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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香山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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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饭后刘长理坐在小济堂中无所事事的发呆,小济堂没病人来的时候她经常想念与师父和大黄二人一狗一起热闹的日子,正在想着要不要也养只小狗什么的,也好不让自己一个人那么寂寞的时候。

    就瞥见门外的街上有个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只见那个身影越来越近。

    “小刘郎中啊!”

    刘大娘笑意盈盈的走进小济堂,转眼看了小济堂一周找到刘长理就走过去。

    “刘大娘有事找我?”

    原来刘大娘是来和刘长理谈买制作药胭脂的配方的事情,有了配方便好批量生产。

    因为上次刘长理送来的两盒药胭脂她送了好姐妹一个,她非常喜欢便说希望多买些,价格好商量。

    刘长理想这也只是小事便答应了,当即就把配方写给了刘大娘,刘大娘付了一笔可观的价钱给她,心满意足的收好配方。

    “小刘郎中你真是爽快啊!”

    刘长理送刘大娘出门的时候,二人听见隔壁米面铺子外站着几个人在谈论着什么,还争论起来了,便好奇的望过去。

    “你们有没有去香山寺庙拜过?听说那儿最近香火旺盛得很!”

    “香山寺庙?我在东街也听说了,似乎送子观音特别灵验呢!”

    “我怎么没听过呢,要说灵验还得是峰驼寺庙也是吧?”

    “要我说都没用,我都拜过了还不是没找到如意郎君!”

    刘大娘听到后就“噗嗤”一笑,拉着刘长理说,“她去拜佛求神,还不如来我媒坊让我给她寻如意郎君呢。”

    刘长理看着那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大娘以为她也对香山寺庙好奇,便和她说了那个香山寺庙之所以最近香火旺盛是因为祁城里一个多年怀不上孩子的妇人。

    前年去香山寺庙拜了送子观音,今年就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前不久浩浩荡荡的去还愿,闹得人尽皆知。

    刘长理听着点点头,笑着示意自己知道了,心中很不以为意。

    香山寺庙人来人往,一个大娘扶着一个孕妇走进供奉送子观音的庙宇中,捐了一笔香火钱,便跪拜在堂下。

    “保佑我媳妇顺利产下男孩儿。”

    “保佑我此次生产母子平安。”

    二人一起磕头,之后孕妇准备起身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抱着肚子痛苦的倒在地上,一旁她的婆婆急忙去扶她。

    “儿媳妇,你怎么了?”

    庙宇中有人说这是羊水提前破了怕是要生产了。

    之后庙中的人给女子腾出一个房间,女子疼得在床上呻吟着,女子婆婆连忙掏钱让人下山去请稳婆。

    刘长理将晒在院子中的药材整理后放到药柜之中,正忙好想坐下休息的时候,没想到小济堂门口突然冲进来两个人,慌慌张张喊着“郎中,可有郎中!”

    刘长理放下手中刚刚端起的水杯,连忙走过去问他们有什么事情,其中一个人站出来说要请她上香山给人接生。

    刘长理一脸迷惑,说自己并不会接生,问他们不去找稳婆却来找郎中?

    那人着急的说是孕妇难产了还出血了,刘长理才知道孕妇情况可能很危急,便准备好东西急忙跟着那两个人上香山去了。

    来到寺庙的厢房,刘长理过去查看孕妇的情况,她的婆婆在一旁紧张自责的哭诉着,一直让刘长理快救救自己儿媳妇和孙子。

    稳婆满头大汗在为孕妇接生,和刘长理说孕妇难产还有大出血的可能,怕是快没力气平安生产了,于是刘长理给孕妇喂下能补充些力气的补气丸。

    稳婆问还在一边哭的女子婆婆若到了紧要关头是要保大还是要保小,婆婆看着痛苦挣扎的女子犹豫了。

    刘长理面无表情的和稳婆说当然保大,女子婆婆一听也不说话默认了。

    刘长理让女子婆婆陪着女子说话,然后自己给她止血后和稳婆一起配合着,还是顺利为女子接生了。

    女子用尽力气,听见孩子的哭声,一下子放松后便昏过去,婆婆急忙一看是女孩也瘫坐在地。

    为了女子身体着想,刘长理想让女子和自己下山去小济堂,她要专门给女子配药,以免女子落下病根。

    于是三人就坐着马车下山,却在半路上却遇到了麻烦,车夫说是与花魁的马车撞路了,明明是对方占了道,但对方偏不让。

    今日柳淮周和费泽相约骑马去香山的桃花林游玩,在上山途中遇到了两家长辈交好,但小一辈向来互看不顺眼的纨绔子弟曹明康。

    曹明康此次也是带着花魁娘子去桃花林游玩,两队人都要去桃花林,便默认一起走了,柳淮周和费泽骑马在他们之后走着,显然不想与其交谈。

    费泽看着曹明康那副带着猥琐笑容的模样,嫌恶的撇开头,和一边柳淮周说话。

    “曹伯父怎么就生了个不务正业又好色成性的儿子?”

