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回不去就出去闯闯喽
喊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更不知道报了多少菜名，如果不是唱戏声如常，我都快错以为新中国成立了。
“……茶。”竹山说道。
我现在是有点懵的。
喊顺了之后竹山一直让我大点声，害得我现在脑袋有点缺氧，喉咙有点冒火，竹山说什么我都没听清。只想喝水休息。估计黄河的水都不够我喝的。
茶？哦，喝茶。
我把手里的茶壶举到面前，拖着茶壶底部，对着壶嘴往自己嘴里倒。
喝够了后，我放下提着水壶的手，笑眯眼着说：“爽！”
说着，就看到了竹山黑着一张脸瞪我。
情况不对！他刚才难道是让我给他倒茶？糟了！
我慢吞吞地走到桌前，提起茶壶，欲倒进他的茶杯。
“……住手。”竹山快速握住茶杯往桌里挪动，然后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他语气很重地说道：“罢了。”他松开握住茶杯的手，朝桌上的铜板方向点了点，“收了它”看了眼花瓶旁的精致小盒子，“还有那盒子。”他郑重地看我，神情认真道：“今日事切勿跟你老板提及。”
我沉默地看桌上的铜板和小盒子，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收下铜板。
茶壶被我放在桌上，桌上的铜板被我我扫进手里。
“钱我要，那个我不要。”我对竹山说。
就凭我的阅文量，我还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吗。无非就是部分追妻文男主的通病：做好事不留名，觉得帮了她就行。
没嘴的人能he才怪。不分男女。
小盒子里大概率是化妆品什么的，给我也没什么用，反正这又不是我的身体，我犯不着给别人保养护肤。
“收了，然后滚。”竹山言简意赅。
看竹山的面色还算正常，我决定……
我挪步站在他跟前，手里还攥着七八枚铜板。
“我不要那个，我要……我要你道歉。”我眯眼笑道：“你道歉了我就不和我老板说。”
“道歉？”他不屑地看着我：“跟你？”
我直了直腰，看似镇定地看着他：“对啊。”虽然已经有点后悔了，可气势不能输！夏明期，你不能怂！
“道撒歉？”他神色冷淡地问道。
“骂我拽我侮辱我，难道不该道歉？”我阐述着竹山的行径，心里越来越生气委屈。
“呵……”竹山剑眉舒展，唇角微微上扬，眼中却不含笑意：“方才你脸上一副刽子手要砍人模样，你当我不知你腹诽些撒？”他摸着手指上的戒指，沉声说道：“若是我要与你计较，你觉你老板会护你，还是责难你？”
“你不讲理！”我攥着铜板的手越握越紧，手里的铜板杂乱地响声。就像现在我的心情一样。
“理？”竹山伸出戴着玉石戒指的手，拿起花瓶旁边的小盒子，将小盒子扔到门上，小盒子顺势滚到在地上。
“拿着它滚，这便是理。”竹山的神情近乎平淡，看不出是喜是怒。
管他是啥，先跑为上。
我转身跑到门口，刚要出门，竹山的声音从左传入耳里。
“带走！”
没办法，我弯腰抓起小盒子，打开小盒子，看到小盒子里面还装有一个刻着精致花纹的铜制小盒子。
我拿出了铜制小盒子，转头锁定竹山所在的位置，朝竹山旁边的地上扔了过去，然后拿着原本装有小铜盒的小盒子跑出了祥云阁。
跑了没几步我又折返了回来，手扒拉住门边，脑袋探进祥云阁内，跟不知道为什么弯着腰的竹山喊道：“有本事把那盒东西给我老板啊！！！”说完我像脚底抹了油似的飞速跑走！
…
竹山是让我喊了几个小时？路边摆摊的都没几个了，幸亏还有几个灯笼，不至于摸黑回去。
借着灯笼的光我打开了盒子，把铜板全都放进盒子里的椭圆凹坑里，想不到放小盒子刚好能放下所有铜板，只是不能放下更多，看来得找一个更大的盒子。
“如果能穿回去，这些就全留给你喽。”我将盒子放进衣袖夹层，抖了抖胳膊，“回不去的话，那就去外面闯一闯，说不定还有机会见到历史名人。”
我贴墙横走进院子，看到窗户晃着微弱的黄光，我觉得有点奇怪。
许家嫂子晚上没事不会点亮消耗性的东西，今天是月亮从头顶冒出来了？
经过厨房时看到小秀正端着一个铜盆从厨房出来。
小秀看到了我，她小跑过来，开心道：“姐！”
