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邪气
叶归根望了望身后，只见一片黑暗，听，却只听到夜鸦的啼哭，丝毫不见有人的迹象。
但系统不会出错，叶归根索性直接了当说，“有敌人来了。”
二老惊诧，元长老单手缓慢而又有规律的，往面前虚空拍了一下，一道蓝色波纹像涟漪般散开，向黑暗树林里荡漾。
“奇了，这附近并没有人。”
一只乌鸦，飞来，停在树冠上，它血红色的双眼倒映出，二老和叶归根的影像。
“等等！”元长老闭上双目，耳轻颤，“情况不妙，为何没有人声？”
雪长老闻言说，“在我们身旁路过不知多少修道人，现今却不闻其声，这不可能。”
元长老又说，“不止不闻其声，连他们路过草坪响起的脚步声都无。”
元长老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盯着他们。
可施展的索敌术，却未发现一个人，这让这树林更加空凉死寂。
或许不是人呢？或许是物？或许是某个生灵？毕竟木之极地百树屋有能借松鼠窥探的法门，如果其他的人有，那也不足为奇。
元长老沉吟，从手袖中拿下一枚药丸，服下，咬指，将指血抹在眼上，顿时眼泛金光，瞳孔紧缩，像极了爬行生物的眼睛。
现在元长老眼里又是另一个天地。
天白化，地成黑，树木变灰白，生灵皆粉黛。但元长老，不见任何生灵，只见四周众多红色真气组成的一群又一群乌鸦。
这真气凝聚的黑色乌鸦，伴随着凶厉的气息，这感觉非常熟悉。
“魔教！”元长老惊呼！
这一声魔教，瞬间惊动了整片树林，乌鸦们睁开了血红色的双眼，黑暗树林里一双一双红眼成堆显现，眨眼间布满了整个树林。
雪长老喊道，“叶家小子，躲我身后！”
遍布树林的成群乌鸦，聚在一块，声势浩大，遮天蔽日，似黑龙状，行动起来，迅捷无比，犹如飓风，摧枯拉朽般破坏沿路树木，直奔元雪二长老。
雪长老说，“徒有虚表，小技而已！”
她不知从何处拿来的剑，抚剑轻吟，空中竟下起雨来。
雨势稀疏，但雨滴犹如空中降下来的尖刺，乌鸦被刺，只是激起一点血雾，让黑龙暗淡些许，还不够，这影响微乎其微。
元长老说，“我来会会！”
他轻念咒语，越念他身影越虚化，不到一瞬，他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出现一条似鱼非鱼的生物，有鱼形，有鱼尾，可身体却是像鳄鱼一样的皮甲，头似龙，有双角，两须飘飘。
叶归根在叶家口耳相传的传说中，听过这种生物，俗称龙头鱼，又名詟鱼，水之极地日落湖独有，它的出现伴随着大水，有呼风唤雨的威能。
但是叶家人却评价，口味不美，磕牙。
詟鱼傲游于空中，一摆尾，在虚无中掀起海浪，其势排山倒海，直扑黑龙。
乌鸦见状，纷纷躲避，黑龙刹那间解开。
乌鸦过后又聚形，重组成了龙，是龙却发出乌鸦的啼哭声，狠狠将詟鱼吞下。
黑龙腹中，无数乌鸦想啄开詟鱼那厚实的甲皮，但注定无功，鱼尾蕴含磅礴气劲，猛的一甩，大量乌鸦被打死，黑龙直接解体。
余下的乌鸦不在聚集，开始化为两股，一股与詟鱼缠斗，一股袭向雪长老。
但在雪长老雨势下的乌鸦，受到极大影响，攻击无法造成威胁。
一只乌鸦凭黑色的身形隐匿在夜色里，它绕在叶归根身后，如离弦之箭般向他直刺而去。
老妪心有所感，她转身持剑格挡。
“梆”的一声，响起金铁相交之声，其声震耳欲聋。
“小心点！”雪长老说。
叶归根点了点头，看着死在地上的乌鸦，心下一凉，这要是被攻击到，怕不是会留下一道血洞，人直接没了。
而后他清楚见到，乌鸦嘴里有股浊气，溜了出来，却散去了。
叶归根清楚，这是对手的真气，用来控制乌鸦。
现今大量乌鸦死去，他们口中浊气纷纷流于空中，皆散去。
詟鱼漂浮于树林上空，龙眼犹如探照灯，他四处搜寻，甚至用了法门千里追踪与法门纤毫毕现。
千里追踪，能根据气味和使用真气残留的痕迹追踪对手。
纤毫毕现，能轻易搜寻到各类如脚印、气味、血迹、真气残留等等诸多痕迹。
可无果，施法者非常谨慎。
不一会儿，树林各处又飞起了漫天乌鸦，他们绝大部分隐匿在黑夜里。
老妪抽剑打死一只乌鸦，尸体落到地上，浊气消散，却变换了形态，羽毛的颜色变了褐色，体型缩小到比手掌还小，这是一只麻雀。
接下来，许多乌鸦被击杀后，浊气消散后，露出的本体都是其他鸟类，或麻雀，或杜鹃，或画眉，或百灵鸟等等。
见乌鸦一个个赴死都无法造成哪怕一丁点伤害。
“明知徒劳无功，为何还要这么做呢？”叶归根百思不得其解。
地面死去的鸟兽众多，鸟尸堆积，无处落脚，满是纷乱的毛羽掺杂血肉，血腥气极重。
场面极为血腥。
叶归根肚内一阵恶心，喉咙涌上了异物，他吐了出来。
叶归根定神一看，层层血污包裹着一只长了细微黑色羽毛的雏鸟。
这我怎么会吐出这么恶心的东西！叶归根干呕，可吐出两滩血污后再无其他。
“你怎么了？”雪长老问。
“我也不知道啊！”叶归根惊慌说，“我只感觉一阵恶心就吐出来了！”
“这正是那魔教手段！你感觉看看身体还有什么不适？”
叶归根迅速冷静，他仔细感知身体，最后只发现体内真气运转比之前快了些，他摇头说，“没有不适。”
雪长老扔给他一粒丹药。
“这是？”
“避邪丹。魔教修炼的功法都颇为邪异，他们运行的真气残留，如被你们吸收，你们修为低弱，根本抵抗不住，轻点就像刚刚，你只便是吐出来，便更没事人一样，可如果严重了，生不如死。”
叶归根闻言，抓紧服下，轻点穴道，加速真气运行，尽快让身体炼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