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丰城之外的情况
叶归根看向自己左手,眼见着左手生出的沟壑与裂纹,他多了些疑虑,刚刚的感觉没有出错,可为何意识不清呢,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太过劳累。
轰的一声巨响,巨大血狼右臂被毒蟒绞杀,有一方众子弟闷声一哼,嘴角流血,子弟们像刹那间失了魂,无力垂头,而那黑灰汇聚似的毒蟒,继续纠缠缭绕,越来越紧。
巨型血狼撕咬蟒身,无济于事,蟒身可侵蚀他真气身躯,可他却咬不穿蟒身黑灰的外皮。
张茂认出了,这是暗教毒心黑蟒,张进修习了暗教法门,暗教法门最基本都是地煞级,且增幅了张进独有的湮灭大道,难以匹敌。
再犹疑不定,只怕子弟尽数葬身于此。
“叶家叶归根,上来相助!”
叶归根闻声回首,对上了张茂的眼神,那坚决的神情,待叶归根反应过来时,还以为他听错了。
可不由得他,叶归根被张茂令下的赤红真气托起,落入了大阵中央。
“叶哥!”“归根!”黄飞二巴两人追上前去,可被真气所横过拦阻。
张茂单臂环绕锁住了叶归根的脖颈,阴恻恻说,“我知道生死环落在了你手里!”
闻言,叶归根吓出了冷汗,见他迟迟不动手,他佯装镇定。
“你想做什么?”
“我想让你相助于我,击败他!”
叶归根摇头推脱,“不可能,那种级别的人物,不是我能对付的!”
张茂语气不容置疑,“你不用担心,你有我们协助!”指了指大月家子弟,“你先看那边!”
大月家此刻正惨遭屠戮,子弟们组织起的反抗力量,根本奈何不了张进分身,在一波波不断的攻击下,情况好的变得痴痴傻傻,不好的颅骨爆裂,流露出血白脑浆。
“精神力是修道人副修的必要手段,大月家大月枫以阵法闻名,弟子多是修习阵法的,精神力相较其他世家子弟是比较出色,但张进的精神修为有相当高的造诣,对抗他自然不足,料想结阵能抵抗,可还是被屠杀。”
张茂指了指另外的方向,“你再看那边!”
五极子弟结阵诞生的金花铁树,与张进分身打得如火如荼,在细雨地火的折磨下,那分身被铁树舞动的枝芽完全的压制。
“你仔细注意那些五极子弟!”
五极子弟盘坐在地,他们额头上青筋凸显,牙关死咬渗出了丝丝血迹,特制的衫衣上并透出大量汗水,他们已竭尽了全力,精神时刻紧绷,将到崩溃边缘。
“五极子弟虽然战况占优,可实际撑不了多久,阵法消耗甚巨!不久后就会因真气不足,自行解散阵法,但他们从根本上没有性命之忧,故此不会死战。”
张茂解释道,“能出山的五极子弟,被他们教派个个视为珍宝,他们手中有师门赐予的传送宝物,刹那间便能到千里之外,让他们死在这儿,五极教派的老家伙可舍不得,这次的事件对他们来说更像磨砺。”
“可只要他们一走,这座城全在张进的报复下,注定无一生还,包括你,和你叶家的人。”
张茂看着叶归根,“我知道生死环在你手中,你是他唯一一位主人。”
“已经认你为主,就算我们抢来也无用,你被他选中,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我们张家不会暴露你的身份,但作为代价,你也必须带着那小孩!”
张茂控制着叶归根看向那小孩,语气郑重,“他的身份是我张家一位老前辈,实不相瞒,他是我张家一位大道道祖,他不甘心大限将至,于是想借生死环更近一步,遗憾的是生死环的真气除了破解人,其他人极难控制极容易造成反噬,终于搞成这副样子,现在命是保住了,但修为尽失,人也痴痴傻傻。”
张茂说,“我的要求不高,让他在你身边借生死气修炼就成。”
张茂看向立于蟒首上的张进,对叶归根悄声说道,“现在让我们摆脱目前危机,你,听我指导就成!”
叶归根苦笑,这里面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但他想讨价还价。
“修行之路艰难!”叶归根补充道,“我还带这么个不懂事的娃娃,身上什么都没有,什么保障也无,根本没法保证他安全。”
浩瀚如烟海的赤红真气开始编织在叶归根身下,叶归根感受到自身的真气似乎得到了延伸。
张茂瞥了他一眼,似乎很意外。
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了石牌,他将石牌塞给了叶归根,“这是我张家狼首令,交给你了,有这令牌可以肆意在张家任一座城一处店面调动任何资源,怎么用是你的事。”
叶归根见石牌上,露出獠牙的狰狞狼首,被这凶戾威慑,他微微冷颤,将其收入囊中。
张茂一掌打中他后脊背,“导出你的真气,同化交给我们来!”
叶归根认命,将经过左右手的真气导出,左死,右生,彼此互不交融,分开成黑白两色,两色流光在血狼额头迸发,血狼沐浴在黑白两色下。
黑色流光溅到黑蟒身躯上,竟开始消解,白色流光轻微碰触,让黑蟒真气发生了紊乱,黑灰失去作用,爆裂开来。
事情出乎预料,张进惊异了一会儿,不知发生什么,他抬手施法,黑蟒直立蟒身,对着狼头撑开了巨口,两颗毒牙喷出宛如流体实质的黑灰。
黑灰融化了未被黑白两色同化的红色胸腹部分,有张氏子弟闷哼一声,嘴角涌出血丝,头颅无力垂下,显然已失去了生机。
“现在动手吧!”张茂低沉的嗓音说道。
叶归根汗颜,大阵控制权竟落在自己手上。
他尽全力想象狼族的狠辣的样子,但他想到的只有歇斯底里的疯狂。
狼身开始变化,整体呈黑色了,白色条纹犹如图腾迅速覆盖于狼身,体型迅速变大,狼爪似乎披上了白手套,狠戾和圣洁仿佛结合为一体。
黑蟒随狼身体型增大,竟难以捆缚他,张进烦闷不已,他的真气已接近枯竭。
丰城之外,有一人躺倒漂浮于空中,手拿蒲扇,慵懒地给自己扇风,看似是在乘凉,可身处烈日之下,他老态龙钟,衣衫褴褛,一副老乞丐的样子,大口打着呵欠,却埋怨着天公不美。
一道烈火流光飞来,他拿着蒲扇的手透过了天空,出现在那流光之前,紧跟着,他人飘悠着来了。
“非请勿入,非请勿入啊!”
流光停下,显露出真身,是一位身穿火红绸衣的男子,绸衣上明显纹着火纹,男子犹疑道,“张邋遢?”
“正是老朽。”
男子斥道,“赶快把路让开!”
张邋遢边一手摇着蒲扇一边说,“为何啊?我记得这里可是我张家地界呀!在这里我为什么要让你呀?”
“秦兄令我来这照看我教小辈,你不要阻拦!”
张邋遢甩无赖,“可我就要拦在这儿,你且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