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切磋
在吴关副局长抓捕安清生的同时，余常安副局长也带着三队、四队前往磐叶安保公司抓捕主要嫌疑人魏里，及其同伙（即磐叶安保公司高层）。
然而正在实验室里等待结果的魏里正好躲过了这次逮捕，最终只是抓获了几名无关紧要的成员。
磐叶安保公司就此倒闭，众多在岗的保安惨遭失业。
在暗处目睹这一切的宋何江嘴角微扬，随后整理了下着装便带着手下走向那群茫然四顾的失业人员。
宋何江早在余常安副局长出发时便打听到魏里是嫌疑犯的消息。
魏里身为慕叶集团总裁之一，在临吾城被当作犯罪嫌疑人逮捕，那磐叶安保公司必被查封。毕竟魏里主要负责的就是临吾城磐叶安保。
虽然因为天灾的原因导致慕叶集团逃过一劫，但宋何江相信早晚有一天能干翻慕叶集团。
此时为那些失去工作的安保人员提供一个方向，然后再顺便招收进来，宋何江便能执行下一步计划。
有些抢不到粮食的人只能四处乞讨，或是在城外的森林里自行寻找些吃食。偶尔会发生抢劫事件，虽无法加以管制但幸好只是少数。
不知这批保安下岗后会干什么，但宋何江并不打算浪费这批人力。
听说研究院的实验人员分析陨石坠落后扩散出‘混乱因子’。
而‘混乱因子’可以扰乱‘场’。
‘场域’的混乱导致动植物变异、科技技术的失效。
当然，以上仅是实验人员因无法分析出原因，而合理分析出的假设。
目前无法测出‘混乱因子’，因此以上假设并未被证实，但无法阻止其被大部分实验人员认同。
宋何江对此假设很感兴趣，而在这段消息中最先注意的信息是‘科技技术的失效’。
若此为属实，则代表在将来一段时间内人力会是最重要的资源。
可惜宋何江终究是初出茅庐的青年，由于石起云等人垄断大部分食物来源，因此宋何江的食物储备算不上多。
若是这批保安里有一半能加入宋何江的队伍，那么剩下的食物勉强能维持日常补给，想继续增加成员则是不可能的。
这是第一阶段的极限，而第二阶段需要下一步计划成功才能抵达。
宋何江在心中默默思索着，漫不经心的听着身后的齐恒三向围过来的众人说明加入队伍的好处。
然而劝说并不顺利。有一部分显然是因为刚下岗的原因，并不知晓这份好处有多难得。另外有一部分觉得这份好处不够，不愿加入。还有一部分觉得宋何江势力太弱小了，不配自己的加入。
总之一番劝说下来走了四分之三，对此宋何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齐恒三能多练练口才。
……
夜间并不适合行动，即使雷光连绵不绝也无法照亮阴暗之处。更何况在雷声轰鸣中变异动物狂躁不安。
深夜是捕食者的天下，除了部分‘能力’强大者外几乎没有人会离开安全的避风港。
因为离开的普通人早已尸骨全无。
魏里和安清生就此销声匿迹，线索仅剩最后一条。
四位副局长如热锅上的蚂蚁徘徊不定。
以目前仅剩的警力突破城外的地下试验基地，先不说能不能成功，牺牲肯定不小。
内忧外患下有两位副局长本能地想寻求外援。
卢汜：“要不，我们按照委托的方式找人处理怎么样？”
吴关：“找谁？除了需要付出的代价外，你怎么能确定那些人不会把试验基地的成果占为己有？”
段灰旻：“那怎么办？那些人忙着解决临监暴徒的事，我们人手又不够！”
余常安：“不，我们按照委托的方式解决问题。只不过委托内容得改一改……”
吴关：“怎么改？”
余常安：“我们带人去捣毁试验基地，委托内容则是维护城内秩序。”
“你疯了？！”
其余三人皆是不敢置信的看着余常安，却听到对方长叹一声：
“没办法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试验基地事关重大，咱们几个慷慨赴义没问题，但怎么保证外人不会有异心？与其最后两头皆失，不如赌一把。”
闻言众人无不深感惋惜。
兄弟几个当初都是在一个连里下来的，包括原先的局长。五人感情极深，若是能同生共死倒也无怨无悔。如此想着几人稍微释然了些，似是为了说服自己低声呢喃道：
