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岁月，青灯古佛
“诸位施主有礼，小僧如心。”
那素白僧袍的小和尚双手合十，微笑道。
“额，你好。”
杜衡面对这个气质出尘的小和尚一时间有些发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家里挺好的？”
“小僧乃是出家人，四海为家。”那小和尚不紧不慢的道。
“那寺里师父们家里也挺好的？”杜衡问道。
“你会不会聊天啊？”
钱万钱在一边不禁错愕，这庙都这样了，明显人都死绝了，估计就剩这一个了，再说，就是没死绝也不能这么问啊。
“我会，可我也没跟和尚聊过啊。”杜衡低语。
“寺中众位师父师叔功参造化，佛法高深，自然不记俗世。”
小和尚没有动怒，依旧面带微笑。
“这位就是洛水帝族的小公主洛岚兮殿下吧。”
小和尚微微颌首，目光清澈如山间清泉，似天上星辰。
“那烂陀寺的出世人，如心？”洛岚兮眼神玩味。
“这一世的出世人另有其人，小僧下山只是师父算到小僧有一尘缘未了，故出世历劫。”如心解释道。
“这什么来头？好像很牛逼的样子。”
杜衡轻声问道。主要是这如心小和尚太过出尘，丫的一看就不是凡人，他心里想着，不时瞟一眼如心锃亮的光头。
“佛帝以如来为佛号，从此世间僧侣再无人以此二字中任何一字为法号。他敢叫如心，你说什么来头？”钱万钱白了杜衡一眼。
“我去！”
杜衡突然古怪的看着如心，“你，你不会是佛帝私生子吧？”
“我靠，你还真敢想！”钱万钱目瞪口呆。
这下连如心都脸黑，闷声道，“小僧在襁褓之时被师傅在灵山捡起，得佛祖如来金身开口，赐名字法号为如心。”
“咳咳，误会啊，误会。”
杜衡轻咳了两声，掩饰尴尬。
“几位施主既听得梵音而来，不知可愿与小僧一同入寺一观。”如心询问道。
“还请道兄引路。”
洛岚兮轻轻点头，示意几人无需太过戒备。
“古寺只有一座正殿尚存，几位施主随我来。”
如心微微侧身，为众人引路。
几人随如心进入正殿，大殿素朴，一尊高大金身佛像肩头一盏青铜古灯燃着一点豆火，一张青灰色蒲团置于案前落满灰尘。
“这贫僧是不是太贫了！”
杜衡在殿内四处张望，想寻些宝贝。
正在佛像前行过礼的如心闻言，脸又是一黑。
“如心，那盏灯我能拿下来吗？”
杜衡未寻到宝物又将目光放在佛像肩头的青灯之上。
“这，还是小僧去取吧。”
如心怕他又做出什么渎佛的举动来，赶紧在佛像前施了一礼，告罪一声，飞身停在佛像肩头位置，取下青灯。
“这是啥灯？烧这么长时间还不灭？”
杜衡打量着如心手中青灯，青灯造型古朴，看样子在寺内长明却纤尘不染。
众人注视青铜古灯，如心默念佛号，古灯洒落点点柔和光辉，寺内光辉流转，寺外黄铜大钟不敲自鸣，众人仿佛听到声声古老禅唱自天地间传来。
佛音渐渐变得弘大起来，整座古庙都在与其共振。
如心盘坐青灰蒲团之上，掌托青灯，口诵佛号。
洛岚兮等人围绕如心站立，被青灯光辉笼罩，神情肃穆，宝相庄严，似有所悟。
“我他么的是刚才太贱了吗我。”
杜衡愤愤不平，众人似乎都在这佛光中得到某种造化，陷入顿悟，就他啥也没有。
“我……”
杜衡背着洛岚兮，口诵三字经，心里非常不平衡。
“说好的众生平等的呢？”杜衡看向佛像。
佛像端坐，一掌竖起，一掌横膝，面宽耳厚，面容模糊被古灯光辉笼罩而不可见。
“嗯？”
杜衡盯着佛像的双眼，感觉刚刚佛像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
他运转阴阳血海，一双龙睛化作赤红，再次望向佛像。
突然，一直沉浸在杜衡阴阳血海深处的神秘石碑轻轻震动，一股神秘气机流入武厉体内。
“这，菩萨低眉！”
杜衡惊愕，他居然看清了佛像面目，竟与那如心小和尚有几分相似，而且佛像低眉垂目，眼眸中散发着慈悲光芒，蕴含着一种神圣伟力，将他心神都吸附而去。
杜衡如同发呆一般，身体突然僵住，额骨绽出点点金光，身上竟有岁月的气息。
“我日，这是哪啊？”
一片金光中，神魂小人迷茫的打量着四周。
“还好，还活着。”
杜衡感受着自识海传来的能量，长出了一口气道。
“不知道这是哪？”
杜衡带着疑问在金光中横渡，他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呼唤，不知来自何方。
似乎在横跨无尽岁月一般，杜衡魂灵化作一道金光，顺着心中的感应，在一条缓缓流淌的大河前停下脚步。
大河仿佛是从岁月的尽头流出，带着苍茫古老的气息，每一朵腾起的浪花都仿佛一个纪元，演绎着特殊的景。
“我的了个乖乖，这条不会是岁月长河吧。”
杜衡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大河吞了口口水。
突然，原本平静的岁月长河掀起波澜，似乎因为他的到来而暴怒，岁月长河的上游一尊霸绝天地的身影腾起，被岁月气机笼罩，看不见模样，却有无上威势在岁月长河上肆虐，不可一世，抬手打出一道光华直奔他而来。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一位身着月白僧袍的和尚挡住那尊霸绝天地的身影，佛光普照将那道攻击湮灭。
“你是何人？敢拦本帝的路！”
那尊霸绝天地的身影怒喝，搅动岁月长河，散发滔天杀机。
“阁下何苦明知故问？”
那身着月白僧袍的古佛双手合十，低眉垂目。
“如来！”
杜衡虽看不清那古佛面孔，但心里却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佛帝如来。
“施主，你来的不是时候，还是回去吧。”
那古佛似乎感应到他心中所想，向他这边看了一眼，低语道。
“那什么时间才是正确，让我来此又是为何？”杜衡大喊。
“有些事，不可说。”那古佛告知杜衡。
“呵呵，来自未来的敌人，你以为你能挡住本帝吗？”
那尊霸绝天地的身影如同帝王般开口，开始在岁月长河上迈步，他竟要横渡岁月长河。
“哗！”
岁月长河被搅动，波涛汹涌，大浪在岁月长河上拍击。
“小僧自认还是有这份实力的。”
古佛面不改色，语气坚定，挥袖将岁月长河上的波澜抚平。
“就是同级的帝者前来也不敢在本帝面前这般说话，何况你还有帝劫在侧。”
那道身影开口，已从岁月长河中挣脱，开始横渡。
杜衡看向如来，发现他身后竟有无数天雷劈落，有无尽烈火焚烧，有无边魔气汹涌，端是可怕。
这时，岁月长河那模糊的下游传出一声怒吼。
“你又算什么？敢如此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