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她从不怕麻烦
异国,又被统称为外邦。
随着康泰王朝的名声日益远播,那些与康泰的百姓做过买卖的,交换过物资的,或是还未有过交易,但却通过其他国家知晓康泰不仅出产茶叶,丝绸还盛产瓷器而想要的,全都慕名而来。
宫宴定在两日后。
皇亲国戚及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将会携家眷列席。
皇宫中宴请异国使臣的宫宴消息传来后,颜暮云派人送来了适合她尺寸的衣裙。
来送衣裳的是天一。
天一将衣裳放在桌上,“郡主,侯爷说您这次回京点翠和玉楼都不在身边,便让属下送来适合宫宴所穿的衣裳。”
掀开红绸布,那托盘上是一件暗红色滚银边的宫裙。
林依是郡主身份,宴请使臣又是国宴,这暗红色的宫裙也算合理合规,但一般人都不会选这种惹人眼球的颜色。
林依也觉得在宫宴上着红色终究有些扎眼了。
不过,颜暮云的想法她懂。
林依伸手摸了把布料,那银色的滚边用的是极细的银线,触手有些粗糙感,不若一般丝线顺滑柔软。
但银丝在烛光下会反光,会让穿这身衣服的人看起来更耀眼。
“替我向他道声谢。”
天一笑道,“这声谢还是等到宫宴上,郡主自己与侯爷说吧。”
“你与他说,他的意思我明白,让他放心便是。”
“是,这话,属下一定带到。”
京中那硫磺温泉流言四起的时候,满京都便都知道林依再次进京了。
可她忙于建设温泉暖棚之事,一直不得空,之前被她诊治过的官员夫人们纷纷递了拜帖却见不到人。
宣德帝的宫宴消息出来后,众位夫人们也不着急见林依了。
林依的身份摆在那儿呢,这皇亲国戚中,自然有林依的一席之地,眼下见不着,宫宴上一样能见。
可有些人知道林依即将在宫宴上现身却动起了歪心思。
宫宴当天上午,距离当夜的宫宴还有六个时辰时,突然有人来禀报,林四爷在京郊与人发生冲突,京郊那儿已经闹起来了。
林依立即骑马出城。
待她赶到时,地四和天二,天三等人早已将带头捣乱的人捆了起来。
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更是将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怎么回事?”
“长姐,你来了。”地四踢了身下人一脚,“这些人自称是之前这里的村民,说咱们霸占了他们的地方,这温泉原本应当是他们的,若不是田兴警惕,就连那窑窖都要被他们给掀翻了。”
“东家!”田兴见到林依,便小声与林依道,“东家,这些人不像是寻常村民,他们来了喊着要我们归还地方,紧接着便有四五个壮汉上来就砸我的窑窖,目的性很强。”
“有什么损失么?”
“将做活儿的打伤了几个,不过万幸,没有什么大碍。”
“那就好,带他们去看大夫,不要吝啬药费。”
林依环视一圈。
发现有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即使手脚被捆却仍叫嚣的最厉害,见着她来,嘴上不干不净地调戏。
“闭嘴!”
林依一脚踹过去,将那男人踹歪了身子。
“哎哟,苏大人救命,有没有人去报官啊,打死人了,有人打死人了!”
林依这一脚非但没有起到什么阻止作用,反而让他嚎地更大声了。
林依皱眉,“说,谁派你们来的?”
那男人滚刀肉一样,丝毫不听林依问话,只自顾自地喊着让人报官,让苏大人替他伸冤。
“不说是么?”林依冷笑一声,拆下腰带上的锦囊,从中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在男人喉咙上一扎,顷刻间,那男人干张嘴,发不出来。
其他几人都愣愣地瞧着男人的模样,连呼痛声都弱下去几分。
地四拦着她,“长姐,这里人太多,你莫要动手,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眼角余光扫视地四,“安心便是,我心中有数。”
林依举着手中的银针,见身旁有个男人畏缩地看着她,两步凑上前去,“我来问,你来说,不然,我让你与他一样,这辈子都再不能说话。”
“你,你,你私设刑堂,刑讯逼供,你这是犯王朝律法的!”
“呦,这嘴皮子还挺利索。”林依挑起嘴角,眼中的寒意一闪而过,“熟知律法法典,京都的百姓果然与众不同!”
这人眼神飘忽,生怕林依给自己一针。
林依拽起他的衣领,“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谁派你们来的!”
“唉,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你竟然草菅人命!”
人群中突然有人说话,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煽动之言。
“你胡说什么,你哪只眼睛瞧见我长姐草菅人命了!”地四气不过想要与说话之人辩证一番,刚转身却不知方才是谁开的口。
林依笑了一声,“竟还是组团来的,分工明确,看来是专职来搞破坏的了。”
闻言,天二天三对视一眼,“郡主,可要禀报侯爷?”
“不必。”
林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男人喉咙上扎了一下,而后站起身来,不经意间,她的脚下踩中了方才男人的手指。
嚣张男人大张着嘴,干嚎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林依毫无察觉地站在他的手指上。
围观的百姓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嘶……
这得多疼啊!
“方才是谁说我恶毒的,有本事站出来!”林依的眼神在人群中逡巡,边说边观察人群中百姓们的神色,“躲躲藏藏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么,你这小娘子瞧着娇滴滴的,可心肠却恶毒的很!”
迅速转身,林依瞧着这位义愤填膺的男人,“我如何行事还用不着你来评判,你算个什么东西!”
“唉,你怎么这样说话!”
人群中开始有人七嘴八舌地围攻林依,一句比一句难听。
“你二话不说,青红皂白都不问清楚就扎哑了人家,有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也是应当的,分明是你的不对。”
“就是,就是,大家说是不是她恶毒?”
“恶毒!”
“没错,就是恶毒!”
几句话就想吓唬她,给她制造麻烦?
“他,他,他还有他……”林依微微一笑,“把他们四个给我揪出来!”
话音刚落,地四和天二天三便动了。
被林依指出来的四个人,被人揪着衣领从人群中扔了出来,摔了个满身都疼。
“哎呦……摔死我了。”
“这么明显的泼脏水,当我瞧不出来么?”
林依半蹲着身子,脚下用力碾压着那个最嚣张也是最倒霉的男人的手掌,脸上却带着笑。
那捆住手脚的男人双腿来回翘起放下,蹦跶的像一条离开水上了岸的鱼。
而后她站直身子,扬声道。
“诸位这片地是我买下的,诸位能在这儿瞧热闹便说明大家的家离这里不远。纵然他们之前是这里的村民可四年前的地动大家应当知晓,苏大人已经带他们迁了新居,万没有我将这里买下,拿了地契后他们再来往回要地的道理,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有个老大娘看不过去了,“小姑娘,地是一回事,是他们做的不对,可你也下手也太狠了,怎么能说把人毒哑就把人毒哑呢?”
“谁说我把他们毒哑了?”林依再次抽出那根长银针,不经意地第三次踩到了他的手,而后立即用银针在穴位上轻扎。
只听一声惨叫,响彻天际。
“我可没毒哑他,只不过,他们惹得我心情十分不悦,我改主意了……”
林依微眯着眼睛,手指间那根银针闪着寒光逼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