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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微妙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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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心愁闷的费泽找到柳淮周说是要请他喝酒,二人今日再不醉不归!

    柳淮周一听就觉得头开始疼了,正要拒绝就看到费泽脸上虽然是面无表情,但眼睛里都是浓郁的惆怅,于是一向聪颖的柳淮周似乎猜到了什么,还是陪着费泽去明月湖中亭饮酒

    “费泽兄,你少喝点!”

    看着费泽是一杯接一杯的停不下来似的把酒倒进嘴里,柳淮周打量着周围一地的空酒罐子是一阵心惊胆战,连忙伸手想拦住费泽。

    “嗯?别,想喝酒你自己倒!”

    “你到底怎么了!别喝了!”

    “一寸相思千万绪,人间没个安排处。”

    费泽醉眼朦胧的仰起头,指着天上的半轮月亮然后伸长手似乎是想用力握住那抹月光,结果当然是一场空,费泽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接着喝酒。

    一听费泽这么说柳淮周就能确定自己的猜想了,想必是刘姑娘对他并无相同的男女之情了,原本柳淮周今夜是不打算沾酒了,但看着费泽一人喝闷酒还是坐下来陪着费泽痛快喝了一场。

    二人正举杯边喝酒边对着诗句,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费源因公事路过,一眼扫过去就见到亭子里有两个熟悉的人,似乎是喝醉酒的模样,当下就不悦的皱起眉头示意手下送他到湖中亭。

    一走到亭子里,费源就拦下了柳淮周喝酒的手,问柳淮周为什么喝酒。

    柳淮周一惊,下意识看向费泽,难不成是费泽请来的?

    不会吧?

    而费泽看着费源顿时酒醒了一般,坐直了身子,不悦的看着费源。

    “关你何事?”

    费源看也没看费泽一眼,直接掀起衣袍入席。

    被无视的费泽很是不满。

    “谁请你上桌了”

    费源这才瞟了他一眼,一副很是嫌弃的模样。

    “德行不佳。”

    费泽冷笑,“不如兄长,人品不佳。”

    二人对视着,目光相碰之间似乎闪过些刀光剑影。

    柳淮周怕兄弟俩吵起来,连忙举起手中的酒杯。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然后意识到自己词不达意的诗句,拍了拍脑袋,看来他还是喝昏头了。

    费源一听却像被逗笑了,很给面子的举起酒杯。

    费泽淡淡看了他一眼,只与柳淮周碰杯。

    费源不甘示弱,接着只与柳淮周碰杯。

    然后柳淮周手中的酒杯同时被两股力量一碰杯,杯中的酒反洒到他衣襟上,很快就晕开了。

    二人沉默。

    柳淮周叹了口气。

    接连的梅雨终于是彻底过去了,今日天气正好,一扫多日的烦闷,让人心情也很爽快了许多,林容清正在梳妆镜前坐着让小月给自己绾发,拿出刘长理做的药胭脂上在脸上,看着铜镜里自己的模样只觉气色好了不少。

    小月手脚利落的给林容清梳了一个垂髯,然后看着林容清满意的摸着鬓角,试探着开口。

    “小姐,似乎自从上次表少爷带您出去游玩之后,您的心情很好呀。”

    林容清正比较着胭脂的颜色,听到小月的话没怎么在意的点着头。

    “是啊,出去游玩是挺让人舒心的。”

    小月心中“哎呀”了一声,看来小姐还是很喜欢表少爷,但表少爷又似乎喜欢刘姐姐,而刘姐姐又,哦她说了她谁也不喜欢。

    这关系,这感情怎么那么复杂啊?

    头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小月只觉知道这一切的自己简直是憋不住了!