“石起云这个人倒也不算太差。从几年前来到临吾城到现在为止的所作所为，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说不上有多正直，至少不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听说老聂打算和石起云合作呢……”
“是吗？那咱一走可就只剩他一个了……”
“……”
……
金泽奉看着身上崭新的绷带内心复杂无比。
‘意外的帅啊，啧啧~’
金泽奉找红娘拆下三分之一的线并换上药后缠上崭新的绷带往回走着，不曾想半路遇到刘清鱼便打了个招呼。
刘清鱼身边站着一名冰肌玉骨，峨眉皓齿的女子。金泽奉觉得有些眼熟，但并未多想。本来只是打算打个招呼便离开，但夜狼这个王八蛋突然出现并说道：
“我看你伤好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来比划比划？”
金泽奉虽然很想大骂一句，但还是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并笑道：
“不了吧，你身上不是也有伤嘛……等伤好了再说？”
夜狼不爽道：
“我跟你好好说话，你最好别不给我面子！”
“……”
金泽奉心中无语刚想开口应下，却听刘清鱼身边的女子开口说道：
“算了吧，等你们伤好了再打不迟。明天出实验结果，晚上还得继续捕猎。”
“老大别呀！我们只是小小的切磋一番，不会出问题的。而且明天这小子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晚上也得参加任务，这要是不确定他的实力，怎么分配任务啊！”
说完夜狼又轻声说道：
“而且，总不能让小也跟着一个怂包吧……”
刘湘云低头思索一番，转头看向矮自己一个脑袋的刘清鱼低声问道：
“你怎么想？”
刘清鱼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金泽奉目光闪闪。
金泽奉张了张嘴不知说些什么，最后无奈只是无奈的摊了摊手。
姐妹二人皆是嘴角微扬，随后刘湘云吩咐道：
“那就去训练场吧，下手轻点。”
后半句是对夜狼说的。
夜狼为了氛围特意拉上一大帮子小弟围观，众人来到三楼走廊尽头的室内健身馆。健身馆中间立着一个擂台，四周伫立着数座沙袋。
金泽奉想着要不要摸个鱼然后再被打下来，却听夜狼低声说道：
“给我认真点儿！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金泽奉无语道：
“不是把不是把，我怎么惹到你了啊？”
“哼！当初你不是挺嚣张的吗？那天夜里的眼神我至今记忆犹新！”
金泽奉气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先打听我的住址？！”
“欸嘿~我不管~”
夜狼突然装傻充愣，随后低吼道：
“我要上了！”
说完体表萦绕着电弧欺身而上。金泽奉毕竟并未学过格斗，较之夜狼比起终究是差了很多。若非这几日以来身体素质被‘能力’大幅强化，但在比试中依旧处于下风。
几分钟内金泽奉为了避免对方的拳头打中自己的脸颊，已不知在身上挨了多少拳，使得围观众人不敢直视。
然而金泽奉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般，虽然摇摇欲坠但始终是没有倒下去。几分钟下来逐渐习惯节奏的金泽奉，不再频繁挨打。
虽然躲起来依旧很狼狈，但脸上的笑容逐渐加深。被这兴奋地笑容刺激到的夜狼加大‘能力’的输出，双拳闪烁着雷光轰向金泽奉。
金泽奉闪避间眼角余光瞥到一个人影心跳徒然加快，心神恍惚间眼见拳头即将砸到脸上，呼吸一滞红色斑纹瞬间布满上半身。
转瞬间斑纹缠绕，充满力量的双手握住夜狼的双拳。
电弧在掌间跳跃，使得金泽奉的双臂焦糊一片，但金泽奉咧着嘴角低声道：
“狼哥，你也不行啊……”
