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打架闹事
灯光太暗，初夏惊慌失措的表情，仿佛她刚刚失手杀了人一样。
“没事，家常便饭。”兰正龙带着笑意，一旁那些女人就惊讶的不行：他什么时候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过？就连田总来，也是和她们一样待遇，他身边那女的是谁？
楼上还有ktv包间，鬼哭狼嚎的灵魂歌王，当其他人不存在。
兰正龙带着初夏上楼，那里他自己有一间房。灯红酒绿的装饰和超大电视屏幕，一张大沙发。还有一张拐角的柜台一样的电脑桌。
“我经常不回家，就睡这里。”
初夏坐在沙发上弹了一下说道：“沙发太软了，长期睡对骨骼不好的。还容易颈椎。”
“嗯，你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有些颈椎不好的症状了。”
刚才打人那事儿，她还惊魂未定，可是兰正龙跟没事儿人一样。
“楼梯下坐了那么多女的，都是……陪酒的吗？”
兰正龙抬起眼睛，说道：“只要挣钱，什么都可以做，就是你觉得的那种人。”
“我觉的那种人？哪种？”
“小姐。你难道不是这么想的？”
她确实是这么想的，就是小姐，还是三陪小姐。
“我觉的，其实去哪里上班也好啊。这种日子，终究会结束的。”
“无论什么样的日子，都会过去的。但是，如果你有得选，两种：一种是你这样的，累死累活一个月一千两千。还有就是她们这种的，一晚上就可能五百，一千，两千，只有客人高兴，多少都有可能。同样的年纪，她们也是靠自己挣钱。没有什么你们认为的不干净的钱。自古以来，都是笑贫不笑娼。里面，不缺正在上大学的女孩。”
他说着话，点了烟，然后手里不停的在电脑桌上搅拌着什么东西。说完话，转过头给初夏一杯香浓的咖啡。
“尝尝，我晚上常喝，提神的。”
“你要是有事你就忙，我在这里等你。”
“这里可以唱歌的。一会没事你下去看看，十二点的时候，有酒吧秀场，魔术唱歌跳舞，我觉的还挺好的。”
兰正龙抽着烟从房间出去，她倒在沙发上平息一下心情。
外面的世界真是……很精彩。她的生活限制了她的眼界，也限制了她的想象。
她对这些人有偏见，认为她们挣的是不干净的钱。可是如今看来，但凡有一点办法，她们可能也不愿意走上这条路。
兰正龙喜欢生活在这种忘我的世界里。他有时候希望自己现在是在梦里，期待睁开眼的时候，家人都还在。
他走进了人声鼎沸的迪厅里，问道：“刚才那人呢？”
“拖出去了，应该在大门口。”
他点点头，这种一直没有微笑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满意的。
兰正龙看见自家店里这些小姐姐妹妹的，一直往这里看，他端了酒杯走过去。另一只手里的烟还未燃尽。
“怎么了？看着我是什么意思？你们。”
于是大家互相对望着，都不说话。谁也不敢问，刚才那女的是谁。
“是不是想问刚才那姑娘是谁？”
有人点头了。
能让他亲自动手大动肝火护着的女人，难道只是一般的普通关系？
“家人。”
于是有人“咦”了一声。不信。
“真是家人，我家里的妹妹。”
其实大家都知道他的妹妹和父母去旅行的时候没有再回来，但是，大家都没有反驳。
“阿龙啊，让小万今晚跟我走好不啦？”身后有个秃顶的男人油光满面，烟酒味极浓。
“韩老板，今天有空了？”他撇了小万一眼，她看见他来，不自觉的躲在角落里。
“小万，躲着干嘛呢？出来！”兰正龙大声训斥她。所有女孩抹的脸，基本都一样。
“龙哥，我……不想跟他走。”小万躲在兰正龙身后，她在吵杂的环境里不能声音太小，但是又不想让那个韩老板听见。
“为什么？”兰正龙比她高出半个头，倾斜了身子歪头问到。
“他有癖好，总让我装死人。可是他老喜欢用烟头烫我，我叫他就打我。”说着就把衣领往下拉了一些，果然胸口有烟头烫的伤疤。
“腿上也有。”说着就去撩裙子。
兰正龙大吃一惊。他都不知道这里竟然发生过这种事情。玩女人就玩女人呗，干嘛要在她们身上烙烟头？这都是在家里受老婆气，都有些变态了吧？
兰正龙眼神一股杀气，他转头看这个韩老板的时候，就知道今天又得打架了。
还是刚才那一套动作，顺手拿了啤酒瓶就从头上砸下去，不管他死活。
