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不称职的女儿

    “送徐小姐回家。”

    程淮吩咐，低头看着手机，他看的不是别的，是助理刚刚发的资料。

    徐汐颜歇下一口气，她以为程淮要带他去公寓，原来是她想多了。

    ……

    车子在徐家老宅面前停稳，徐汐颜以光速跑下车。

    “你走吧，本小姐今天没闲工夫招待你。”

    扬起下巴，徐汐颜大声说完，便转身光速走开。

    车里，程淮面无表情地看着，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好笑。

    司机关上挡板，咬牙看着豪横的徐汐颜，疑惑怎么程总的脾气又变好了。

    除了她徐汐颜在他这儿有这个待遇，其他哪个人敢这么嚣张地跟他这样说话。

    “程总，现在去哪儿？”

    “回老宅。”

    程淮盯着徐汐颜的背影，一直到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才缓缓收回目光，沉声说道。

    程家老宅，程淮向程国邦提起舒未在观宏集团上班的事。

    “我知道，这事儿是经过我同意的。”

    饭桌上，程国邦说话轻描淡写。

    程淮和林楠震惊得拿筷子的手抖了抖。特别是林楠，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用浮夸来形容。

    顾惠兰一声不吭地吃饭，不想参与这个话题。

    “她居然有cfa，这我倒没想到。不过怎么不让她来集团上班？”

    程淮现在的心情难以名状，要不是从徐汐颜那里得知舒未已经在观宏工作一段时间了，怕是程国邦不会主动跟他提起。

    程氏集团和观宏的关系是竞争对手，他有些搞不明白程国邦是怎么想的。

    “对呀爸，你这个安排也太……太……”

    林楠想说什么，但又找不到措辞。

    “太什么？这是舒未自己选的。”

    程国邦继续夹菜吃饭。

    “惠兰，你知道吗？”

    林楠想起前段时间顾惠兰提起过给舒未要去应聘，她后悔当时没多问一句。

    “知道。”

    林楠算是看明白过来了，他们这是又给程淮找了一个竞争对手。

    程淮低头若有所思。

    就算是舒未的主观意愿，可没有程国邦的同意，她也不可能到观宏去上班。

    到头来，还不是取决于程国邦的意思。

    “小淮呀，我的意思呢想必你也能懂。观宏这几年在宋渝手里发展得还不错，市场竞争力也在逐年加大。我同意舒未去，是让她学习学习。”

    程国邦没说全部的实话，程淮也听得出来，只是点头，没发表什么评论。他朝林楠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别再刨根问底。

    ……

    冬至，舒未请了一天的假。

    裹上厚厚的一层羽绒服，她驱车去城郊。

    今天是她母亲云何的忌日。

    车子在墓园外停稳，舒未下车，手里抱着一束白色雏菊。

    天色昏暗，好像黑夜马上要降临一般。

    她来的较早，墓园里还没什么人。

    距离上一次来看云何，已经隔了十年。

    真是个不称职的女儿，舒未如是想着。

    不经意抬眸，就看见远处云何的墓碑前站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她站定，静静看着那人，既熟悉又陌生。

    原来这十年里，母亲的墓前并不是空无一人。

    她想转身回避，等人走了再过去，没想到被叫住。

    “小未！”

    简杳正准备走，一回头，就看到舒未，隔的很远，她眼神又不太好，但是那一瞬间，她就觉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别人，就是来看云何的舒未。

    她疾步走去过。

    “我刚刚还跟你妈妈说你呢，真是巧了。”

    简杳浅笑着，她今天穿着一身的灰黑色衣服，面容肉眼可见的衰老不少，但骨子里的优雅犹存。

    “我先过去了，您慢走。”

    舒未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没有跟她深聊的打算。

    她来到云何的墓碑前，看见上面安放着的花，跟她手里的一样，是白色雏菊。

    简杳每年都买白色雏菊，没有变过。

    舒未半跪下来，手在冷冰冰的碑上轻抚着。

    抚过云何恬静的笑脸，舒未心里一抽，心脏好像被什么力量牵扯着，很快就要撕裂了。

    “您等着吧，我会让他们下去跪在您面前忏悔的，再给我一些时间，用不了多久了。”

    舒未的双眸晦暗至深，像是永无止境的深渊。

    她说话时，语气平静至极，不带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