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蟾蟒大战

    “你说什么，蟾蟒之战？”

    “是的！”

    胡石这时才想起蟾蜍的唾液来。他转过身，对我说：“怎么会不见其他的蟒蛇，也不见蟾蜍呢？”

    我们绕过蟒蛇的尸体和恶臭的气味，继续上山。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蟒蛇以及蟒蛇的尸体，更别说蟾蜍了。直到我们登上山顶。

    为了尽快找到蟒蛇，我们来不及歇一会，直接围着山顶转了将近一圈。

    转到面对白马尖方向，我们停下了脚步。龙眠山和前面那座山之间的山谷里，我们看到了惊心动魄的场面。

    蟾蟒之战！

    是的，蟾蟒之战！

    山谷里，方圆一里的范围里，树木摇晃，溪流中的水花乱溅。

    动物之间特有的那种嘶鸣尖叫此伏彼起。

    仔细看。我们还是看到了山谷下方树丛中流动着的黑压压的蟒蛇，与我下午在我家窗户前看到了阵势大致相同。

    而河谷两岸的山坡上，丛林中，皆是硕大无比的墨绿色的巨嘴蟾蜍。

    巨嘴蟾蜍！是的。

    蟾蜍有多大？

    最大的应该有胡石曾经向我描述过的北京吉普那么大。更加突出的，是它们那张嘴大到惊人的地步，我无法形容。

    蟾蜍有多少只参战？

    我们看到的，估计一百只应该有吧。

    这么大的身躯，这么大的群体，之前蟾蜍一直藏在龙眠山的洞穴里吗？

    我以前看到了龙眠山洞穴里的蟾蜍虽然很大，都没这么大。它们不应该这么快就长到这么大。奇怪！

    战斗正酣！异常惨烈！

    这阵势，显然是蟒蛇从我们村撤退过来的时候，遇到了蟾蜍的伏击。

    动物界与我们人类何其相似。

    人类也有使坏之人，庄支书就是。也有欺骗、蛊惑之人，庄大仙叔侄就是。

    也有算计、争吵、尔虞我诈和侵犯，也有战争。

    战争也有正义和非正义的呢？侵略就是非正义，反抗侵略就是正义。

    我看的小人书，什么《渡江侦察记》、《小兵张嘎》、《地道战》，等等，全是战争。反击一切侵略者和反动派，我们所进行的战争就是正义的。

    有战争，就有杀戮和死亡。

    要是没有战争多好！

    是什么仇恨，蟾蜍要伏击蟒蛇？

    蟾蜍的武器就是我们刚才见到过的绿色的唾液。

    而蟒蛇的武器呢？

    这么大体积的蟾蜍，蟒蛇一口是很难吞得下的，而且蟾蜍身有毒液，如何吞噬？

    但是，蟒蛇有信子，即舌头。那是它的防身和攻击的武器，里面照样可以喷发出它自己的毒液。

    这种毒液也会对蟾蜍造成致命的伤害。

    我看见，时不时地就有蟒蛇，鲤鱼打挺一般跃起，张开大嘴，露出红艳艳的信子，冲向山坡上的蟾蜍。

    双方喷发出的液体在低矮的空中交织。我似乎能听到嘶啦啦的声响。

    这很有点像我与我的伴伴“打战”时玩水枪一样。

    蟾蜍占住有利地形，居高临下，嘴里喷出一拔又一拔的液体。

    不时的就有蟒蛇经不起蟾蜍绿液的熏染，耷拉下头，伏地不起，就像我们上山时看到的一样，算是壮烈牺牲了。

    当然，也有蟾蜍受伤，或者受到蟒蛇毒舌的侵袭，英雄就义，滚下山去，在溪水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非常奇怪的是，整个的山谷，我却没有发现那条头部受伤的巨蟒。

    它是蟒蛇的头，带领自己的队伍进村，又有序撤退，虽然进山遇袭，但也不应该缺席这场生死攸关的战斗啊。

    它遇袭时受伤了？

    或者藏在什么地方指挥若定？

    它该不会丢下自己的队伍，自个溜回去了吧？

    战斗进行了大约半个时辰，还是以蟒蛇的失败而告终。

    蟒蛇始终冲不到蟾蜍的阵地上来，留下几十具尸体。剩下的，逆着溪流，向大山深处逃窜了。

    蟾蜍伤亡也不轻。

    山坡上留下好几具如同土包似的墨绿色的蟾蜍的尸体。这些尸体多半被树或山石所挡，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还有一部分蟾蜍，却是葬身谷底。

    战斗总是以巨大的伤亡为代价的。

    剩下的几十只蟾蜍，以胜利者的姿态迅速地爬上山来。

    我和胡石只好躲到两棵大树后面。

    其实，我们已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