立刻有伙计来把他拖到门口，兰正龙追出去，看着他疼的在地上翻滚耳无动于衷。他甚至走过去还踩了他的头：“你有什么癖好我不管，我这里的姑娘都是精挑细选的，你给我弄伤了，你怎么赔呢？知道小万上一个男人是谁吗？你承包的工程都是谁的，你知道吧？她一句话就能弄死你！”
好像今天晚上的事特别多。他亲自动手打人的事儿，多年不遇了。
小万从里面出来，一脸感激的看着兰正龙言到：“谢谢龙哥。”
这是个来自偏远地方的姑娘，她白天素面朝天眉清目秀的样子去超市打工，晚上换一个脸来酒吧坐台。
家里有个龙凤胎弟妹要上学，父母都是老实人，所挣的钱有限。她也是想挣两年青春饭，供他们大学毕业自己就找个老实人嫁了。
“都上来。”他走进等待区，让全部没有客人的姑娘都上楼。
推开门时，初夏猛然惊醒。她竟然听着歌睡着了。
“对不起，我实在是无聊就睡着了。”
兰正龙好像没听见她说的话，打开门，进来一排排的女人，就是初夏觉得……她觉得所谓的“小姐们”。
“你好。”
“你好。”
每个人都礼貌的跟初夏打招呼，她做直了身子回应，
“我今天就说一个事，没来的一会儿你们互相转告一下。以后，但凡有小万这种情况的，你们不想接的工作，可以告诉我，咱们可以拒绝。不要等到出什么事的时候通知我，我不敢保证随叫随到。”
“那也就是个别情况……”
“我说的就是个别情况，要人人都那样，还不把你们给整死啊？”
兰正龙回过去，这姑娘是这里的老油条了，来了五年了。从一开始她就在这里，所以她基本上算是开国功臣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后来的姑娘都很礼貌的喊她一声：琴姐。
“素琴，就你，这种事情你怎么能不知道？”兰正龙指名道姓的批评她。
“没有人跟我说啊！”
其实兰正龙知道，许多姑娘的活儿都是她指派去的，所以她从中间没少挣钱。兰正龙自己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是出门挣钱的，她们也不容易，多挣一点是一点。
“以后记住了，有什么事跟她说，她要是当不知道你们直接跟我说，行，今天就这吧，回头互相转告一下。”他拍拍手，就散了。
初夏一头雾水，但她不敢问。
“走吧，咱也回家了。”
“哦。”初夏迷迷糊糊站起来。
丁博在门口车上，门口的服务员看见他出来，就提前跑到车跟前打开车门。
“龙哥慢走。”
她第一次被别人这么优质的服务打动了！
“我觉的……我好像穿越到别人家了。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这不是梦，这都是真的。以后会更好。”兰正龙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田总，今天兰副总带了个姑娘来，还睡在他办公室里。”素琴等人都走了以后，偷偷的打电话向田心打小报告。
“你确定吗？”
“确定，今天我们都见了，有姑娘被欺负了，兰副总让我们去他办公室开会，那女的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于是田心更加心寒。本来只是怀疑，这回，整个酒店酒吧大概就都知道有一个小姑娘已经对她造成威胁了。
初夏还是早起，她准备早餐，打扫卫生。
兰正龙起床时，隔壁洪老二竟然自觉的坐等吃饭，初夏带着狗狗在后院的鱼池边玩耍。
“你又来蹭饭了？”
“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蹭饭？我正准备让你请客吃饭呢。”洪老二给了他一个电话――写在名片上的一个电话。
“周末，你带着你家丫头去。”
兰正龙笑笑，看来，这事是办妥了。
“但是――你最好让她知道一下，万一有人闲聊，小心说漏。”
“我知道了。”
初夏听不见他们在餐桌上说什么，但是能看见两人头顶在一起，像是说什么悄悄话。
“丫头，我们上班了，贝贝就交给你了，我晚上回来接他。”
“好。”
她特别喜欢这狗，聪明的不得了。
兰正龙走之前，看了初夏一眼。那么简单的一姑娘，以后……会经历一场劫难的。
他甚至有点想打退堂鼓。可是，都已经骑上虎背了，那就……不要退了。
她拉着狗狗去买菜，超市不让进。可是她又怕狗狗跑丢，就放弃了超市，去菜场里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