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真相
赫连镜冷冷抬眸，心中疑惑顿起，“赫连擎，休想迷惑本尊！”
赫连擎大笑，“迷惑你？赫连镜，你莫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与尊主相比，便是天上祥云与人间烂泥，你是烂泥，而尊主，是至高无上的神！”
赫连镜讥讽勾唇，而后看向泠音，见她面色尚好，便定下心来与赫连擎周旋。
赫连擎看着赫连镜与泠音那情深意切的模样，不禁啧啧道：“你恐怕还不知道为何心灯找不到月颜吧。”
赫连镜倏地抬头冷道：“是你做了手脚！”不是询问，是笃定。
赫连擎颇为骄傲的不屑一笑，“当然！你便是点上万万年心灯，也找不到月颜的，因为她已经死了，已经转世重生了！”
赫连镜听着，虽意外却还是没有过分觉得震惊。
“那又如何！一个弃我而去的人，死了便死了！”赫连镜非常嘴硬的说着，其实他心里还是想知道月颜到底在哪，他还没有了解清楚月颜为什么要弃他而去。
“真是心狠呐。”赫连擎惊叹，随后看着泠音道：“你就不好奇她额间的雪鸢印记的来历？”
赫连镜看向泠音，缄默不语。
赫连擎看着赫连镜那模样，便知道他肯定猜到了。
于是他十分邪恶道：“她就是月颜！银叶雪鸢一族只有圣女才有这印记，而有这印记的便是月颜转世！
生生世世她都转生在银叶雪鸢一族中，前几世她出生后本座便会找到她，杀了她！可惜啊！最后一世，竟然会被银叶雪鸢族长发觉了端倪。
于是她将芜霜顶上来当了神女，她以为，一个没有雪鸢印记的女子便能让本座误以为月颜的神魂已经彻底消散，便能保护泠音平安长大，真是太可笑了！”
赫连擎说完，扭了扭脖子，颇有些不耐烦道，“好了，本座该说的都说了，赫连镜，本座要你看着你心爱之人死在你怀中，本座要你和你那贱人母亲一样，痛苦终生！”
说罢，在一阵死气围绕中，赫连擎消失不见，而就在赫连擎消失时。
赫连镜的手臂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手臂复原。
他冷冷的弹出一缕魔气追上了赫连擎，最后消失在海底。
“赫连擎，本尊定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罢，赫连镜收回被扔出去的残月剑，抱着泠音冲出水面，飞入云端。
眨眼间，赫连镜就带着泠音进入了魔界境内，昏迷中，泠音的伤口开始逐渐腐烂，散发出浓浓的恶臭。
她脸色铁青，唇瓣发青，脖颈上布满黑纹，这是怨气入体的征兆。
赫连镜时不时看向怀中人儿，看一次，加快速度一次，他害怕失去，太害怕了。
可正是因为关心则乱，以至于赫连镜未曾注意到泠音额间的雪鸢印记已经完全消失。
泠音的识海内，一片漆黑，她的神魂漫无目的地在识海中游走，忽然一阵白光闪过，无数记忆碎片纷纷涌上心头。
………
陌生的画面涌入泠音的识海，她看着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像是囫跄吞枣的看故事一般，将赫连镜与这个女子的一生看尽。
初相见，是一座茅屋，赫连镜从天上落下来砸坏了女子的茅屋。
赫连镜赔不起，就被迫给她做了几个月的苦力，朝夕相处，赫连镜不知不觉的爱上了这个女子。
后来，他们一起回到莫苍渊碎玉宫，相识相知相爱，一切都太过顺利了。
他们举办了一场盛世大婚，可大婚当天，神族来犯，神魔大战一触即发。
战场中，赫连镜被偷袭暗算，双目被毁，浑身经脉俱断，精血流失。
泠音看着，只觉得惨不忍睹，原来，赫连镜还有这样的经历。
就在泠音晃神时，再一阵白光闪过，一段刻骨铭心痛入骨髓的记忆涌上，她看着，泪流满面。
“赫连镜，你一身修为尽废，将死之人如何与我并肩，如此废物不配娶我！”
“赫连镜，我月颜可是上古遗族的后裔，是银叶雪鸢一族的始祖，就凭你也想娶我？”
决绝又充满讥讽的话从这个头戴凤冠，穿着嫁衣的女子口中说出。
她看着躺在床榻上浑身鲜血，只有进气，没有出气的赫连镜毫不留情的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赫连镜想反驳想问她为什么，可他连开口都做不到。
说完这些以后，女子将红盖头扯下丢在地上睥睨着赫连镜冷言讥笑后转身离去。
泠音也以为这女子这般狠心，可在看到她转身瞬间的痛苦表情与眼泪，泠音便知道事情另有隐情。
泠音继续往下看，那女子摔门而出后，望着屋内的赫连镜，满眼悲戚不舍。
随后，她推开了另一间屋子的门，屋内站着一个男人，男人穿着一身黑金真丝华服，背影挺拔坚毅，他缓缓转身，泠音顿时瞪大眼睛。
是赫连镜的父亲！
只见女子语气冷淡又带着点急切道：“是不是只要我照做了，赫连镜就不会有事。”
赫连擎眸光深沉又泛着算计的精光，他勾了勾唇角，点点头。
“当然，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不仅赫连镜会好，还能成为三界第一强者！”
那女子不再说话，而是缓缓祭出残月剑，泠音再次看呆。
残月剑！这不是始祖的剑吗！难道…始祖就是赫连镜曾经最心爱的女子！
泠音倒吸一口冷气，难怪，族中虽有始祖记载，却不曾有始祖的感情史，也不曾有她的画像，原来是与赫连镜搭上了边儿。
只见下一刻，残月剑飞出，霎时间割破女子的手脚，捅穿胸膛。
全身筋脉在那女子的催动下，寸寸飞出，精血也从胸口中飞出。
而就是这样，她还是运起灵力硬生生的剜下了自己的双眼。
天呐！始祖为了赫连镜居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泠音只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颤抖。
她真的没想到，始祖为了男人，为了爱情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这不是疯了吗！到底是为什么，始祖要这样做，单纯为了爱吗？泠音不敢相信。
她继续看下去，女子剜眼是痛苦到浑身都在颤抖，挥汗如雨。
待一切结束，女子气若游丝道：“救他。”
赫连擎接住浮在空中的血淋淋的东西，他眸光凶狠又激动。
“他是本座的儿子，本座当然会救他，不过至于你，便自求多福吧！”
说罢，赫连擎挥袖离去，入了赫连镜所在的房间。
女子没说什么，只是手脚并用向另一个房间爬了过去，鲜血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赫连擎此时已经将女子从身体中取下来的三样东西放入了赫连镜的身体，正当赫连镜将要苏醒时。
女子爬到了门口，赫连擎眸光一紧，冷冷挥袖，房间的门顿时砰地一声关上。
女子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血泪混合，滴滴落下，然后她靠在紧闭的门上，渐渐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