苏淮娶她,看重的就是她会挣钱,所以给了她正妻之礼,让她为他们一家子挣钱。
而她走投无路之下嫁给了他,尽心尽力着侍奉着这一家子,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让苏淮改变他的想法。
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的痴心妄想。
此时张金金看着苏淮的脸色,就知道她说对重点了,她继续说道,
“你做的事情实在让人厌恶,丈夫也早就厌烦了你,平日里对你的嘘寒问暖都是假的,要不然怎么能赢得你的信任,轻易拿到你的钥匙呢”
春花一听到这个话,再次像是万箭穿心一样难受起来,那些虚伪的问候啊!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一切她是为了骗取她身上的钱财和地契。
“你们要做什么直接说吧,不要找一堆令人恶心的借口了。”春花闭上眼睛,厌恶的说道。
“今天,我和相公是来送你最后一程的。”张金金疯狂而又轻飘飘的话,就像地狱里传来的。
春花的心像是沉到了深渊,一直往下,一直往下,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报仇,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
张金金端着药碗一步一步慢慢的靠到了床边。
“这是什么药?”
“妹妹,这可是个好东西,你看看它效果多好!”
张金金说完把那碗东西倒了一点在红木凳上。
红木凳被药汁倒入的地方发出“嗤嗤”的声响,并且冒出一股股白烟,瞬间红色的红木凳被变成黑色的炭。
春花看着红木凳,脸色一片惨白。
“姐姐,这个好东西是相公专门找来给你的哦。”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呢?”
“我们要你死!”张金金面目狰狞,她恨恨的说道。
春花知道现在自己没力气对抗,如果这些人真要她死,她逃不过,于是她说道:“那为何不干脆一点吗?”
“这是相公的意思,他让你死也要死的痛苦一些,谁叫你让他被别人笑了那么多年呢?”
春花转头看向苏淮,苏淮再次点了点头。
春花的脸色变得一片死灰。
这些万箭穿心的话和这个男人,再次把她打入了地狱,她信任的男人不仅骗着她,现在连死都不让她好过,还要让她在痛苦的折磨中死去。
她从来没有如此痛恨过苏淮,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她如坠冰窟,全身冷到了极致。。
“妹妹,你看它效果多好!你说如果把这个东西倒进你的嘴巴,让它流入你的喉咙,流入你的胃,流入你的肠道你说会怎么样?”
春花以前听过这种东西,只要一滴滴在手上,就能让人痛的生不如死,比被大火灼烧还让人难受。
而她最怕痛了。
此时她的心里一阵阵发麻,她很是恐惧,被子里的手把床单抓成了一团。
张金金端着药碗又一步一步慢慢的靠到了床边。
“不要过来,不要!”春花嘶哑的喊着,她惊恐的看着那碗毒药,试图阻止张金金过来。
可是张金金还是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越靠越近。
春花看着那一碗黑呼呼的药,她使劲的往后挪,可是她病了很多天,还高烧,也饿了很多天,根本没有力气。
“妹妹,来,喝了她它吧,早点上极乐。”张金金笑嘻嘻的说着,伸出手来,捏住春花的下巴和上颚,迫使春花的嘴巴张开着。
而这时候的苏淮也过来按住了春花的手和头。
春花使劲挣扎着,奈何她本就娇小,而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力气反抗,一碗黑乎乎的药就这么灌了八九分进去。
春花使劲抠着自己的喉咙,想要把药吐出来,可是她根本吐不出来。肚子也开始翻滚起来,一阵阵灼烧,一阵阵排山倒海的疼痛。
她满头大汗,使劲的翻滚着身子。
她想要想呼救大叫,可是她喉咙和舌头因为药的腐蚀根本发不出声音出来了。
嘴巴,喉咙里,肚子全像一股火在烧,她能听到噼里啪啦的声音,也感受到了一股股“嗤嗤”冒着白烟的皮肉的烧焦味道。
“姐姐,感觉怎么样呀,哈哈哈,这是我和夫君商量了很久送给你的大礼哦”张金金眼里很得意,像是在发泄着许久以来的恨意一般。
春花手指张金金,嘴唇发出“你,你们”,却是没有任何声音。
这种药并不会马上让人死掉了,而是无比的疼痛,就像把一个清醒的人一直架在火上慢慢烧一样。
那些药汁会一点一点的侵蚀着舌头,喉咙,胃,肠子等,等这些表面被药汁碰到的肉烧成黑炭之后,又会往更深层次的肉和组织里面侵蚀。
春花疼的实在受不了了,她晕了过去。
张金金和苏淮又端来了水,想把春花泼醒了,可春花醒不过来,张金金直接拿过桌上的绣花针使劲的往春花的手臂上面戳。
被针戳过的地方冒出一股股的鲜血,春花再次疼的醒过来。
“把她的脸也用这种药泼了,这样就没人认出她的脸来了。”苏淮阴鸷的话传到了刚醒来的春花的耳朵里。
春花此时已经麻木了,她对他的心已经死了,他的话语再也不能给她什么伤害,她把脸埋在了地上,苏淮揪着春花的头发,把春花的脑袋拎了起来,春花那绝世容颜露了出来。
没一会儿张金金的又端来一碗药,朝着春花的脸泼了过去。
顿时只见一股股白烟冒上来,春花面目全非,那张艳丽的脸上再也看不到哪里是鼻子,哪里是眼睛,哪里是嘴巴,全部变成黑炭。
春花无声的嘶吼着,打滚着,连带着床上的被子和床单也变成了黑炭。
她滚到了地上,滚到了苏淮和张金金的脚边。
他们却一人一脚把她踢飞了。
没人感受她的痛苦和愤恨。
“姐姐,你真可怜,连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哈哈哈”张金金继续得意的狂笑着。
春花心里只剩下了滔天的恨意和绝望,她这样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却没有一个人知道。
母亲懦弱,她在春花很小的时候,因为继母张氏的陷害,无法受辱,自杀了,从那以后春花再也没有娘亲的爱了。
她的父亲自从母亲死后,更加稀里糊涂着了,完全被张氏蛊惑着,只听张氏的话,根本不管她的死活,像是根本不知道他还有这样一个女儿似的。
后来家道中落,父亲自作孽不可活,张氏另傍高枝,把父亲抛弃了,父亲现在也躺在床上着,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更不能顾虑到春花。
而他唯一的弟弟也在母亲被害的时候,被继母喂了侏儒症的药,没及时发现,一直长不大,一直维持在三尺身高,后来因为这个一直被人嘲笑,无法娶妻,他自己无法忍受面对这一切,远走他乡。
春花这些年一直心疼着弟弟,也一直寻找着他,可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消息,更不用说弟弟会知道她的情况了。
所有一切的悲剧,张氏是源头,而张金金是张氏的女儿,她现在又联合着苏淮来谋害自己。
一切的一切,让春花的眼里升起了一片恨意,那恨意像是能毁天灭地一般。
她磨了磨牙齿,她和他们的仇不共戴天。
她还没为母亲为弟弟报仇,现在自己又遇害,她不甘心。
她用带血的手指用最后一丝力气在床边写下“张氏”“苏淮”“张金金”的名字。
这些字血淋淋的,像是刻在了她的心里,像是地狱里面开出来的幽冥之花。
她发誓,如果她不死,她势必要让他们把欠她的,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用完那最后一丝力气,春花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很冷,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一直在漫无目的的乱转,她不知道她的灵魂要飘向何方。
她好像又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狂风暴雪,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被冻住,不再流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