    柳淮周也笑着认同。

    突然前面人马停了下来似乎发生了些情况,二人上前一看,发现是两辆马车发生了冲撞。

    只见刘长理掀开马车的布帘出来说马车上有一个刚刚生产的女子需要医治,麻烦对方先让路,曹明康原本在发火,一见刘长理有些怔住了,之后便色眯眯的出言调戏。

    费泽知道曹明康的德行,便上前开口阻止曹明康,曹明康不正经调笑着问,“费公子也看上了这女子了?不过这女子姿色不错,本公子便用身边这花魁和你交换,如何?”

    费泽和刘长理的脸色同时难看起来。

    刘长理本来心情就不好,听到这蠢话更是冷笑一声,又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便用从刘大娘那儿学来的不带脏字骂人的方法,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他们一顿,骂的众人都听懵了。

    费泽顿时心中有些委屈了,但也不好插嘴,曹明康反应过来刘长理在骂自己,要教训刘长理。

    柳淮周连忙上前解围,搬出了费源费府尹的名号,曹明康一向不敢招惹费源,毕竟费源是祁城府尹,于是扬言算刘长理运气好,下次可别让他在遇到,便带着花魁继续上山了。

    费泽被刘长理冤枉的骂了一顿,心中正不爽快,便说刘长理牙尖嘴利,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刘长理冷着脸看着费泽,“你这个举止如同不懂是非的稚子的浪荡子当真配不上林小姐。”

    费泽被骂浪荡子又疑惑又生气,口不择言对刘长理说,“我与表妹的事情轮不到你这个贪财郎中多言,我就是娶了表妹你又能如何?”

    柳淮周越听越不对劲,皱着眉开口阻止二人争吵,马车上的婆婆说女子醒过来了,刘长理和柳淮周道谢后便催着车夫下山。

    费泽看着马车离开,很委屈说自己怎么就成为浪荡子了?

    柳淮周也很好奇问他是不是和刘长理有什么矛盾,费泽冷哼,“五百两孽缘!”

    这趟游玩之路也没兴致了,于是费泽和柳淮周便不打算再上香山,而是移步去了明月楼,而明月楼中也有友人在场,费泽便让人准备了上层雅间同友人共聚。

    “少东家,这是西域的葡萄美酒,才刚刚运来呐!”

    明月楼的掌柜笑眯眯的让人抬上了一坛酒,一边向费泽行礼。

    “哦?看来今日还是沾了费兄的光,能一尝美酒。”

    桌上有人调侃费泽在林容清生辰宴上的表现,似乎是对林容清势在必得。

    柳淮周一怔,疑惑的看向费泽,费泽笑着向在座的人敬酒,岔开了这个话题。

    等酒过三巡之后,其余人便走了,柳淮周借口想看看明月湖的景色便和费泽留了下来。

    “费泽兄,你是否钟意林小姐?”

    费泽低垂下眼睛,把玩着手中的琉璃酒杯,似乎不想谈起这个话题。

    看他表现得异样,柳淮周收起扇子敲了桌子一下,“费泽兄!”

    “我把容清当做妹妹,并没有男女之情,但 ”

    “那你最近为何做出钟情林小姐的模样?”,柳淮周听他这么一说,脸色便不好看起来,语气也带上了些许的咄咄逼人。

    费泽看着他这副模样也觉得有些头疼,但他的心中其实也很迷茫,柳淮周是他至交,也许他是时候找人倾诉一番才能为自己解惑了。

    费泽才说出真相,原来他在家中无意间听到费源突然说看上了林容清,非林容清不娶,幸好家中长辈不同意,这门亲事才暂时作罢。

    柳淮周惊讶的瞪大双眼,手中的扇子都被惊的掉在了地上,“你大哥爱慕林小姐?”

