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招兵买马
不论酸甜苦辣，当阳光照进卧室的那一刻开始，人总是要迎接新的一天的。
当然，你也可以第二天再起，迎接第二天。
再当然，你也可以一直不起，前提是你有那个条件。
每天，每天起大清早在城市里谋生活的人很多，徐灿正在以一个高中毕业生的视角来了解这个世界。
他发现之前自己的作品太幼稚，人也很天真，完全不了解这个社会的黑暗面。
后来创业，屡屡吃亏也是吃了不了解社会险恶的亏，如今的徐灿正在快速补全这方面的知识。
当然，少不了徐灿的新朋友王卫国。
对于王卫国，徐灿想说的是，难怪父辈们总是说，创业者就是不务正业。
这家伙每天都有大把时间，仿佛每天都没有事情做一样。
不过王卫国说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前几年房子七百多一平的时候，他把房子卖了作为创业基金。
然后现在的困境是，他哪怕撞了大运，挣四十万，也不够在武州市重新买一套房子。
因为现在的房价是四千七一平。
徐灿很想说，你如果再不努力一点，你挣一百万也买不到一所房子，因为自从08年大放水之后，房价的生长速度将会跟气球一样。
不过这几年，钱是真的明显的变毛了，徐灿转了好几天了，也没找到合适的仓库用来当临时校区。
时间不等人，再耗下去，一个暑假就要过完了。
到时候自己不得让老张笑话死。
所以徐灿便不带老王这个话痨，而是自己单独行动。
这一天，老王神神秘秘的找到徐灿，满是诱惑力的对徐灿说道：“老弟，跟哥哥做工程吧？”
“啥？”徐灿一脸惊讶道。
王卫国叼着烟，一脸得意道：“08年大放水知道不？这钱都流进房市了，现在干工程太挣钱了，挖个坑房子就能卖，咱们也组织点当地的农民工，往项目上一蹲，让那些外敌开发商，必须把活包给咱们，不然咱们就给他来个蹭吃蹭喝。”
“你疯了吧？开发商的钱是那么好赚的？到时候托你个三年五载的不给你结款，工人不得把你杀了？”徐灿道。
王卫国无所谓道：“反正也不可能比现在更糟。”
徐灿看他是被工人逼疯了快，便给他简单解释了这其中的门道，“先不说你没有建筑行业的资质，咱就当你有资质，你保证你能接到一包二包吗？接到了一包二包，现在小工、大工一天那么多钱，你有钱撑到承兑汇票到能兑换的时候吗？咱再举个例子，等到你承兑汇票能够兑钱了，万一开发商兑现不了怎么办？”
“不至于吧？”王卫国听得徐灿这么一说，感觉脊梁骨发凉都。
作为一个三流创业者，靠跟政府和单位拉关系度日的他，不明白这个社会传统行业到底有多恐怖。为什么很多人去新行业创业，不是他们技术有多高超，资金有多雄厚，而是传统行业就跟洪水猛兽一样，有着数不尽的天坑。
从徐灿的角度来讲，好好的一家安保公司，非要在武州市这种小地方开，一旦资源被别人占据，他就只能系着脖子等死，他都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
当然，像是王卫国这样的“蠢货”很多。
这几年房地产横行，无数“包工头”投身其中，领着一群生死弟兄，人脉硬的，赚的盆满钵满，人脉浅的，便是跟自己的弟兄反目成仇，他自己远走他乡。
不过看得出来，王卫国是真的在找出路，被徐灿否定了工程计划，立刻埋头辛苦调研，次日又神神秘秘的找到了徐灿。
“老弟，你说我干跨国婚介怎么样？”
“什么婚介？”徐灿蹲在一所私立学校门口，正在喝汽水，被王卫国一句话，差点没呛死。
王卫国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先去猴子国，然后联系当地的蛇头，打通那边儿的关系，再咱咱这边儿打通旅游局的关系，我打听一下，把人带过去，几千块钱就能娶个媳妇回来。”
“不是。”徐灿手里拿着汽水瓶子，盯着王卫国好一阵，恨铁不成钢道：“老哥，人贩子是犯法的！你是创业者啊，你整天想这些斜的歪的干啥？”
王卫国嘿嘿笑道：“怎么是斜的歪的？咱们武州市各个县，穷的要命，多少小年轻娶不上媳妇，我跟上面熟，跑跑关系，这事儿不难办，现在就缺启动经费。你也不要怕，咱们这是给中国男人找媳妇，你没听专家说么，中国将来有三千万男子要打光棍呢。这要是做成了，解救了三千人中国男性呢，比袁老都伟大。”
