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期末考试
宋朝辉手臂上的绷带拆掉的第一天。
班主任谢莹拿着一摞卷子，严肃地站上讲台，清了清嗓子：
“同学们，今天我们就正式进入期末考试的复习阶段，大家都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来。”
台下的同学一片哀嚎。
期末复习除了急剧增加的作业量，还代表一件事，所有的体育课都被改成了自习课。
唯一长段的放松时间便只剩下大课间自由活动了。
高二一班和十八班虽然一头一尾，但因为是两个重点班，所以做操的队伍是相邻的。
宋朝辉从前没在乎过这个位置，现在想来，多亏了这奇怪的安排，他还每天顺理成章地看到赵星若。
之前手还没拆线，他大课间都是一个人在教室待着。
今天手算是恢复正常，宋朝辉终于回到了队伍中间。
高二才分科，重点班也重新组过。
原来高一有两个重点班，班上大部分人都选了理科。学校照例，高二多设置了一个文科重点班。这个班上除了少部分原来高一重点班的，剩下大多是原来普通班考上来的。
宋朝辉很确定，原来高一的那两个重点班没有赵星若这个人。
他和赵星若是高二开学不久后认识的。
旁边这个百分之八十都是由女生构成的队伍，在宋朝辉毫不在意的情况下存在了几个星期。
现在变得异常重要。
普通班一般有五十多个学生，重点班人更少，都是四十出头。
每个班就一个队伍，长长地排成一列。
宋朝辉在自己班上队伍的末端。
赵星若在她班上的中后段。
所以，宋朝辉就是在她的斜后方。
是一个十分适合观察对方，而不被察觉的位置。
天气已经变得寒冷，赵星若在校服外面套了一件驼色的羽绒服，但身形仍然显得单薄。
乌黑的长发绑成一个马尾，不时扫过修长纤细的脖子。
宋朝辉发现一个好笑的事情——赵星若似乎肢体不太协调，做着做着动作，就会跟周围人不一样，特别显眼。
关键是，她自己也知道，所以会慌里慌张地想要改回来。但是反而会越改越错。
赵星若想把踢出去的右脚换成左脚，结果又差点把自己绊倒。
宋朝辉嘴角一弯，眼尾也上挑。
哈，这人总算被他看到稍微狼狈的一面。
从认识她之后，她又是帮自己补习，又是给自己包扎。做任何事都从从容容，淡定处理。
果然，是人就会有不擅长的事。
有弱点的话，就很可爱。
学期初，宋朝辉认识赵星若；到了学期末，他们又轻轻地成了陌生人。
期末考试紧张复习的几周时间，宋朝辉见赵星若都是在大课间的操场上，隔着不远的几个人的距离。
但心的距离却远得多。
平时月考的考场座位安排，都是按照成绩排名，一个考场一个考场地排序下来；而期末考试就不同，文理科分开，其他的完全是靠电脑随机排的。
宋朝辉在第十考场，程佑宁在隔壁。
他的座位在最后一排，倒数第二桌。
语文在第一天上午进行。
宋朝辉往后传卷子，发现后面的座位竟然是空的。
卷子的数量是刚刚好的，所以说，后面不是没人，是没来。
宋朝辉没想太多，把卷子往桌上一放，又回去看自己的阅读题了。
“关于文中江边人们议论的部分，下列说法不正确的是……”
宋朝辉看完小说，刚要看第一道选择题。
教室门口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身材高大，周身似乎还带着外面肃冷气息的男生径直走进考场。
带着监考证的老师让他停下：
“同学，你已经迟到十五分钟了，不能再进入考场。”
“哪儿有十五分钟啊，”那男生油腔滑调地，“老师，我的手表显示才八点十分。”
考试开始时间是八点，而教室挂着的钟分针已经指向‘4’这个数字。
是陆川柏，这考试迟到、还耍赖的样子，倒是和校霸的形象对上了。
“那说明你的手表有问题。”监考老师冷静地说。
“我觉得是教室里的钟表有问题，”陆川柏胡搅蛮缠，“老师，我的手表可是很贵的，它肯定没错。”
“很贵的手表？”监考的老师口吻暗含讽刺，“连时间都能足足晚十分钟，我看你是被骗了。”
“老师你怎么说……”陆川柏还要再多说几句。
老师义正言辞地打断他：“现在北京时间，上午八点二十一分整。”
“考试迟到最晚十五分钟，你不能进去，进去了做完卷子，我也会在上面写无效。”
“你再犟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用。”
监考老师做出‘请离开’的手势：“赶紧离开考场，不要打扰到别人。下午的考试记得准时到。”
“行，多谢老师提醒。”
陆川柏看这老师不肯退步的样子，愤恨地转身往外走了。
临走前还不爽地把自己的笔狠狠地耍在地上。
那老师倒也没说什么，冷静地把那笔踩得稀烂。
这人突然发什么疯？
宋朝辉奇怪，但也没管太多，又回到万恶的语文试卷当中。
第二科是数学。
宋朝辉解决了自己的心头大患，剩下的科目对他来说，亲切得像老朋友。
他到考场的时间还很早，教室里也还没有几个人。
宋朝辉往自己的位置走去。
后面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周围散发着请勿靠近的颓丧氛围。
非常引人注目，一米八几个子的男生，肩膀很宽，但是缩在小小一张桌面上。
宋朝辉不打算管陆川柏。
他拿出自己的笔，放好。
后面传来声若游丝的一句：
“宋朝辉，弄根笔给我。”
‘啪’地一声，一只黑笔耍到他桌上。
陆川柏懒懒地翻了下眼皮：“还有涂卡的笔。”
还知道要涂卡。
宋朝辉：“我只有一支涂卡笔，找别人要去，不然去超市买。”
“你去给我买呗，”陆川柏刚睡醒，人性也还没苏醒，“我中午没吃饭，走不动路了。”
“那你拿得起笔？”
“没吃饭的大脑运作不良，”宋朝辉‘好心’地说，“我看你也别考了，赶紧去吃饭吧。”
“难得碰上一个大学霸坐在我面前，”陆川柏嘴边挂着奸诈的笑容，“我怎么能不考？”
“我们兄弟一场，你不帮帮我？”
宋朝辉用他自己的话怼回去：“我门门科目都过及格，不配做你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