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这笔收入比我走镖三年还要高
“我家也是这样。上次明明挑过去的是一担子稻谷，才上了一个茅房，回来就剩下半担子了。”
“你们胡说，你们过来碾米、磨面，我哪次不笑着脸啊？”二叔公问。
“你是笑着脸，可别人不是啊。”
“收钱的时候笑呵呵，碾米、磨面时间长了就拉着个脸。”
村里人对二叔公家，颇有怨言。
没得民心，二叔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支持，村长也不好为二叔公说话。
梁有才放下狠话，说：“我这石磨就放在这里了，谁来砸它，我就砸谁。”
“你们敢动一下，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梁田拉着梁山的手，叫他：“把我扛起来。”
她人小，很少有人将她的话放心里。
有的人即便在她这里得到了准话，还是会问一遍梁李氏或是梁有才。
梁山将梁田放在自己肩头上，扛着梁田到村长跟前。
梁田对二叔公说道：“这是我的私产，我从未说过要将石磨开放给大家用。”
“对，梁田是说过的，不对外开放，不让外人用的。”
“二叔公，你来到这里什么都不问，见到就砸，蛮横无礼，枉为人。”
“对，就不是长辈该做的事。”
“你们就是在狡辩，你们架起一个石磨在这里，不是为了碾米磨面是为了什么。”
二叔公家的争辩起来。
“大家都安静。”梁田伸手让大家安静下来。
站在梁有才这边的人都安静下来了。
梁田说道：“如果你们问起来，我们会好好说。
既然你们什么都不问，就动起手来，那就为你们做的错事付出代价。
所有人听着，今日起每逢十，每逢初一、十五，这个石磨都免费给本村村民用。
梁田看着二叔公说：“分文不取。”
“你，竖子……”二叔公被气晕了。
“爹。”
“爷爷。”
打也打不过，找村长来评理，村长也不帮，二叔公家只能咽下这口气。
……
每当到了寒冬腊月，大家都是猫在家里等着过年。
今年不同往年，梁家村异常热闹。
梁有才家要搭建什么作坊，让村里的男子都去帮忙。
打土砖、挖地基、刨木头等等活计，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所以梁家村的男人们活跃起来了，梁家村也热闹起来了。
每天五文钱，三天一结算。
每次发钱的都是梁田，村里人就知道梁田在梁家的地位如何。
带着整个村子的人都抬高了梁田的身份，不再将她当个小孩子对待。
女人也有好些被雇佣去干活，比如挑选杂毛、对羽毛消毒、清洗等。
还有一些擅于缝衣服的，都招了过去，穿着罩衣在大棚底下塞羽毛、缝衣服。
整个羽绒服作坊运转起来，盘活了梁家村。
梁家村的女人回娘家散播出去很多话题。
“你知道吗？我村出了个神童。”
“这个她可了不得了，自学成才，两岁就能打算盘，还会画图纸。”
“她就是福星转世，下凡来报恩的。”
“她做的水车可好玩了，不用人力也能推磨。她用水车给她打羽毛，给羽毛消毒。”
“水车带动了鼓风柜，鼓风柜吹干羽毛都不用人力了。”
有些无聊的男人、女人会结伴到梁家村，特意来看看这个神童女孩。
黄财主听说梁田的事迹，特意选送鱼的日子，过来看看梁家村的发展，重新认识梁田。
黄财主见识了梁田养鸡的法子，虚心向梁奶奶请教，梁奶奶对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临走前，黄财主向梁田购买了四百文的阳光细菌，让梁田多教他养鸡。
梁田表示跟着做就好，虽然不能都是两百文一只鸡，但总不会让财主吃亏。
在梁家村，梁田指挥大家干活。
梁有才跟着陈琦外出卖羽绒服，整整一个冬天，梁家村都在忙碌中渡过。
除夕的前三天，梁田给他们（她们）放假。
梁家小院子里，梁田站在桌子上和他们说话。
“祝大家过个好年。”
梁山大声说道：“是肥年，大肥年。”
“哈哈哈。”
所有人笑起来了。
梁田挥手，让大家散了。
“你家买年货吗？”
“我们一起去，路上有个照应。”
“是啊，就怕有山贼。”
“到集上去吧，进城很危险。”
工人们三五成群离开，商量着买什么过年。
今年比往年好上许多，不仅粮食丰收，还能赚上很多钱。
男工、女工一天都五文，要是缝衣服的那就更多了，一天至少能赚到三十文。
人口多人家，或是家里有针线工的人家，这个腊月至少赚了四百文。
四百文啊，比卖粮食还要有赚头。
送走工人，梁田开始进行最后一次羽绒服分红。
这一次积攒了三批货的银子，分红的数额有点大。
梁田得要坐在桌子上，才能和他们平视。
“昨夜我就算清了账目，除掉羽绒服工人的工钱、收购羽毛的成本、布料钱、柴火钱，总账目是三百一十二两七百文。”
“你们看看账本，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这个账本繁体字与简体字混合，虽然有些难看，但大致能看懂。
在场的除了陈琦，其余人都不怎么认得字，就是梁有才也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她转头望向娘亲，让娘亲把三百两银子给拿上来。
梁李氏抱出盒子，放在桌子上。
阿喜兄弟：“梁姑娘，我大老粗一个，不懂算数，也不认识字，你说多少就是多少。”
阿兽兄弟：“对，梁姑娘是个诚信的人，我相信你。”
梁田看向陈琦。
陈琦随意翻翻，表示自己看过了。
“感谢梁姑娘赏饭吃，如果没有梁姑娘，我这个年不好过，手底下的兄弟更不好过。
这个寒冬，他们靠着羽毛赚了不少钱。”
鸭毛、鹅毛这东西不值钱，随便一个不要钱的玩意都能换来。
陈琦镖局的兄弟，走街串巷，走村入户，换了很多羽毛，再以两文钱一斤卖给梁田，勤快的人赚到了五百文钱。
还有兄弟一些跟着去卖羽绒服，也得到了不少工钱。
见他们没意见，梁田拿起账本说道：“依照一三六的分红，阿喜阿兽你们是三十一两加二百文钱。陈叔是九十三两加六百文钱。”
阿喜阿兽兄弟狂喜，一下子就笑开了。
阿喜兄弟：“单就这一笔钱，比我押三年的镖还要多。”
阿兽兄弟笑得眼睛都不见了，只剩下一条缝，“别说三年了，就是五年的钱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一朝。”
陈琦也很满意，整个寒冬下来，他赚到了二百多两银子，比他辛苦走镖要赚得多。
陈琦赞同，他说道：“走镖虽然赚钱，但它辛苦，风餐露宿，吃不到一口好的。
还经常遇到山贼、水贼、衙役，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他将银钱放在钱包里，得意得不得了，抱着梁有才的肩膀，“兄弟，我们今晚不醉不归。”
“那必须的。我藏有一坛好酒，我们……”
梁田用钱串子敲打桌面，让他们冷静一下。
见梁田拉着一张脸，嘻嘻哈哈的四个男人收敛了一些。
“还有七百文没分。”
“没分就没分，这是你的辛苦费。”陈琦很上道地说。
阿兽连忙追捧上，“如果没有梁姑娘，我们也不能赚大钱，这是给您的孝敬。”
这小子都用上“您”了。
梁田摆手表示不必要吹捧她，“这七百文，你们拿去买一头猪，分给跟着走动的兄弟，就说我梁田感念他们辛苦，给他们过年的年礼。”
陈琦一愣，心想：好会拉拢人心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