“嗯。”我低头她端的大半盆水，问她：“你端盆水干嘛？”
“娘脚肿得老大，我想给娘泡泡。”小秀心疼道。
我望着窗户昏黄的光，郁闷道：“这么说她还没睡啊？”
小秀转过身往前走，回头对我问道：“姐，你站那干撒？快进屋啊。”
“来了。”
小秀端水进了卧室，我跟在她后面也走了进去。
“娘，水好了，不太热。”小秀弯腰将盆放到地上。
“恩。”许家嫂子轻轻点头道。她侧靠着枕头坐在床边，她跟我招了招手，“小又，来。”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哦。”我应声。
小秀蹲在许家嫂子脚边的盆前，帮许家嫂子脱了鞋袜，小心翼翼地托起住许家嫂子的双脚，把铜盆挪到许家嫂子脚下，缓慢地将许家嫂子的双脚托到盆里。
小秀坐在床边脱了鞋，爬到床里，抱着被子看我和许家嫂子。
许家嫂子拉过我的手，抚摸着我的手背，“学堂的事咋样了？”
“还得几天吧。”相处了这么多天还是有点不自在，又不能不让她摸。烦。
许家嫂子细声道：“不成就算了，都是命。”
感觉到被小秀抱着的被子有稍微滑到我的背上，我往后坐了坐，伸出空闲的手，温柔地摸了一下小秀的脚踝，示意她放心下来。
“我会让小秀入学的。人定胜天，一定能行。”我对许家嫂子说。
许家嫂子看上去平静如水，她沉默了几秒，对我说道：“明儿个你去一趟宋家，不给人家洗衣裳总要说声。记着赔赔不是。”
“好。”
许家嫂子的肚子虽然不算太大，但也难以给自己擦脚。按理来说子女肯定会代为帮忙，可我又不是。
我起身弯下腰，拿起搭在旁边的布递给了小秀，随后我端起了装有洗脚水的盆，回头对二人说道：“娘，我去把水倒了。小秀，你帮娘擦脚。”
我都没给我妈洗过脚，更别说她了，况且她又不是没闺女。
“嗯。”许家嫂子说完后艰难地抬起双腿，挪动屁股，把双腿蹭上床。
小秀把布平铺在手上，然后盖在许家嫂子的双脚上，仔细擦着。
…
盆被我放在地上，我打开锅盖，看到锅里只有大概一碗量的水。
对啊，烧过水，饭菜怎么可能还在锅里热着。
终于在放在灶台上的盆里看到了一碗菜汤和两个馍。我拿起盆，坐到放在角落的凳子上，盆也随意放在跟前。
许家的饭菜谈不上好吃，可饥肠辘辘的我现在已经不看重口味了。
轻快地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是谁用脚指甲都能想到。
通过上次的事不难察觉，小秀远比看起来有心思。
这样的算计不算是坏，我像她这么大也有自己的小心机，不过是为自己考虑的利己行为罢了，也没啥不好的。
小秀进来后直接蹲在了我面前，可能是看我手里的馍快吃完了，她把盆里的汤碗递给了我。
“姐，喝汤。”
“嗯。”我接下她递过来的碗，喝了一口汤，粘在牙膛馍被汤冲进喉咙。
我没有理会她焦急的神情，而是自顾自地拿起最后一个馍吃了起来。
我也是从小朋友过来的，也知道小朋友的心思被戳破会有多窘迫，所以我选择等她开口询问。好吧，这只是原因其一，其二就是我真的很饿，不要打扰我吃饭，谢谢。
小秀还是挺有眼力见的，等我吃完她才问我：“姐姐，我……我还能不能上学堂啊？”
小秀问得小心翼翼，总归是小朋友，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现在她脸上就写满了对答案的抗拒与期待。
“能。”我拍了拍手上馍的残渣，“不过还得看你。”
“我？”小秀面色疑惑。
“对的。”我起身把盆放回灶台，接着把柳如青的话简化后转述给小秀听，最后问小秀：“你明白了吗？”
“恩！”小秀用力点头。
“真棒！”我揉了揉小秀的脑袋，“所以呢，今晚你要早点睡，明天等我带纸回来，你就开始练。”
“好～”小秀甜甜一笑。她皱着眉眨了眨眼，问我：“姐，你有没有听着撒怪声？”
“嗯？”我转头左右听了听，“没有啊。”
“不对呀”小秀像是还在寻找声音，“明明有盆碰在一起的声音。呃……还是好些个。”
我沉默地抓住放有小盒子的衣袖，转过身走了几步，背对着小秀说道：“哪儿有声音，你肯定是听错了，赶紧回屋睡觉吧，太晚睡明天记不住就不好了。”
小秀走到我身旁，犹豫地点头：“好吧。”她边走边嘀咕：““明明有声呀……我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