    天气晴朗起来,原本停工的金身庙又重新开始忙碌起来,薛无情和刘长理说他打算去监工,刘长理只当他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之后薛无情是经常来无影去无踪的,甚至连玉竹姑娘都上小济堂来找薛无情了。

    玉竹一见刘长理就冷着脸开口说是有贵客找薛无情看诊,让刘长理告知她薛无情的下落。

    亲手把药包递给病人后,刘长理才看向玉竹说她也不确定薛无情去哪儿了,但有可能在西街口。

    撑开伞后玉竹一出小济堂的门就找去了西街口,结果转了一圈连薛无情的影子都没看到,于是气呼呼的回了小济堂语气不善的问刘长理是不是在耍她?

    刘长理无语了,“玉竹姑娘,我是真的不知道师祖的去向。”

    “你再骗我,若此事耽搁了,你可担待不起!”,玉竹说着就拽住了刘长理的手,质问她到底说不说。

    杨子修正在不远处帮人擦药,从玉竹进门就一直注意着,因为玉竹明显来者不善的模样,此时见刘长理被玉竹纠缠,连忙放下药走过去拦在刘长理面前。

    “我师父不会说谎!”

    刘长理也觉得玉竹有些不识时务了,于是冷下了脸,“我没理由骗你。”

    小济堂门口突然闯进一个人,是杨子修的好友李满二,正一脸惊慌的寻找着杨子修,看到杨子修后连忙说。

    “子修!秀琴大娘晕过去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杨子修一惊,不顾一切冲出小济堂跟着李满二跑回阡陌巷。

    刘长理心下一急也顾不得玉竹了,甩开玉竹的手,边收拾着药箱边和剩下的病人说了自己要去救人,让各位明日再来便提起药箱就追着杨子修二人而去。

    玉竹一脸疑惑不解,还想拉住刘长理,但没拉住。

    她就这么走了?

    不管小济堂了?

    就不怕人趁火打劫?

    玉竹看着剩下的病人自觉的走出了小济堂,并没有发生她想象中的那些小偷小摸的事情,心中有些讶异。

    最后一个走的大婶见玉竹不动,一脸狐疑走过去问,“姑娘你还不走吗?”

    不会是想趁机偷鸡摸狗的吧?

    玉竹不习惯和人交谈,更别说大婶这种怀疑的目光对她来说简直是在侮辱她,于是冷着脸都没回答一句转身就走。

    大婶“哎?”了一声,嘀咕着“嘁,哪儿来的大小姐?”,不满的看着玉竹离开的背影,才把小济堂的门关严实了,还挂上了闭堂的牌子便安心的离去。

    杨子修一进房间就看到杨秀琴昏迷不醒的躺在床上,眼泪刷刷的就流了下来,走过去拉住杨秀琴的手,连声呼喊着。

    “娘!娘!你醒醒啊!”

    房间里还站着几个街坊邻居,满脸不忍心的看着杨子修痛哭。

    李满二的娘站出来,解释着。

    “修小子啊,我今儿一早来看你娘,哎,说实话是你娘昨日拜托我卖些绣品,我今早来拿,就见她倒在地上,怎么叫她都不醒,我才叫满二去叫你。”

    “子修,你别急,也许大娘没事儿呢。”

    “郎中来了!你们快让让!”

    说着一个老郎中模样的人就从人群中慢悠悠走到床边,咳了一声等杨子修让开后才坐在床边拉过杨秀琴的手,闭着眼睛摸着胡子似乎在仔细诊脉。

    众人屏气凝神的等着结果。

    刘长理赶到的时候,杨子修正站在床边抹眼泪,阡陌巷的邻里一见刘长理也露出欣喜的神色。

    “刘郎中!你来了!”

    老郎中听到动静,掀起眼皮子瞧了刘长理一眼,见是一个年轻的女郎中便不屑的从鼻子里冷哼出气。

    “怎么样了?”

    “本心堂的郎中正诊脉呢。”

    刘长理点点头,走到杨子修身边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杨子修抬起眼泪婆娑的脸。

    “师父。”

    “子修别慌。”

    “嗯!”

