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间炼狱医仙篇四
白芷缩在墙角看着把自己买下的金主,到现在都没法相信柳淮生竟然把她买了。
按理说他最讨厌身边有人,所以医仙谷一年四季都只有他一个人。
胖大婶早就在喜滋滋的收到银钱后扭头拉着那俩兄弟走掉了,如今只剩下白芷应自己一个人面对这个下毒狂魔。
有了勾正初的前车之鉴,白芷以为她能适应这些翻车的人设,结果还是出乎她的预料。
“方才你的模样可不似此时般懦弱。”
男人的声音很淡,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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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努力将表情做的楚楚可怜,声音细小又柔软:“大人,放过我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
少女细微的声音如同幼猫,脏兮兮的看着他,那双水润的大眼眨也不眨。
柳淮没做声转身就走,似乎不想理会她。
白芷愣住,这就放过她了?
还没等她准备逃走,就听远远传来清淡的声音:“你身上被我下了毒,离开我超过三个时辰就会毒发身亡。”
所以白芷最后被迫跟在柳淮生身边。
她跟着柳淮生穿过长长的廊子,去了前厅。
前厅还是一如既往的笙歌奏乐,似乎没有丝毫异常,那些人还在交谈饮酒,不亦乐哉。
柳淮生找个角落的位置坐下,视线下压看着眼前的地板,如同与世隔绝的世外高人般,不近烟火。
然而哪怕他不说话也无法真正的跟背景融入一起。
从他进来后就有无数双眼睛围着他转,哪怕是白芷也感到了如芒在背的视线。
这都跟柳淮生的名声有关,医仙谷的唯一后人,无数人想与之交好,无奈柳淮生不领情。
白芷不知道柳淮生来这里要干什么,如果他是要下毒,她可要盯着点他。
过不多久季淳阳急忙赶了过来,看到宾客相安无事紧皱的眉头松了下来。
他眼角瞥到坐在角落里的柳淮生眉头又重新紧皱,他大步走到柳淮生跟前问道:“是不是你下的毒。”
柳淮生动也未动,连视线都未挪移。
“我看在云舒的份上不会跟你计较,现在把解药拿出来。”他声音压低带着沉沉的冷意。
“解药?”柳淮生平淡开口道:“没有解药。”
随着他话音落下,全场传出接二连三的扑倒声,不消片刻竟是所有人都躺倒在地,生死不知。
刚刚还热闹的大厅顿时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季淳阳眉梢一跳,连忙去查看那些人情况,他指尖触及那些人鼻前发现还有气息这才放下心来。
转头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柳淮生没理会他,从位置起身道:“走了。”
季淳阳眉头一跳,刚想发话就见一脏兮兮的小女孩跟在柳淮生身后步步紧跟。
“等等,你不是刚刚那个女孩吗?”季淳阳皱眉,看了眼白芷又看了眼柳淮生,“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柳淮生身边竟然允许有人存在,除了云舒他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谁跟柳淮生走在一起。
白芷没说话,柳淮生也没说话。
一时气氛陷入沉寂。
白芷不说话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比较尴尬,她应该是被买的奴隶,还是被下药的可怜女孩,她自己都弄不清。
柳淮生不说话,就是单纯的不想说吧。
“淳阳,怎么样了?”女子娇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白芷抬眼看就见云舒从台阶上进屋,看到一屋地上的人时顿时低呼出声,本来苍白的小脸更白了。
“舒儿你怎么来了。”季淳阳连忙上前扶着女子的肩膀,不让她看里面。
“你现在身体不舒服就应该在房里待着不要出来。”
“我没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她说话间视线瞥向一旁的柳淮生,目光满了愁色。
“柳淮生,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你计较,只要你把舒儿的解药拿出来。”季淳阳深呼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说道。
“屋里那些人三刻钟不服解药就会暴毙身亡,就算如此你也要只救她一个?”柳淮生收回视线瞧他,目光分明平淡却让季淳阳感觉心里冷。
“只要你把舒儿的解药给我,别的都好说。”
“淳阳1云舒一把拉过季淳阳的胳膊,却是动作太大咳嗽了起来,忽的咳出了血。
“舒儿1季淳阳脸色大变连忙查看云舒的状况。
柳淮生却瞥过视线不看他们,或者说这一切东西都让他感到厌烦。
远处传来低低的吼叫与哀哭声,虽然微不见耳,但是也能勉强听得到。
听到这声音季淳阳动作顿了下,心里浮现不好的预感,“那是什么声音。”
他话音刚落就跌跌撞撞跑来一个小厮:“庄主,不好了!大批身患恶疾的人朝着庄内涌进,弟兄们被咬死好几个了。”
云舒听到这个消息身子轻微颤抖,连季淳阳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连忙抚慰云舒几句就去部署手下,连柳淮生都顾不得。
白芷之前听说过好多次恶疾这个词,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她看了看一旁的男子小声询问道:“恶疾,是什么?”
小女孩软软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柳淮生略微低头瞧她一眼,也不言语,随即抬步朝外走去。
“淮生,你身边这姑娘……”云舒的声音从白芷身后响起,白芷转头瞧她一眼正好对上她的神色。
虽说是新号跟老号的见面,但是白芷总有种怪怪的感觉。
总有种,她在自己面前演自己的错觉。
柳淮生理所当然没搭理云舒,快步几个步子就离开了院落,白芷也只好打断自己的思绪跟着柳淮生的步子出去。
只是这出去后才发现外面一片混乱。
无数人争相奔走,面容写满了恐惧,他们不断后退扔掉武器转身逃跑,然而这种令人惊恐的氛围中,有个青衫男子不急不缓的缓缓向令人惊恐的的路线上走去。
白芷看着那些逃跑人的神色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不由得好奇朝前打量,不过由于身高原因,她只看到了一片片连绵不绝红漆柱子,还有茫茫白雾。
忽的眼前一黑,她抬头看去,就见身旁那人动作缓慢执起一把青色油纸伞,青色伞面映衬他眉眼如同山水墨色,他神色微敛,薄唇轻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