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还因果
恶灵刚吹完牛逼，下一秒被啪啪打脸，龙珠被从外部攻破。
那股力量恐怖绝伦，仿佛一尊神祇从神话中走出，在此地出手，只一击便打碎了龙族大能留下的龙珠。
“不！”
恶灵不甘地怒吼，魂体刹那间爆发出炽盛的光芒，化作一道龙形神光斩向杜衡。
燃魂，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是搏命的手段，破釜沉舟，有死无生。
“夺舍了你，老夫就还没输！”
这一刻，恶灵已经顾不得夺舍的完美契合度，夺下杜衡的肉身，这是他唯一翻盘的机会。
“真龙法——拘禁！”
一道威压无比的声音响起，如同一位君王在敕令，恐怖的力量从天而降，紧接着浩瀚龙气砸落，摧枯拉朽地破开恶灵道术，将他魂体拘走。
杜衡压下心中的震惊，神魂走出破碎的龙珠空间，一步迈出识海，来到阴阳血海之中。
与寻常修士的气海不同，他的气海先天生具神异，若非多宝兽尊横叉一脚，以其伴生的血海玷污了极尽紫雷化作的紫海，他不会比季明那位先天道体差多少。
阴阳血海无边无际，明明存在于杜衡肉身之中，却仿佛自成一方大世界，如此广博的血海，正是杜衡强大的根基所在。
波涛万重，电光石火，一副天地初开时的蛮荒景象，一尊十几丈的巨龙立在血海之上，如同祖龙出世一般，让杜衡彻底惊住了。
龙脉之灵，由后天返先天的逆天生灵，古往今来也只有这一个而已。
当初在世外海无情墓中，杜衡为了给白首搏出一线生机，向他借力，此后龙脉之灵便陷入沉睡，直到今天方才苏醒。
“小子，好久不见，你怎么过得这般凄惨？”龙灵取笑道。
饶是杜衡脸皮再厚也有些臊得慌，他与恶灵的博弈中完全被压住打，实在是丢脸啊。
“我大意了，没有闪！”他尴尬地道。
“前辈你是不是早就醒了，特意卡点来救我的？”
看着龙灵那促狭的目光，杜衡越发肯定了这个猜测。
龙灵给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道：“你个二愣子以极变境的修为干扰命运轨迹，你是不是以为不用付出代价的？若非这一缸大药滋养我的神魂，恐怕等我醒来时，你坟头草都十几丈高了。”
杜衡瞬间明了，自己是给龙灵背锅了，恶灵所说的七成药力是被他给吸收了。
“那前辈恢复了几成实力？”杜衡眼睛一亮，感觉一个大粗腿在向自己招手。
“几成？”
龙灵嗤笑一声，道：“百分之一都不到！这点东西不过杯水车薪罢了。”
“不说这个，那头猪呢？它没看着你？不是护道者吗？这么不靠谱。”
龙灵撇了撇嘴，嘲讽之色毫不掩饰，可想而知，他和神猪相处得过程并不友好。
“暂时走散了，这事说来话长，以后我慢慢和前辈解释，晚辈好奇的是，您脱落石碑的镇压了？”杜衡好奇地问道。
以石碑的邪性，没弄死龙灵已经是个奇迹了，想要挣脱石碑的镇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小子还他娘的好意思说？你当初哄骗我说，为你护道，日后便能炼化石碑放我出来，你他娘的就是在放屁！”
龙灵眸中闪过一丝心悸，若非他乃是先天之气化生，恐怕早死八百回了。
杜衡讪讪一笑，不好意思地道：“当初我也不知道这玩意什么来路，自然是捡好听的说。”
龙灵愤恨地剜了他一眼，解释道：“幸好，我乃是先天之气化生，有那只猪帮忙，我才能脱离，只是舍不得石碑造化，故此拖延至今。”
“石碑造化？”
杜衡有些不解，石碑在他体内放了好几年了，他除了古仙法外几乎没得到任何好处。
“你级别太低，说了你也不懂，这东西哪怕只是受其气息感染，都能让我受益终生。”龙灵解释道。
杜衡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被鄙视了，很不爽，但，打不过。
龙灵眸中闪过一抹狂热，随即他正色道：“杜小子，当初你借我力量时曾说，日后滔天的因果，惊世的人情债，让我只管来讨，绝无二话。如今，这承诺可还算数？”
杜衡瞬间变得肃穆起来，郑重地道：“自然算数！前辈尽管吩咐，即使晚辈现在做不到，日后登临极道巅峰，定会兑现诺言。”
“你小子少他娘的忽悠我！”
龙灵瞪眼，还说以后？糊弄鬼呢？
“就现在，我的要求也简单，你肯定能做到，只是看你舍不舍得了。”
杜衡重重点头，严肃地说道：“没什么舍不得，前辈请说就是！”
龙灵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赔我一具肉身！”
“前辈想要我的肉身？”
杜衡也不犹豫，直接说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要先给自己找个肉身替换。”
龙族大能恶灵有一句话没说错，他没有龙魂！
而龙脉之灵不一样，他已经生出真灵与龙魂，或许由他入主这具肉身，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不起！”
谁想到龙灵直接拒绝，一脸嫌弃地道：“你这具肉身背负太多，因果线多到数不清，狗都不要。”
杜衡风中凌乱，玛德！感动自己了！
“我要你打开归墟龙界，让我进入龙族祖地，自行化生出一具龙躯。”
龙灵说明自己的意思，事实上，若非是在极道秘境，有地仙道果压制，他早就能化生出血肉之躯，成为天生的真龙。
“这个事情晚辈办不到！”
杜衡苦笑，解释道：“我没有龙魂，无法打开归墟龙界的入口，只能前辈自己来。”
“这样啊！”
龙灵摩挲着下巴，沉思了片刻，道：“那我自己来，不过入龙界之后你得帮我说话，不然万一里面有老怪物，我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问题！”
杜衡爽快地答应了下来，道：“不仅如此，连这水晶宫我都一同送给前辈！”
闻言，龙灵不禁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道：“你小子会这么好心？”
杜衡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没有龙魂，无法重炼龙宫禁制，倒不如送给前辈，做个顺水人情。”
龙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知道这是场面话，以杜衡的血脉，随便就能招来无数蛟龙为其效力，哪里会因此而为难，不过是托辞罢了。
“小子，承情了！”
龙灵有些感动，不知不觉间对杜衡多了一丝亲近。
“以后你也别叫我前辈，我有道号，唤作：灵仙！”
杜衡双眼微眯，狡黠一笑，故作悲伤地道：“前辈，现在有人挟持蛟龙魂在手，想要跟您抢龙宫，我据理力争数次，却差点被人打死啊！这才和神猪走散了，实在是世道艰难啊！”
灵仙一听就火了，他奶奶的！太岁头上动土，龙君面前抢龙宫，不想活了吧！
“按我说得走，姐给你找场子去！”
灵仙翻阅恶灵的记忆，得到了去往龙君殿的路线，拉着杜衡就走，一路上可谓是风驰电掣，拽都拽不住。
“等等！我才反应过来，姐？灵仙前辈，你是头母龙？”
“不错！我也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你小子送我水晶宫，是不是故意让我给你当打手呢？”
“姐，哪能啊？咱还是赶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