    看到刘长理杨子修像是有了一个主心骨,接过刘长理递过去的手帕擦着眼泪。

    老郎中放下手,看向杨子修说,“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杨子修两眼一抹黑差点摔倒在地,刘长理用力握住他的手支撑着他。

    一直在一边李满二接过杨子修的手,把他扶到一边坐下。

    刘长理走过去看着老郎中拱手,“可否请郎中起身,让我为她诊脉。”

    “哪来的丫头片子,老夫都不能救回来的命,难道你能?哼,不自量力!”

    “你!”,杨子修眉心一跳,怒气就上来了,拍着桌子就站起身瞪着老郎中。

    刘长理抬手示意他安静,冷眼看着老郎中,学着薛无情的模样显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在下师承药谷神医,请郎中慎言!”

    老郎中眼珠子一转,显露出几分狡黠,摸着胡须打量着刘长理,“那先付我诊金!三十两!”

    刘长理还没开口,站在房间里的邻里们就先不满的开口,“你这不是讹人吗?寻常外诊只收二两银子!”

    “对啊!何况你也没能看好!”

    冷哼一声,老郎中老神在在的背着手站在一边,“老夫是本心堂中名医,你们出不起钱就别来轻易请老夫出诊!”

    “你!”

    众人愤愤不平的看着老郎中,其中的李大爷更是又气又歉疚。

    因为老郎中原本是杨子修隔壁的李大爷去本心堂请来的,而本心堂在西街的名声还算不错,李大爷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当场就站了出来,说要拉着老郎中到官府理论理论!

    刘长理没理会房间里发生的争执,而是专心给杨秀琴诊脉。

    杨秀琴的病情的确没有发生好转,但她应该有按时吃师祖开的药,所以体内一直有股气护着她的心脉,这次晕倒应该是意料之中的病情恶化导致的,这种恶化很难再扭转回来了。

    她该怎么办呢?难道看着秀琴姐就此长眠不醒吗?

    老郎中看着刘长理面露难色,得意的摇头笑起来,神医之后又如何,还能从阎王爷手中抢人命?

    “付三十两银子,老夫就开药,喝下这药至少能让人暂时醒过来。”

    杨子修理都没理他,专注的看着刘长理为杨秀琴治疗。

    房间里的其他人自然不好开口了,老郎中正准备拂袖而去的时候,就看见刘长理舒展了紧皱的眉头开始动起来。

    刘长理仔细将杨秀琴手收回被褥中,起身打开药箱拿出了针灸包,做着要为杨秀琴做针灸治疗的准备。

    老郎中疑惑的凑过去看,“你这是准备用针灸刺激她醒过来?”

    没回答老郎中的话,刘长理仔细给银针消毒,然后冷声说着,“除了子修,其他人都请出去吧。”

    邻里们自然听刘长理的话,很快就退出去了。

    只有老郎中还站在原地,李满二正生气的准备走过去推着老郎中让他出去就被自己娘拉住手快步退出去。

    “娘!”

    “你多什么事儿,快走!”

    李满二反抗不过他娘只好跟着人出去了。

    “她身子骨如此虚弱,你若是以针刺激穴位,难不保会断送她最后一口气,实在糊涂!枉你还是神医之后!”

    老郎中看着刘长理的动作是越看越气愤,直言她简直是在害人。

    杨子修冷着脸请老郎中出门。

    刘长理见人走了,才解开杨秀琴的衣裳,找准穴位扎上银针。

    老郎中被请出去,人还挺气愤,指着杨子修就阴阳怪气的说着话刺激得杨子修额头冒起青筋。

    “你把你娘的性命交给她,简直是不孝!我看你就是想害死你娘!”

    “请出去!”

    杨子修还没来得及骂出口,就听到一个冷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只见费泽脸色阴沉的从门外迈进来,一声令下就有人把老郎中‘请’出了杨子修家。

    “费公子?”