夜狼气急败坏之下，一脚踢出使得对方不得不松开双手后退。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以至于现场鸦雀无声。
不知不觉前出现围观的何京也、红娘二人皆是轻松一口气，随即嘴角扬起。
斑纹缠身的金泽奉在熟悉一段时间后，已经可以和夜狼打的有来有回。
最终终究是金泽奉率先力竭，躲过夜狼的一记鞭腿后主动跃下擂台。身上的斑纹不知不觉间变浅、消散，只余左小臂处剩下些断断续续的红色斑纹。
沉默寂静的众人，突然在一道欢呼声后沸腾起来。
围观的小弟们皆对这突然出现的人好奇不已。虽然最后并没有打过夜狼，但能打的这么精彩也是极为难得。
在一声声惊呼中夜狼的脸色愈发阴沉，金泽奉曾经的嘲讽至今记忆犹新，未曾想旧的嘲讽未刷新，新的嘲讽突然糊在脸上。
夜狼长叹一声大喝道：
“看什么看！你们要是有这身手，昨晚就不能被狗子打那么惨！tmd都给老子加训！”
四周突然鸦雀无声，随后便是阵阵哀嚎此起彼伏。遭此无妄之灾，众人十分无辜但不能反驳夜狼大哥。最终磨磨蹭蹭的四散开来，各自找着熟悉的铁撸起来。
夜狼走近红娘等人便听其教训道：
“胡闹！伤都没好就和那个白痴比试！”
说着弹了个脑瓜崩，使得金泽奉双手忍不住捂住脑门。
夜狼无语的走近随后说道：
“什么白痴？怎么说话呢！不给我金兄弟一个面子？”
红娘不屑的“嘁”一声便拉着何京也离开，同时不忘冲着金泽奉说道：
“跟过来上药了！唉，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只是切磋切磋……下手没轻没重的，啧啧啧~”
“我也受伤了，不管管我吗？”
夜狼跟在金泽奉身后弱弱的询问，却听红娘咬牙切齿道：
“你就自生自灭吧！”
所以最后金泽奉的双手也缠满的绷带。此时站在家门口有些惶恐不安，若是李沐维刨根问底地询问，金泽奉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幸亏是住在李牧元家里，而没有跟父母住在一起，不然一番责骂是避无可避的。
金泽奉不想让父母担心，更不想挨骂，不管这顿骂是否饱含爱意。
中午回来后姐弟二人虽然很担心但并未多说什么，令金泽奉轻松一口气。
吃过午饭，一下午的时间都用来分析上午的那场切磋。
正在冥思苦想时，慕然回想起心动的感觉，随即无奈的轻叹口气，嘴角微扬躺倒在地上闭目小憩。
……
聂常庆灰白的发色转瞬间变为银白。
这几日的接踵而至的问题险些压垮年过半百的中年市长。
此时坐在星恒科技大厦总裁的办公室里，长叹一声。最后给眼前的合作伙伴敬一杯茶便起身离开。
长叹过后似是失去了许多般略显颓废，不过起身后却又显得轻松无比。
在石起云目光闪烁间，与一同起身的宋慕并肩离开。
桌子上摆着一份契约书，上面签着两个人的名字。
契约内容大概就是，在军方没插手临吾城政事时，由石起云起主导地位市长在旁辅助。
相对应的石起云需要尽最大努力保证全城市民不会动乱。而石起云也明确表示自己不会照顾废物，因此虽然会尽最大努力，但同时也需要动用普通民众做事。
聂常庆虽十分不愿令民众受性命之危，但既然他来到了这里就说明其已经黔驴技穷。
与其让普通市民因迷茫、不知所措而犯下无法挽回的过失，还不如指明一个方向让他们为之奋斗。
也许他们会因为这一决定而葬身野外，但总比因内乱而无意义的死亡好一些。时代不同了……
聂常庆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只能接受石起云的提议。
聂常庆十分羡慕那些靠近军区的城市，因为可以第一时间受到军方庇护。哪怕是热武器失效又如何，至少军人的意志并未一同消失。
失落至极聂常庆突然想到那些自由开放的国家。自己国家的民众大多会迷茫上一阵子，但自由国家的市民此时此刻只怕是玩的很开心呢……
此时此刻的心情如过山车般大起大落，聂常庆疲惫至极，内心忍不住想着‘也许这样也好……’。
……
深夜，雷霆万里。
“做好准备，我们要放弃这个实验基地了。”