“那是房地产商拿出来骗人的，你也信，还有你别拿袁老跟你比较，你不配。”徐灿直接道。
“我一没钱，二没技术，想创业只能剑走偏锋。”王卫国无奈道。
徐灿道：“搞跨国婚介风险太大了，你想想，人家全家人花那么多钱，买来了一个外国女人，结果生完孩子跑了怎么办？这仇可记在你身上了。”
王卫国闻言，立刻皱眉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徐灿突然咧嘴笑道：“其实，我老早想跟你说了，加入我吧，跟我搞搞教育，轻松又有价值。”
“啥？”王卫国立刻嘲讽道：“人家学校有老师，要你做什么？”
徐灿这段时间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他现在就缺一个社会老油条。他本身年龄太小了，张老师他们又一直躲在象牙塔里，缺乏社会经验，而在社会上一直碰壁的王卫国在徐灿看来，就是个不错的人选。
徐灿的父辈们遍布武州市，真的出了问题，比如王卫国跑路啥的，也不用怕，徐灿有十足的信心，可以在五号监狱见到他。
“这玩意能行吗？”王卫国见徐灿不似开玩笑，便有些担忧的问道。
徐灿笑道：“放心，我已经做过调研了，咱们武州市的市场不小。而且，别看那些做父母的，一年到头自己舍不得吃一顿好的，但是你要是说，朋友我有一个提高你孩子成绩的本法，你让他花多少钱，他都愿意。”
王卫国恼火道：“我媳妇就专门受你们这种骗子忽悠。将孩子放你们这种补习班，结果玩儿俩月，回来啥都不会。”
“咦，就因为骗子太多，垃圾太多，所以咱们要搞正规的。”徐灿拉着王卫国坐在马路牙子扯了半天。
王卫国听完整体计划之后，一脸犹豫道：“这个能行吗？你这打击面有点广啊，如果事情不成，人家父母不得杀了我们？”
徐灿道：“用你媳妇的话说，有那么个地方，替他们看着孩子，就算是学不好，起码不至于跟你一样，在社会上学坏啊。”
“关键是我觉得未必能搞到钱。”王卫国摇头道。
徐灿说：“放心吧，方正不用你出钱，就算是失败了，你也不耽误什么啊？总比你整天东躲西藏的强吧？”
王卫国嘿嘿的笑了笑，终于点头道：“是哈！”
徐灿立刻拿出他准备的地图，指了指他上面标记的小区说道：“看到这上面的小区了没？这都是我标记的武州市人群的小区，你想办法搞到每个小区的业主名册，这玩意物业都有，我找几个高中毕业生给他们打电话。”
王卫国一看徐灿手中地图上记录的密密麻麻的文字，上面每个小区人员收入，具体人员上下班时间，工作群体，都有描述，佩服道：“老弟，你这工作很细致啊，一看就比老哥强。”
“我给你两天时间，给我把名册都要来，”徐灿说道：“这件事情耽搁不得，时间一长暑假就过去了。我去找个经营不佳的公司，直接盘下来换个法人，再租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办公室，到时候就可以干了。”
“没问题，”王卫国摩拳擦掌。
徐灿问道：“对了，你武力值怎么样？”
王卫国不解道：“你不是见过吗？”
徐灿道：“我觉得还差那么点意思，从今天开始，你召集召集你那帮老弟兄，看看有没有信得过的，人家家长将孩子交给咱，咱不得负责好安保工作？”
“嗯，你这话说的在理。”王卫国点点头，脸上的肥肉一直抖，“不过我没钱啊。”
徐灿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来，直接递了过去，“拿去先花着。”
“你不怕我卷钱跑了啊！”王卫国一脸吃惊的看着徐灿递过来的五千块钱，一脸震惊道。
徐灿笑着拿过地图，在上面画了几个地方，分别是一家写字楼，一处小区和一所学校。
王卫国看完呆愣在当场，半响之后伸出大拇指对徐灿说道：“老弟，牛逼！”
徐灿笑着说道：“老哥，别怪我。”
王卫国也笑道：“怪你干啥？做生意不谨慎点，不是撒币玩么。”
“那预祝我们旗开得胜？”
“旗开得胜！”王卫国将徐灿抱在怀里，差点没将徐灿活活闷死。
徐灿一脸的崩溃，果然这个狗东西，报复心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