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制私盐一案（7）
顾寒峥连忙出声说:“轻白，别激动。”
看着孩子被按在地上，一旁的薛辛终于按耐不住了。
“牛牛！”……“你们放开牛牛！”“牛牛你别怕，你快离开这！”“这位大人，孩子是无辜的，这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放过孩子吧。”
顾寒峥本就没想对小孩子怎么样，当即就让轻白放开了他。
牛牛刚被放开，就又向薛辛跑过去，牢牢地抱住了薛辛的胳膊，“爷爷……”
“牛牛乖，别怕，别怕！爷爷这边有些事情，你一会再来好不好……”
随即转头对顾寒峥说，“大人……我认罪……”
顾寒峥看他，挑起了眉。
围观的林征看牛牛哭的可怜，把他拉了过来。牛牛大力挣扎，眼看林征抓不住，这时候林勤也上去帮忙。林贝贝怕他两个粗手粗脚的扭了牛牛的胳膊，上前安抚牛牛。
“牛牛乖，这位大人只是和爷爷说点事情。他们之间出了误会才押着爷爷的。我们让他慢慢谈，牛牛跟姐姐回家，姐姐给你点好吃的行不行？”
牛牛起初不信，但看那边轻白已经放薛辛起来了，才将信将疑的点头。
随后轻白便驱赶了围观的村民。
薛辛带顾寒峥等人进到了制盐的院子里。院里因为经常打水，十分的潮湿，离井中心远些的院子边上，还有因蒸发留下的盐渍……
走进屋里，果然发现了煮盐用的锅。除此之外，还在后面发现了储盐的仓库。里面的盐已经堆积的很多了，看来很快就会被卖出去。
在房间的一个小角落里还看见了几件怪异的衣服。其中还有一件模仿人的上半身的物件。
看来这就是那个“怪物”了。
顾寒峥坐在凳子上，看着前面跪着的薛辛，“说吧，你是怎么串通金平倒卖私盐的？还有没有其他制盐的地方！？”
一旁的金平这时候又一脸无辜，“哎呦我的祖宗，怎么又扯上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啊！你问他！薛辛，你说句话啊。”
“你先闭嘴！”
薛辛看了看二人，慢慢开口。“大人，若我说实话可否能保全牛牛的性命。牛牛那孩子苦啊！前些年刚死了爹娘，如今我又被抓……但他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啊！”
“你放心，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好……这事真的和金县丞无关……”
“大人！我就说和我无关吧！”
顾寒峥瞪他一眼，对薛辛说“你接着说……”
“大概两年前，村里突然来了一个商人。在村里一阵转悠，最后找上了我，和我商量是否愿意制私盐。”
“我本不想，但他开出的价格十分的诱人。在我们这个村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唯一的能挣钱的就是卖些柴，卖些猎物。我只有一个儿子啊！但就为了改善家里的条件，上山打猎愣是死在了山上！我那儿媳在生牛牛的时候就不行了，我儿子也一直没有续弦……”
“从那以后就变成我和牛牛两个人相依为命了。我年纪已经大了，不能再上山打猎，牛牛跟着我天天吃苦，天天吃苦……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必须得为牛牛考虑一下将来啊！”
提到牛牛，薛辛就是忍不住的哭泣……
“从我这么做开始，我就知道我会有一天被发现！但我还是怀着侥幸。我每次都想着我想着干完这一次就不干了。可那商人步步紧逼，不给我放弃的机会，我没有办法！”
“你的同伙是怎么回事？”
“都是那商人的人！制盐什么的都是他们做的。我帮他们做的就只有掩盖事实，不被发现罢了……”
“哦？怎么掩盖？装神弄鬼？”
薛辛低头，“是……”
“怪声从何而来？”
“我年轻时学过口技，善于模仿各种声音。因此我有时便在夜里带着那玩意，边走边叫……除此之外，夜里多谷风，而且我们这里山高谷深，夜晚风大。院子离山谷又近，我便找来带小孔的石头放在院里，还有竹林里，每每有风，就似人在哭泣……”
顾寒峥见他说的也差不多了，便开始盘问商人的下落。但薛辛也不知道，薛辛也只见过一面，此后盐都是被其他同伙给运走的，薛辛从来没有去过，也更不知道盐会售向哪里。
这就很奇怪了。
顾寒峥再三确认，发现此事确实跟金平没有关系，似乎哪里说不通，但现在不得不相信。至于之前那两个黑衣人，或许真的是强盗呢？
审问完薛辛，顾寒峥又去审问了其他人。
仔细端详其他的运盐的人，顾寒峥发现一个人格外的显眼。
那人眼窝很深，眉毛浓密，睫毛很长，最明显的还是那茂盛的胡子。
即使是跪着都比其他人显得要高大很多。越看越不像是东努国的人，倒是像西凉国的来的。
西凉国是东努国最大的一个附属国，特产丰富，但气候条件恶劣，冬季寒冷而漫长。
那里的男儿个个威武高大，英勇善战。
“你不是这里的人？”
那人抬头，不屑的看了顾寒峥一眼，“是，那又怎样？”
“你不远万里来我们东努国，就是为了犯罪？你不怕破坏我们两国之间的关系么？”
那人切了一声，并不回答。
顾寒峥也不生气，接着说道:“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么？”
顾寒峥不甘示弱的用更凶狠的眼神瞪回去，“你将被我国的律法责罚，除此之外，你一辈子都别想回到你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