“真没办法……这群人真是难缠啊。不过，走之前给他们留个礼物吧~”
“哼~你随意。对了，药剂实验怎么样？”
“实验很成功啊！那个捕蝇草变异成食人花了！哈哈~”
“挺好，你抓紧时间给动物做实验。今晚把数据整理好，剩下的就留下当做礼物吧。”
“放心放心。你去准备撤离相关事项吧。”
“嗯。”
……
李牧元坐在金泽奉旁边，并未打扰对方小憩。出门换个药，未曾想喜添新伤。不过金泽奉不打算解释，李牧元和姐姐二人便默契的没有多问。
看对方那么开心的样子，想必也不是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李牧元觉醒的‘能力’是‘能量源’。这是他自己分析能力效果后总结的名字。
该能力的主要效果是可以通过凝视观察载体内的能量密度。
这几日来趴在窗台上观察过形形色色的人或动物，包括小区里不多的绿化植物也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个遍。
在李牧元眼里能看到的，只不过是颜色种类及深浅的不同。比如观察李沐维的时候便是一团蓝色。随着每日频繁练习，淡蓝色愈发变得浓重。近几日仅是观察能量密度便能感受到一丝压力。
而外面的植物大多是翠绿色，不过是深浅不一。此外偶尔会有几株闪烁着其他颜色的植物，李牧元猜测也许是因为觉醒了其他的元素。
而金泽奉则是一团发着微光的透明色。除了时不时跳起一道微弱的电弧外，几乎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刚才在金泽奉发呆的时候，李牧元在窗外锻炼着能力。这一天低空处突然掠过几只飞鸟，李牧元便举目远眺许久。最终双眼不堪负重，李牧元揉了揉发胀的眼睛坐下休息。
看着金泽奉的睡颜，突然想起第二天早上还需要去抢购食物。纠结片刻李牧元便打算下午多休息会儿，然后通宵等商场进货。
被李沐维唤醒后，两人皆是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晚上吃的简陋些，只有若干面包搭配辣条。
随后三人悠闲地聊着天直至李沐维困意涌现。
李沐维回去后李牧元又等了半个多小时，发现金泽奉没有睡意便诧异道：
“你今晚怎么这么精神？”
“呃……可能是因为能力强化所以我现在很兴奋？或者也许是因为下午睡过了所以现在不困……”
“……”
李牧元略显无语的看着一脸无辜的金泽奉。
就好像老师问这道题的答案是什么？学生来一句好像是这个，又好像是那个……
李牧元轻叹口气转移注意力问道：
“能力强化？什么意思？”
“白天跟人切磋的时候，能力大幅激化。我感觉已经接近完全激化了！”
“这样啊，哪个能力？”
“斑纹！”
“啥效果？”
“就大幅强化体力，提高身体协调性……差不多这样。”
“在原有体力上强化的吗？”
“是啊。”
“那你怎么不抓紧锻炼身体？”
金泽奉面色一僵，支支吾吾道：
“你怎么还不睡？”
李牧元轻叹口气，无奈道：
“你总不能只凭‘呼吸强化’强化体能吧？”
“锻炼太痛苦了……”
“你觉得负重怎么样？”
“什么意思？”
“就是……”
李牧元话未说完便看到金泽奉一拳砸在手心高兴道：
“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哈哈~”
李牧元强忍住一掌招呼过去的冲动，揉了揉脸颊轻声说道：
“你是不是不困？”
“嗯！”
“那，有没有兴趣去陪我去散步？”
“哦？你要是帮我买负重的话，我是不会介意陪你散步的~”
“哼~健身房都没几家开门的。你跟着你那几个兄弟去顺几个不就行了？”
“嘶~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就是个斯文败类~”
“嘁！去的是你，又不是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牧元终究是没有忍住，上去一把勒住其脖颈。
两人互戳软肋，玩得不亦乐乎。