    杨子修哭得红肿的眼睛顿时微微睁大,似乎很惊讶在自己家看到费泽。

    费泽没有解释,自从除去阡陌巷五恶霸之后,他一直派人暗中派暗卫保护着杨子修家,今日暗卫回禀说杨秀琴晕倒之后,费泽就想到刘长理一定会去,就也赶着来了。

    但他没进屋里,而是询问杨子修情况,杨子修也摇摇头说他也不知道。

    “师父只说娘的情况很危急。”

    杨子修记得连神医薛师祖都不能治好娘,只说娘最多能活在世上几个月了,他没想到这几个月过得会那么快,快到他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能接受亲人的离开。

    费泽拍着杨子修的肩膀安慰着他。

    过了一个时辰,刘长理也疲惫的从房间里出来,关上了房间的门,看到费泽也惊讶的挑起眉头。

    “费兄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路过。”,费泽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是表面一派庄重自持倒让人看不出撒谎的痕迹,杨子修是一听就相信了费泽的说辞。

    而刘长理则疑惑的思考着费泽会到阡陌巷的理由,难不成是因为施粥铺?刘长理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便没多纠结,而是转身和杨子修交代情况。

    “秀琴姐的病情暂时压制下来,但我说实话,子修你要随时有准备,准备秀琴姐突然离世。”

    捂着嘴巴杨子修艰难的点着头,眼泪又重新弥漫在眼眶里,“我,我知道了。”

    费泽听到后也很是惋惜的垂下眼睑,看着杨子修心中生出几分不忍来。

    “现在不要进去,让秀琴姐睡一下,看来必须得准备一些止疼安眠的药了,我个人推测秀琴姐是平日睡得不安稳,导致病情提前恶化。”

    杨子修怔怔的看着刘长理,想起最近娘担心他在学堂没有笔墨纸砚,而刚刚李满二的娘又说他娘偷偷绣刺绣卖钱就知道娘是为了他,顿时自责内疚的捶着自己的头。

    “都怪我没用!师父!都是我害了娘!”

    刘长理伸手阻止了他,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杨子修的背,“别胡思乱想!这不是你的错,别怕,师父会陪着你。”

    费泽看着刘长理抱着杨子修,心中顿时冒出了酸水,抿着嘴唇忍住了想要拉开二人的冲动。

    “好了,你守在家中,我回小济堂配药再给你拿过来。”

    杨子修不好意思的从刘长理怀里站直了身子,听到刘长理的话认真的点头答应着。

    费泽也跟着刘长理出去了。

    二人走在阡陌巷中,气氛有些沉默,

    刘长理是因为担心杨秀琴和杨子修,脑子里一直在想以后杨子修该怎么办才好。

    而费泽则是一直偷偷看着刘长理,自从上次听到刘长理内向的想法,他一直不敢来见刘长理,生怕自己忍不住问刘长理是不是真的只把他当朋友。

    他不来找刘长理,刘长理自然不会去找他,还说是朋友,都没主动来看望过他,费泽越想越为自己心酸。

    这次他们二人又是许久未见,没想到他一想到刘长理会难过就忍不住赶过来,只为了想看她一眼。

    侧目望着身边用手指在掌心划着,似乎在估算着配什么药的刘长理,心里叹着气,这个对他总是没心没肺的小郎中啊。

    走到巷子口,刘长理和费泽说,“费兄,施粥铺到了,你去忙吧。”

    “嗯?”

    费泽看着她指向的施粥铺,心里反应过来刘长理的意思,无奈再无奈,终于忍不住用扇子在刘长理的头顶轻轻敲了一下。

    “你以为我真是路过?”

    刘长理抬起眼眸和费泽对视着,那双眼睛里带着一丝温柔,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井水。

    刘大娘似乎说过,费泽是为了自己才去帮忙抓住了董大力,这次难不成也是因为自己才来杨子修家中想帮忙?

    刘长理心中那个原本平静的小湖泊顿时被费泽的眼神激起了涟漪,生出了些奇怪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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