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南瓜
良善的黄财主家，愁眉苦脸，一笔好买卖放在眼前，愣是做不成。
“还有五天就要交货了，那些鱼怎么交得出手？”
城里酒楼承办了一满月宴，需要二百尾鱼，这笔买卖要是能做成，能赚到三两银子。
酒楼把定金给了，可自家的鱼却出了问题。
“爹，梁家村的梁氏不是送了样东西过来吗？我们不妨死马当活马医。”
“信不过啊。”
“什么法子都试过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
再说，即便不做这买卖，我们的鱼也是一天天的死。
与其等死，不如试一试。”
黄财主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试一试。“那就撒进去试一试吧。”
……
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大地，农民面朝黄土背朝天，努力劳作换口粮。
黄财主带着短工，给家里的果园除草。
“爹，爹，我们的鱼活了。”
黄财主的儿子在山脚下大声喊。
黄财主抬起头，怀疑自己听错了。
儿媳提醒他，“爹，大郎说鱼活了。”
“活了！哈哈哈，太好了。”
黄财主一路跑下山，摔了两跤也不生气。
“真的活了？”
“活了。”
“昨天死了三十条鱼，只死了七条鱼，活下来的鱼不仅没事，还十分活跃。”
“走，看看去。”
鱼塘里的鱼浮出水面吃草，或是拍打水面，制造氧气。
这活跃的水面，比昨天的死气沉沉要好看多了。
“哈哈哈，太好了。梁家村的真是我的福星。
等她下次来，得要好好感谢她。”
……
“七爷爷，七爷爷，借你家的秤砣来用用。”
“大宝，你要我家的秤砣做什么？”
“小妹要秤鸡。”
七爷爷去拿秤、秤砣，“小心点别砸到脚了。”
不放心这些孩子，七爷爷跟着过去。
走出了家门又折返，他提起门边的冬瓜、南瓜，家里种的，今年结果特别多，送两个给有才家。
一来感谢梁田赠送的阳光细菌，二来消耗家里的库存。
“小妹，小妹，秤来了。”
梁田要给小鸡称重，这是自己家圈养的小鸡，也是她的试验品。
“你会用吗？”梁田问大宝。
大宝摇头。
“你们弄，我帮你看。”七爷爷说道。
七爷爷将两个瓜放下，对梁李氏说：“家里有多的，你弄给孩子们吃。”
“哎，多谢了。”
大宝和二宝扛起来，让秤砣保持平衡。
七爷爷摆弄秤砣，“一斤二两。”
梁田在地上写一个数，继续称下一个。
“一斤八两。”
“两斤三两。”
七爷爷问梁田，“这些小鸡养得不错，养了多久？”
“一个多月。”
“嗯，很不……”七爷爷正想夸赞梁田，突然一个震惊，烟杆“吧嗒”掉地上。
“一个多月？”
“对。”
一个笼子三个小鸡，最重的笼子有两斤三两，也就是一只小鸡有七两多重。
“一个月有七两多重，你家喂养了很多米糠吧。”
“没费多少米糠，都是囡囡在养，吃草、虫子、少量米糠。”梁李氏这才意识到小鸡重量的变化。
她吃惊地问：“囡囡，你是怎么养的，一只鸡就有将近一斤重了。”
梁田问母亲：“能杀了吗？”
好想吃鸡肉啊。
梁李氏：……
七爷爷：……
雏鸡的饮水中加入不同倍数的菌液，会获得不同的体重，其中加入300倍菌液的对照组生长得最好。
梁田开始继续捣鼓自己的试验。
小娃娃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了，就跑出去玩。
七爷爷和梁李氏跟在梁田身后，想要知道她是怎么养小鸡的。
梁田：“圈养起来的小鸡跟猪一样，吃了睡，醒了吃，活动量少，自然就能够长肉。
再加上这个阳光细菌的菌液，它们胃口好，少生病，肉容易长。”
“娘，等它长到一斤重，我们是不是就能杀鸡吃了？”
对上女儿亮晶晶的眼神，梁李氏不好拒绝，说道：“应该可以。”
七爷爷摇头叹气，“养了一辈子鸡，还不如一个小娃娃养得好。”
说完他也走了。
出去之后，将梁田养鸡的事告诉村里人。
得到消息的都去看看，看一看这个小娃子是怎么养鸡的。
“她才两岁吧，这么能干了？”
“梁有才家出了个好娃子，养出来的小鸡，比我们的都要好。”
家里的客人多，梁田不想去应酬，躲在屋子里。
发现床脚下多了两个瓜，蹲下去看看，认出了冬瓜，还有一个青皮的瓜不能辨认。
仔细看了又看，惊呼：“南瓜！”
南瓜好啊，南瓜肉能养人，也能养牲口，南瓜子也能吃。
她抱着南瓜，抬头小脑袋沉思，“南瓜是什么时候传入中土的？”
“明朝？”
现在是明朝年间？
家里没有年历，家里人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年号。
她们不管谁做皇帝，只要能吃饱就好。
年号这个问题得要问老爹，老爹一定会知道。
晚上叫娘劈了这南瓜，肉煮来吃，瓜子拿去发芽，在初冬来之前再种一茬南瓜。
……
“有人在家吗？”
“在的，门没锁，进来吧。”
因为囡囡不喜欢热闹，梁奶奶日常关门，阻拦一些串门的人上门。
推门进来的是黄财主以及他大儿子。
梁奶奶一惊，“哎哟，黄财主您怎么来了？”
“老人家，你可别快您了，多亏你们的帮助，我才渡过难关啊。”
黄财主将手中的礼物递过去，“这里有一些点心，和一斤糖，感谢你帮我渡过难关。”
“这，这要不得，要不得。”
这么说来，黄财主家的鱼塘问题解决了。
“这条鱼是我特意留下来，你拿去做给孩子们吃。”
黄财主给的是三斤多重，将近四斤重的大草鱼。
“你也太客气，这么多东西，你拿一点回去。”
农家人讲究有来有往，送来的东西，得要带一半回去。
黄财主推迟不收，对梁奶奶千恩万谢。
黄家大郎：“婶子，你就收着吧。你不知道，多亏了你，让我们挽回了一笔大损失，还拯救了我家的鱼塘。”
“这都不是我弄的，是我家孙女，她弄出来的。”
黄财主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梁田。
梁田坐在小角落里，边上摆放着一碗红色的菌液。
黄财主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的恩人是这短发的小娃娃。
梁田清冷地开口：“鱼身上的皮肤病好了？”
黄财主也不拿捏身份，梁田问他就回答。“好得差不多了。”
“把这个带回去，往鱼塘里撒，水源污染的问题就解决了。”
“你是说我家的鱼塘水有问题，不应该啊，都是活水啊。”
梁田：“不要直接将鸡粪、鸭屎倒入鱼塘，家禽粪便上的细菌会污染水源，从而滋生出大量癣菌，导致鱼生病。”
“拿回去用就好了，不用问那么多。”梁田挥手表示不想多说，也表示送客。
“多谢，多谢。”
黄财主和梁奶奶多聊了几句，就带儿子走了。
回去路上，儿子对爹说：“我感觉那个小孩怪怪的。”
“在村里打听一下这小孩的事迹，也许梁有才家出了个神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