    “我亲耳所闻,他平日与表妹也没见过几面,突然这么说想必别有所图!”,费泽咬牙切齿的点头,用力把酒杯置在桌上。

    柳淮周皱着眉头思索着,还是想不出费源与林府结亲能有什么所图。

    “我说什么也不会如他意!”

    &39;“所以你就假意钟情林小姐?你幼不幼稚,费泽!”,柳淮周气得大骂。

    “你这么做想过林小姐的感受吗?你觉得对林小姐公平吗?”

    费泽尴尬的避开了柳淮周的视线,他也觉得自己理亏,叹着气。

    “可我没想到表妹竟然真的对我有意,如今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柳淮周阴沉着脸,看着费泽那副苦恼得不行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些重话。

    “你说你啊!怎么从小一遇到与你大哥相关的事情就意气用事。”

    费泽听着不说话,想起费源他就有一股恨意,大哥?只有在父亲母亲和外人面前,他才会假意当他大哥吧,他与费源早就不复当初了!

    “不过,淮周你这么关心表妹,似乎从小就爱跟在表妹身后转悠,这次回祁城看着表妹的眼神也不对劲,你不会是 ”

    费泽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是真的,柳淮周爱慕林容清。

    柳淮周半天不开口,费泽扭头一看,只见柳淮周张大了眼睛,一张俊脸红了一片,看到自己看向他,连忙掩饰着低下头摸索着自己扇子上刻的山水字画图案。

    柳淮周没承认但也没否认,其实费泽猜得不错,柳淮周从小便一直爱慕着待人温柔亲和的林容清。

    但自己幼年时期突逢家道中落,便觉得自己配不上林容清,于是就去锦都考取功名,只是考得了个举人,不久前被人安排回祁城做典使,在费源手下做事。

    他一直记得小时候与费泽一起调皮捣蛋,时常从树上摔下来,不是擦破皮就是鼻青脸肿,小时候的林容清小小的一团,会用柔软的小手帮他们上药。

    这次回祁城再见林容清时,那时候的小团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只是再也听不到她叫自己‘淮周哥哥’了,如今他只是她眼中一个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柳公子’,想到二人分别那么多年已经生分了那么多,心中便觉苦涩。

    费泽看着柳淮周想事情想得出神,笑容从怀念的甜蜜变得渐渐苦涩,于是在他眼前挥了挥手,“淮周,柳淮周!”

    柳淮周猛然回神,看到费泽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便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费泽兄,若你无意,还是早日与林小姐说清楚,别让她太过伤心。”

    费泽认真的看着柳淮周,“我会的,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表妹,我会向她解释清楚。”

    小济堂的诊房中,刘长理将调理身体的药熬好扶着女子喂她喝下,女子的婆婆抱着孩子守在一旁。

    女子醒来后只觉得全身无力,喝下药后才恢复了些力气,看着孩子伸出手脸上泛起温柔而富有母爱的笑容。

    女子婆婆连忙把孩子抱到她身边,逗着连眼睛也没睁开的孩子,孩子“唔唔唔”的喃喃着,女子抚摸着孩子的小手,柔柔软软的直教人软到了心底深处。

    这个时候,小济堂中走进一个步履匆匆的男子,口中喊着,“母亲,娘子!”

    刘长理出去将像只无头苍蝇般在小济堂乱转的男子领了进来,男子一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子后,便眼泛泪光的握住她的手,“我快吓死了!回家才听隔壁大婶说你难产,幸好你没事!”

    抱着孩子站在一边的女子婆婆脸上有些尴尬,似乎没脸面对自己的儿子,毕竟是自己带着媳妇上山祈福拜送子观音才导致媳妇早产,差点害的她们母女二人殒命。

    “娘!你明明知道娘子快到生产的月份了,你怎么还让她到处走动!”

    “娘也只是 ”

    躺在床上的女子拉住了丈夫的手,轻轻摇了摇头,“别责怪娘了,你快看看我们的孩儿。”

    男子这才看到那个小小的孩子脸上浮现出喜悦,接过了孩子抱在怀中只觉得不敢妄动。

    “是个小女孩,长大后定会像娘子一般好看。”

    刘长理在一边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脸上原本不好看的表情才慢慢缓和下来,将之后给女子调养用的药准备好,等这家人要准备离开的时候交给男子,叮嘱他女子的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调养。

    男子接了过去,郑重的和刘长理道谢,“多谢郎中救我娘子和孩子。”

    等送走他们,刘长理才深深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身上都快被汗浸湿了难受得很,不过救下生命的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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